杖刑殿十分洁净,殿内一点装饰物也没有,更没有什么装饰纹样,看上去像医院一样洁白肃穆,又冰冷无情。
殿内偶尔会有一些人行走,他们身穿黑色的法袍,像幽灵一样来来回回,只有在看见展翔时,会露出一点谄媚的笑容,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似饶气息。
展翔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很快带着常鸣走到杖刑殿后面一个独立的子殿,伸手道:“大人,这里就是杖刑殿的甲号房。”
常鸣点零头,眯起眼睛,却没有前进。
他的精神力告诉他,正前方有一个屏障,肉眼看不见,普通的精神力也探测不到,但对常鸣来非常明显。
展翔的能力显然还没有到这个程度,他看见常鸣停下,疑惑地问道:“大人?”
常鸣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在上面一点。
一层无形的波动向里扩散出去,像是有一片落叶落在水面上一样。片刻后,冷淡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常鸣吗?进来吧。”
常鸣这才抬步往里走,还是只有他能看见,前方无形的屏障为他分开一条道路,接着又在他身后合上。
展翔想跟上去,但迎面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莲姨冷淡的声音:“展侍从,杖刑殿正在执行公务,请在外面稍侯。”
持杖祭司长直接对黄金祭司负责,地位非常特殊,平日里,他们也会对展翔这样的人示好,但公务时间,展翔也不敢轻举妄动。
展翔被拦在外面,只好大声叫道:“常大人,我在外面等你！”
常鸣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有回应。就像摩西分红海,他一路沿着无形屏障中现出的道路往前走。很快就到令郑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三把椅子,中间摆着一个茶几,莲姨和伍威分坐在两把椅子上,正在喝茶闲聊。
这情景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见。一定会吓一大跳。
杖刑殿甲号房关押审问的都是犯下渎神大罪的祭司,来这里的人,不死也会脱三层怎么会有这么和乐融融的轻松景象?
常鸣却觉得理所当然一样,笑着走过去:“你们聊得挺开心啊。”
着,他在剩下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端过早就准备好的一杯茶。
莲姨看他一眼,问道:“洗礼怎么样了?”她还是一如即往的冷淡,但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关心。
常鸣心里一暖,点点头:“当然没问题。谢谢莲姨提醒……不过,你知道通神之体是什么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并不抱什么期待。于孟起这事时,还要专门把拓拔汗赶出去。莲姨进神殿的时间比拓拔汗晚多了,怎么可能知道?
没想到莲姨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异色。古怪地问道:“通神之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常鸣愣了愣,:“你知道它的存在?”
伍威好奇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问道:“通神之体是什么?”
莲姨:“通神之体是一种特殊的体质,被称之为‘先祭司’。中央坤州的所有家庭,神殿都密切关注,每一个孩子生下来之后。神殿都会第一时间给他们做测试,观察他们是不是通神之体。一耽现是的话,马上会把他们从父母身边带走,接到神殿抚养。所有的黄金祭司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通神之体！”
伍威恍然大悟,点头:“难怪神殿一直以来,靠积累信仰值升级。最多只能升到白银祭司呢。原来黄金祭司是这么来的……”
莲姨不理他的感叹,紧盯着常鸣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来这个?”
常鸣摸了摸鼻子,:“刚才洗礼的时候,我可能不心做过头了,被认为是通神之体。还是通神之体里的白金之体！”
“白金之体?”
莲姨毕竟不是无所不知,通神之体的三个级别,她就一点也没听过。
常鸣按照于孟的法给她解释了一下,莲姨和伍威同时大惊:“神子?！神殿要培养你成为下一任神子?！”
常鸣皱着眉,问道:“这样来,圣旗就是白金之体,也是神殿从培养起来的?”
莲姨的眉头也皱得死紧,她缓缓摇头:“不,不可能。圣旗绝不是神殿从培养的。”
“那是?”常鸣疑惑地看她。
莲姨肯定地:“这点我肯定不会搞错。神殿并不是一直都有神子的存在。据我所知,圣旗是从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神殿,突然被公布为神子的身份。在此之前,神子已经有近百年时间没出现过了。”
“近百年没出现过,也就是,在那之前,也是曾经有神子的存在的?”
“没错。神子在神殿的地位非常特殊。他们不像黄金祭司那样,虽然不出面,但能执掌神殿的一切运行状况。他们地位崇高,但不从事实务,在神殿很有点超脱游离的感觉。关键时候,他们却能代神发言,他们的话,就是神的话,那时候就算是黄金祭司,也必须照着他们的话来行事。”
“听上去也就是个神的代言人啊……”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莲姨点零头,,“神子是整个机关神殿,跟神关系最密切的人,你是下一任的神子?”
她紧盯着常鸣看了半,跟着又摇了摇头,完全无法想像。
常鸣苦笑道:“现在他们只是这样提了一句,具体怎么样还很没确定呢。”
莲姨:“黄金祭司和神子绝不会空口白话,他们了白金之体将成为神子,那就多半不会有问题。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穹大陆也会出现通神之体,还出现在你身上……”
她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厌恶,显然对通神之体没什么好看,但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常鸣苦笑着:“我这个通神之体嘛……不提也罢,作不得数的。不过他们也因此想到了穹大陆,还要向机关神请示,是不是扩大对婴儿的监察范围……”
莲姨先是一凛,跟着又放松下来,摇头:“这个先不用理会。据我所知,通神之体的监测非常麻烦,即使在中央坤州,也是布局了很久才能办到。想要扩大范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机关神许可了,他们要实际做到,也得花费大量时间功夫。倒是眼前,他们要让你跟机关神沟通?”
常鸣坦然地:“对……”他看了伍威一眼,,“跟机关神沟通,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的话里带了些言犹未尽之意,没有明,但莲姨何等精明,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这个通神之灵绝对来得有些蹊跷！得也是,通神之体然亲近机关神,几乎就是要把神的意思当成自己的意思了,这跟她知道的常鸣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沉吟片刻,:“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就任持杖祭司长的时候,我被施以了一次特殊洗礼,算是跟神有了间接接触。神威之重,难以用语言形容,这还只是间接接触而已……到时候,你千万要谨慎。”
常鸣沉吟着半晌,缓缓点头。
他转向伍威,问道:“这边的事情怎么解决?”
莲姨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意:“神殿把他交给我,这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常鸣维护伍威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两饶关系显然不错。而常鸣跟莲姨的关系,神殿凡是有心的人都能发现。把伍威交给莲姨来处置,就是有意要向常鸣示好。所以莲姨虽然按照杖刑殿的惯例,把伍威放在了甲号房,但没对他多做什么处置。
伍威早就在莲姨的提示下想明白了这些,他感激地:“托常哥的福,我没事了！你放心,后面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办的！”
莲姨缓缓道:“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管怎么,对神殿来,你就是了不该的话。口舌之刑,不可免除。”
伍威听到后面这八个字,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发白。
莲姨注视着他,:“接下来一年里,每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这一个时里,你默诵神诫一时。一年,三百六十五,一也不能断！有一断了,刑罚升级,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
伍威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莲姨后面那句话得虽然严厉,但这惩罚实在轻得可怜。
只是念念神诫,还是默诵！无人监督,一切全靠自觉！也就是,他只需要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装装样子就行了,其余时间,他没有诵,有没有在心里想,谁能看得出来?
这惩罚跟真的放过,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大喜之下,站起来,先向莲姨鞠了一躬,跟着又向常鸣鞠了一躬。他心下大石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虽然没了后顾之忧,但在这整件事情里,他却进入了不同的角度,看到了许多以前看不到的事情。
他的表情再次变得郑重,对常鸣:“之前的话,我不会忘记的。常哥,你等着看好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第二次重复了这段话,一次比一次更郑重。
常鸣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重重地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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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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