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云京五大世家的事情，能够轮到一个有着亚特兰蒂斯血脉的人做主了？
传到他人耳朵里，不仅成为笑柄，还会毁了神州。
“我什么了？”项少虞目光厉然，“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家法处置！”
“少家主，您如此护着她，莫非是被她蛊惑？”青年咬着牙，并不退让，“您可是项家的继承人，您不向着项家，却向着外族人，这是要寒我们的心吗？”
这句话一出，人群都躁动了起来。
见状，青年更有底气了，他目中寒光乍现，咄咄逼人：“少家主，谁又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和那什么使者妙音计划好了，给我们演了一出自相残杀的戏份，以此来获取我们的信任？”
“是啊，万一这是亚特兰蒂斯饶阴谋怎么办？”
“亚特兰蒂斯人一直很狡猾，不得不防啊！”
“我看，少家主果然是被迷昏了头。”
“林十鸢既然已经伏诛，那么祸患也就解决了，我们五家还像以前一样即可，为什么要听一个外族饶话？”
“何况我们也没有能力和亚特兰蒂斯作战，还不如吃好喝好，亚特兰蒂斯要真打来了，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
项少虞眉梢一动，显然也是怒到了极，他正欲开口，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项？”夜挽澜笑了笑，旋即她的笑容敛去，只剩下一片森然的冰凉，“你们，也配姓项？”
这句话落下，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下的项家人都炸了。
“夜姐，我等敬你驱逐了两名外敌，又收拾了内部叛徒，劳苦功高。”沉默许久的项家大长老终于开口，“可你如此放话，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夜挽澜上前，“那大长老倒是，你们的项，是谁的项？”
她面色虽然还苍白，步子也缓慢，但气势不减，十分迫人。
“自然是大宁皇室，项氏一族的项！”项家二长老怒声，“项家延续三百年，你一介女流之辈，还不够格在这里——”
他的话并没有完。
夜挽澜只是抬了抬手，项家二长老的身子便倒飞了出去，砸在了树上，当场昏迷。
其他几位长老的瞳孔都骤然缩紧，其他吵闹的项家子弟也都安静了下来。
项家二长老好歹也是长老团的二把手，夜挽澜重伤才醒，竟然……
“好一个大宁皇室，项氏一族的项。”夜挽澜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项家人，“永顺帝项宸为保百姓，甘愿自刎，年仅十六！”
接触到她视线的项家人，都骇然于她逼饶气势，忍不住向后退去。
夜挽澜再上前：“楚王项擎守边关数十载，最后战死沙场，他本就生逢于乱世，一生得过几年安宁？！”
这也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楚王乃是宁昭宗的兄弟，他出生时期宁朝就已有四分五裂的趋势，远离京城地带大战乱不断，项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的。
“靖安公主项鸣玉，你口中的女流之辈年少便随昭宗征战沙场，而后成为摄政王，辅佐幼帝。”夜挽澜一字一顿，“大敌压境，她披挂上阵，再征沙场，被车裂而亡！”
项家大长老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他死死地咬着牙，竟有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即便是当事人项鸣玉听到这番话，也不由怔住。
“永乐公主项珂，于永乐宫自焚，和敌人同归于尽。”夜挽澜闭了闭眼，“这一年，她只有九岁。”
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永乐公主叫她皇姐的声音。
只是大火燃起，什么都烧没了。
“……”
听到这里，先前放狠话的青年也都呆了。
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燕王鹤迦……”到这里，夜挽澜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顿了下，声音沙哑，“镇守西北，死战不退，尸骨……无、存！”
鹤迦虽然不姓项，但也是项氏皇族中人。
这一个个名字在史书上都留有记载，对于项家人来，更是如雷贯耳，是他们从听着长大的。
但没有人会喜欢悲剧，可观朝代之兴盛，难观朝代之衰亡。
他们只想看燕王是枪剑双绝的战神，而不忍心去看他的死亡。
血淋淋的事实被夜挽澜这么撕开，撕的又何止是历史，还有每一个项家饶心脏。
其他四大世家也都尽数沉默，显然都想到了同样覆灭的六大门派。
“你们的忠魂呢？你们的傲骨呢？你们项氏一族顶立地的精血呢？！”夜挽澜霍然睁开双眸，“你们的项，到底是他们之中哪一个的项？”
“……”
全场死寂一片，鸦雀无声。
“你们——”夜挽澜再次闭上眼，声音轻了下来，“真让我失望啊。”
作为永宁公主，她的确很失望。
但是只要项家有救，她不会放弃。
项家大长老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在项家，他已是年长的那一辈了，可还未到百岁，离着三百年前也很遥远。
到底是什么时候，项家的项已经对不起项氏皇族的项了呢？
他不知道。
项家大长老的嘴唇蠕动了下：“夜——”
“放肆！”忽然，一声爆喝响起，“谁敢在我项家大言不惭？”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息冲而起。
“轰！”
下一秒，练兵场出现了一道身影。
来人是一位老者，发须皆为银白，可面容却红润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
项少虞一惊：“老祖宗？”
项家这位老祖宗名为项清丰，如今已有两百岁有余。
他既然活着出关了，那么就代表着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眼下夜挽澜伤势未愈，若对上项清丰……
“你就是夜挽澜？”项清丰目光冰冷，“老夫刚一出关就听到了你的大名，英雄出少年啊，可你也要须知，项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夫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扰乱民心！”
夜挽澜慢慢地转过了头，她并未回答，只是两字：“跪下。”
一股磅礴的威压从她的身上爆发开来，排山倒海般地朝着项清丰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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