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选中用来“考察”的学校叫博索莱伊学，这学校简直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不过，她们选这所学校倒不是因为它无聊。
主要是因为它离她们住的桥只有几个街区远。
“哦，呐，这地方看着糟透了。”泰迪看着学校道。
博索莱伊学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由大块灰色石头砌成，前门上方有一个巨大的拱门。
建筑主体呈四方形，有三层楼高，坐落在前面停车场指定位置的两棵老树后面。
两边的侧翼则新得多，看起来像是在主楼建成一百年后才添加上去的。
“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去吗？”翠妮蒂问道。
“我想是吧。”泰迪道，“应该没那么难，对吧？”
“今是周六。”雅典娜道，“学校可能关门了。”
这时有人打开了前门，一位妈妈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从楼里出来。
“好吧，看来没关门。”雅典娜道，“如果能直接进去，那我们得表现得像是本来就该在这儿的样子。”
“简单。”翠妮蒂着，猛地掏出一个侧面印着美元符号的大帆布袋，袋子“呼”地一下鼓起来，完全撑开。“出发！”
泰迪咧嘴一笑，刚要迈步走上马路，雅典娜伸手抓住了她——还有离得最近的一个翠妮蒂——的后脖颈。
“嘿！老大过过马路要注意什么来着？”雅典娜问道。
一辆大货车隆隆驶过。车速倒不是很快，但车身相当庞大。
“我能躲开的。”泰迪道，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听起来像在发牢骚。
雅典娜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雅典娜很擅长用眼神表达意思。
“要是你死了，大姐会哭的，你知道的。”
泰迪噘起嘴，脸颊鼓起，避开了雅典娜的目光。
“好吧，也许吧，我想是这样。”
“我老是‘死’，可她都没哭过。”翠妮蒂。她的笑容渐渐消失。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那么爱我？”
“别犯傻了，大姐也爱你，就算你更‘不值钱’点儿。”
“哇哦！”翠妮蒂欢呼起来。
她们手牵着手，左右看了看，确定下一辆驶来的车速度也不快，然后便冲过了马路。
开车的女士对她们按响喇叭，猛踩刹车，但并没有撞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一切还好，她们安全地到了马路对面。
接着，就该正式进入学校了。
她们走近时，泰迪仰起头。
这栋建筑……不过是一座古老的石砌建筑，但它有一种独特的气息。一种古老的权威感萦绕其上。
这让她有点想起监狱，尽管她还从没进过监狱。
翠妮蒂推开了门，她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厅，大厅向左右两边延伸。
前面有个办公室，一位看起来像秘书的女士正在电脑上忙乎着什么。
她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们。“你们好？”她。
“我们应该在这儿的。”雅典娜自信满满地完，便朝右边走去。
泰迪点点头，跟在她后面，然后伸手拉住一个差点走到摆满宣传册的大展架那里的翠妮蒂。
右边有个楼梯，于是她们上了楼梯，离开了大厅区域。
她们在二楼停了下来。“现在怎么办？”泰迪问。
这儿到处都有门通向教室，不过所有教室都空无一人。
不知为何，泰迪原本以为会看到里面全是被洗脑的无聊孩，但她猜就算是那些孩周末也都回家了。
“我不知道，这可是你的主意。”雅典娜道。
“呃。”泰迪回答，“我也不知道。要不找找资本主义的迹象？”
“那会是什么样子的？”翠妮蒂问道。
“穿着西装、戴着单片眼镜和大礼帽的胖子。”泰迪自信满满地道，“不定还叼着雪茄，提着装满钱和金子的大袋子。”
“我觉得在学校里找不到那种人。”雅典娜。
泰迪耸耸肩。“你又不知道。”
她们话时，翠妮蒂已经溜达开了，可她突然倒抽一口气，引起了泰迪的注意。
“这儿有间美术教室！”她完便冲进了那间教室。
泰迪和雅典娜自然也跟了进去。
“看看这些颜色！”翠妮蒂在教室里蹦蹦跳跳地。
泰迪停下来，盯着一面贴满大幅画纸的墙，纸上画着各种东西。画得都不怎么样。
翠妮蒂找到几把画笔，闻了闻，然后“哗啦”一声塞进了她的袋子里。
教室里弥漫着颜料、黏土和味道刺鼻的清洁用品的气味。
泰迪不太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这种味道，但翠妮蒂似乎玩得很开心。
“我要画一幅壁画。”翠妮蒂宣布。
“真的吗？”泰迪问道，“听起来好傻。”
“我要画老大踢英雄屁股的画面，我们都在那儿，你变成一只熊在吃英雄，然后孩子们进来看到这幅画，就会知道我们有多厉害了。”翠妮蒂。
泰迪改变了想法。“好吧，听起来超棒。”
雅典娜笑了笑，关上门，还上了锁。“好啦，不过我们得快点。你打算画在哪儿呢？”
翠妮蒂眨眨眼。“这是壁画，当然画在墙上。”她指着教室前面的墙。泰迪觉得黑板倒是个不错的画布。
一个翠妮蒂把一把椅子推向黑板，另一个则跑来跑去，抓起几管颜料和一个塑料托盘用来调颜料。
“泰迪，你能帮忙吗？”她问道。
泰迪耸耸肩。“行啊，但我要画超大的牙齿。”
“好嘞！”翠妮蒂答应道。
她们一起又搬了几把椅子到教室前面，好让翠妮蒂有东西踩着够到黑板顶部，然后泰迪端着塑料托盘，翠妮蒂往上面挤了些新颜料。
与此同时，雅典娜站在门边，留意着有没有大人、保安或者英雄出现，以防万一。
翠妮蒂动作很快。她手里拿着一把大刷子，在黑板上涂着各种颜色的大块色块。
一开始，泰迪完全不知道她在画什么，不过她猜那个大大的棕色色块应该是只熊。
过了几分钟，翠妮蒂画好了大的形状，然后又回去在第一层颜料上添了些颜色，这次勾勒出更的细节，还加上了阴影和更鲜亮的色块。
这幅画很快就成形了。
画里是老大，穿着全套行头，怒视着某人，同时她的脚正踩在一个英雄的脸上。
雅典娜在后面，正勒着某个人，枫叶也在，拿着一把巨大的烤面包机枪。
当然，画里这儿那儿还有几个翠妮蒂，在画的右边有一只大熊，张着嘴，里面满是血淋淋的英雄碎块。
“真棒！”泰迪看着逐渐成形的画面道。
画开始变得非常好看，不过这很正常，因为翠妮蒂擅长画画之类的。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有人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门把手晃动起来。
“快！”泰迪道，“把最后的细节画完。”
翠妮蒂连连点头，动作更快了。
门口传来像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们三个都僵住了。接着雅典娜转身，对她们低声：“表现得自然点！”
门开了，她们看到一位年长的女士站在那儿。
她眨了眨眼，打量着她们三个，脸上满是困惑。然后她注意到了壁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道。
“哎呀。”雅典娜，“这里不是……外面吗？不好意思。”
“这颜料还是湿的……你们三个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迷路了。”雅典娜道。
“这是你们画的吗？”
“不是。”翠妮蒂道。她身上溅满了颜料点和色块，这理由实在没什么服力。
这位女士摇了摇头。“真不敢相信。你们三个，跟我走，马上！”
她厉声道，“我们去校长办公室。等你们家长知道了这事，我发誓。”
泰迪咧嘴一笑。她可打错算盘了，她们可没有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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