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卫二的夜空泛着诡异的紫光，张玄盘坐在星舰甲板上调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丽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地球昆仑山集训时，上是不是出现过血色的裂缝？”
张玄皱眉回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片混沌——本该清晰的记忆像被泼了墨，唯独剩下一幅画面：血色的苍穹如破碎的琉璃般崩塌，无数燃烧的陨石裹挟着黑烟坠落。他猛地起身，撞翻了案几上的茶盏：“你也看到了？我明明记得当年集训时晴空万里！”
舱室内忽明忽暗的量子屏映出两人凝重的面容。扣肉从角落里踱步而出，漆黑的皮毛泛着星光，尾巴尖上悬着一枚青铜铃铛。这头已觉醒时空之力的啸神兽咧了咧嘴，口吐人言时带着金石相击的铿锵声：“汪！你们的识海里有七处记忆节点被同步篡改，手法像是佛门的‘无相劫指’混着暗媚量子纠缠术。”它抬起前爪在空中虚划，顿时浮现出两条交织的螺旋光带，“看，这就是你们的神识共振轨迹。”
陈丽伸手触碰光带，指尖突然传来灼痛。那些光粒竟在她皮肤上凝成血色梵文，转眼又消散成烟。“是血池冰尸额头的那种穿孔痕迹！”她扯开领口，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莲花状烙印。张玄瞳孔骤缩，他颈侧相同的印记正隐隐发烫。
扣肉鼻尖喷出两团星云，舱壁顿时浮现逍遥界的全息投影。画面中血色苍穹崩塌的瞬间，竟有一道模糊身影从裂缝中走出——那人穿着暗盟指挥官制服，左眼却是机械构造的竖瞳。“汪！篡改记忆是为了掩盖真相。”扣肉的铃铛发出刺耳鸣响，“有人在你们神识里埋了引子，等着触发更大的因果劫。”
突然，整艘星舰剧烈震颤。刘芒撞开舱门冲进来，手中长剑还滴着漆黑的液体：“血池镜像暴动了！三千冰尸正在撞击封印！”他剑锋指向投影中的暗盟身影，咬牙切齿道：“这杂碎我在归墟海眼见过，他手里有把能切割时空的降魔杵！”
众人赶到冰原时，血色湖面已沸腾如熔岩。无数冰尸用骨爪撕扯着封印符咒，它们额间的穿孔射出黑光，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卍字。张玄催动混沌青莲图腾，青金色根须扎入冰层，却见湖心升起一座白骨祭坛。坛上悬浮的正是记忆中的暗盟指挥官，他手中降魔杵轻轻一挥，漫黑光化作锁链朝众人袭来。
“心！”陈丽展开机甲屏障，量子护盾与黑链相撞爆出刺目火花。刘芒纵身跃起，剑光如银河倒卷，斩断的锁链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剑扣肉仰长啸，身形暴涨至三丈，额间裂开第三只竖瞳：“汪！时空禁锢！”青铜铃铛荡开波纹，方圆百里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冰尸动作顿时僵如木偶。
暗盟指挥官低笑出声，机械竖瞳闪过一串数据流：“终于见面了，因果链上的关键棋子。”他抬手掀开制服，胸口赫然嵌着半截逍遥界圣兽的断角，“当年瑶池崩塌时，你们师尊就是用这角刺穿我的心脏——”话音未落，张玄掌心已凝出大日如来印，佛光中却混着丝丝黑气，“住口！你怎么会知道瑶池旧事？”
陈丽突然捂住额头惨叫，她识海中翻涌出更多被篡改的记忆碎片：血色苍穹下，扣肉的前任宿主——那位白发仙尊，正是被降魔杵贯穿眉心而亡。而暗盟指挥官脚下，赫然踩着刘芒布满裂痕的本命剑。
“现在明白了吗？”指挥官将降魔杵插入祭坛，整个木卫二的大气层开始扭曲，“你们每修正一段记忆，就会加速穹崩塌的倒计时！”他背后的空间裂隙中伸出苍白手臂，抓向陈丽的灵盖。千钧一发之际，扣肉化作流光撞开手臂，时空铃铛却被捏得粉碎。
漫青铜碎片中，一缕金光没入张玄眉心。他恍惚看见自己披着染血袈裟，脚下法阵正是以陈丽的尸身为阵眼。佛魔交织的业火从眼底燃起，他暴喝着劈出混沌剑气，竟将祭坛上的指挥官虚影拦腰斩断。
冰原重归死寂，众人却无半分喜悦。刘芒拾起半截降魔杵碎片，上面浮现的梵文正是他前世佩剑的铭文。扣肉瘫在陈丽怀里，尾巴无力地耷拉着：“汪...这厮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篡改记忆是为替换因果...”它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颗萦绕黑气的舍利子，“快去找灵泉源头...那里藏着...瑶池残卷...”
星舰升空时，张玄望着舷窗外崩塌的血色幻象，攥紧了陈丽冰凉的手。他们脖颈后的倒计时刺青又减少了一格，数字跳动的声响，像是命运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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