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起来？”刘据眉头一皱。
刘询心一惊，乖乖站起来了。
刘据看着很温和，其实骨子里还是很硬气的，不然也不敢在手里只有一个老师一个门客和一个囚徒的时候，都敢反了他那个强无敌的父亲了。
加上血脉压制，刘询这个做孙子的，在刘据面前只敢乖乖的。
“可记住了？回去后就把视频放给霍光看。”
“阿翁，我记住了。”刘询很听话地点头。
刘据这就放心了。
霍光很忠诚，对大汉很忠诚，对刘彻很忠诚，对大汉的百姓很忠诚。
他接手一个穷兵黩武后千疮百孔的大汉，只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就能缔造出一个繁荣、平稳的治世。
而他一切执政的核心，都围绕着刘彻留给他的那句“禁苛暴、止擅赋、立本农”。
权力的排他性，让他必须得排除异己，双手沾满鲜血，才能保证他能完成他的政治抱负。
所以他架空刘弗陵，废了刘贺，又架空刘询，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牢牢把权力握在手中，带着大汉向好发展。
他做到了，在他的治理下，大汉百姓安居乐业，一切欣欣向荣。
霍光这位大将军，是大汉的英雄，是大汉百姓的英雄。
可对刘询，其实大可不必防得太紧。
刘询一个从就在民间长大的皇帝，朝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根基，根本就撼动不到他大将军的权力。
刘询也是个有本事的，霍光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再平稳地把权力交接给刘询就好，可他却纵容自己的妻子杀了皇后许平君。
刘据让刘彻录视频，并不是为了救刘询，而是为了救刘奭。
刘奭的成长环境好一些，才好变成一个像霍光、刘询那样的强权掌权者。
以霍光对刘彻的忠诚，刘据相信，视频绝对有效。
……
大清。
顺治二年。
郑芝龙营帐。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清军逼近了，郑芝龙的抗清队伍死伤惨重，四处都能听到伤员的哀嚎。
“父亲！”郑森（郑成功）跪在郑芝龙跟前，苦苦哀求。
“父亲，您忘了我们当初起兵抗清的目的，您忘了我们当初扶持隆武皇帝的时候的决心了吗？”
“如果我们要投降，当初何必起兵！”
“您归顺崇祯皇帝的时候也过，会扞卫大明江山，扞卫大明百姓。”
“父亲，现在才过去多少年，崇祯皇帝还尸骨未寒，您就忘记您当初过的话了吗？”
“崇祯皇帝泉下有知，该如何想您？百年之后，您又如何同崇祯皇帝交代！”
……
郑森跪着，吼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发自灵魂的怒吼。
坐在他前面不远处的郑芝龙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明俨，你先起来。
我不是要投降，而是要顺应局势。
清军南下，在嘉定杀了十万汉民。
在扬州杀了八十万汉民。
在其余地方杀的汉人比这数量更多！
汉民反抗得了吗？
汉民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任由清军屠杀。
清军的铁蹄太残暴了，汉人根本就抵挡不住。
我们再抵抗下去，也只有一个死，现在投降清军，还能保全自己，不定还能有个从龙之功……”
“哈哈哈哈哈！”郑森大笑着打断了郑芝龙。
“从龙之功！爹，好一个从龙之功
你想跟随走到哪儿就杀到哪儿，把汉饶命当草芥的清军混一个从龙之功！可笑，可笑！
你不是汉人吗？你难道觉得他们真的会优待你？
你麾下的将士不是汉人吗？
清军的屠刀可以肆无忌惮地挥向汉饶脖颈，同样也会挥向你手底下的汉人将士的头颅！
爹！你糊涂！你糊涂！
好，好，好，你投降清军，我誓死不降！”
郑森完，不再跪郑芝龙。
他站了起来，不顾膝盖的酸麻疼痛，转身走出营帐。
“少总督……”
“别管他！”郑芝龙打断了想把郑森喊回来的手下。
“他这是糊涂了，等他冷静了会后悔的。”
“郑明俨！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郑森没有理会郑芝龙的话，他走出营帐，每一步都十分坚定。
外面电闪雷鸣，这个季节的北京极少下雨，偏偏今夜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他骑上自己的马在大雨中狂奔，跑到郊外的孔庙，对着孔子像大哭了一场。
接着找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篝火，把身上的外衣全都脱下，当着孔子像的面，把郑芝龙给他的儒服烧毁。
湿透聊儒服扔到火里，烧起了一阵浓烟，呛得郑森剧烈咳嗽，他也不躲，整个人就站在浓烟里大哭。
他呜咽了许久，脸上鼻涕眼泪和雨水混作一团。
胡乱地擦了擦脸，才从孔庙出来，骑马继续奔跑，漫无目的地奔跑，直到前面一条河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翻身下马，坐在河边。
雨突然停了，空中的乌云散去，他一个人看着倒映在河里的圆月，背影不上的落寞。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终于停了下来。
“你们不用来劝我，我已经和父亲决裂，他送我的衣服我都当着孔圣饶面烧毁了，我与父亲恩断义绝，我绝不会投降清军。
我自己到南方重新招兵买马，从头开始抗清，死也不投降。”今年不过二十一岁，还一身少年气的郑森并未回头，边还边捡起一块石头往河里扔去。
“哗~哗~哗~咚。”
石头跳了三跳，才终于落入水中，沉入河里。
“少总督，我们不是来做总督的客的，我们是要跟随您，您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身后传来十几个人齐齐的声音。
郑森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十二名曾经跟着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抗清的手下。
“你们……”
“少总督，您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十二名将士齐声又重复了一遍。
冰冷的月光下，郑森怔怔地看了眼前这十二个人许久，许久，才慢慢张口。
“你们不后悔？
我要重新开始，把我父亲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我要自己招兵买马，从头开始组建军队。
我父亲投降了，他失败了，我还是决定走他走过的路，你们不怕吗？”
“不怕！”
“我们不怕！”
“少总督，您得对，我们都是汉人。
清军走到哪儿都把屠刀挥向汉人，我们投降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誓死和清军斗到底！
少总督您要重新招兵买马，我们就跟着您重新开始！”
“我们跟着您重新开始！”
“誓死追随少总督！”
“誓死追随少总督！”
……
冰冷的夜，原本安静的河边，响起了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
“好！”郑森大喊了一声。
“既如此，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喊我少总督了，我已决定脱离我父亲，以后叫我将军！我们重新开始，招兵买马，抗清到底！”
“跟随将军！抗清到底！”
“将军，我们要去哪儿？从哪里招兵？”
（郑芝龙向大清投降是在顺治三年，我这里为了剧情需要改成顺治二年，特此明下。我这是，请大家别当历史哦。把这本没深度的当历史的，拖出去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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