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么？”牧翩若不解地反问。
夜羽暮看着她，语气淡淡的道：“你父亲有意将你妹妹许配给孟成为妻。”
牧翩若闻此，秀眉不由得紧紧锁住。
她理解父亲的考虑，但牧语嫣那不安于室的性格，嫁给孟成的话，恐怕会让忠勇侯府鸡飞狗跳。若是孟成再被她影响，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玄冥王妃有何见解？”孟成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开口询问。
牧翩若收敛心绪，摇头道：“并无意见。”
此事关乎重大，她亦无法直言。
这时，夜千殇拍了拍脑门，转头对夜羽暮道：“皇兄，我带赐一同前来，是有事需与你商议，险些忘了。”
“是朝堂事务？”夜羽暮微微挑起英挺的眉毛。
“正是。”夜千殇答道，同时瞥了一眼身旁发愣的牧翩若。
牧翩若会意，莲步轻移，打算进舱内找凌若聊聊。
刚转身，却被夜羽暮一把拉住：“你不必回避，听听也无妨。”
夜羽暮此举不仅让夜千殇意外，也让牧翩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四人随后在舱内的桌案前坐下。
“讲吧，何事？”夜羽暮品了一口杯中的玄冥茶，嗓音清淡如水，难以揣摩其情绪。
夜千殇简洁明霖开了口，面露严肃之色。
牧翩若这才隐约意识到，寒王能够与深不可测的夜羽暮交往，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像此刻，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嬉笑模样，展现出从未示饶寒王真面目……
随着夜幕降临，霞光漫，夕阳的余辉洒在了船只之上。
此刻，肃风走进舱房门口，倚在那里禀报道：“殿下，定国公府的船只已经抵达，是否需要打招呼？”
夜羽暮稍作沉吟，点点头，牵起牧翩若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未曾料到定国公并未出现，却看到了一位身穿素衣、曼妙身影的女子款款走来。
杨千千自船板上款款而来，看到夜羽暮冷峻的身影，双颊不由得泛起红晕。
“臣女参见殿下。”杨千千行礼道。
夜羽暮面上未表任何情绪，淡然地点零头：“杨姑娘。”
“臣女见舫船上挂着精致的灯笼，猜想必定是哪家豪门公子或姐在此，想着或许会有熟识之人，便抱着好奇的心态来看看。没想到竟然遇见了玄冥王殿下。”杨千千内心雀跃，觉得与夜羽暮的缘分匪浅。
夜羽暮目光微眯：“杨姑娘可是有事相求？”
杨千千摇头道：“其实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只不过，这次出门，臣女特意向坊间知名的厨艺大师请教，请他们在船上准备晚餐，现在也正是用餐之时，不知殿下是否愿意陪臣女品尝一下他们的手艺？”
她在飞梭甲板之上，仰首望向繁星点点的幕，透过厚重的舰体，她并未察觉到夜羽暮背后，那个身形纤巧的牧翩若。
“无需了。”夜羽暮声音淡漠如霜，“本王已有别的约定。”
另有所约？指的是她吗？
牧翩若不由得思忖起来。
此刻她也无法再避而不现，索性轻移莲步，露出半个身子，向着杨千千微微一笑，“杨仙子，殿下今日恐不便相见，请容改日再议。”
杨千千这才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不由得黯淡下来。
“原来牧仙子也在。”她回应道。
难道他们俩的关系竟已亲密至此？
“是的，承蒙杨仙子关怀。”牧翩若话语悠长。
杨千千紧握手中的灵绢，淡淡道：“不敢劳烦，倒是我在打扰令下与牧仙子的清净时光。”
此刻她才醒悟过来，牧翩若与厉王两情相悦已久，自然不会接受太子殿下的示爱。
牧翩若瞥了她一眼，反问：“杨仙子今日怎么没佩戴上次太子殿下赠予的月影步摇？那件饰品与杨仙子气质极为契合，切莫遗失了。”
杨千千自然明白其中之意，那是警告她既然心仪太子，就不要再妄想厉王殿下的青睐。
然而，杨千千岂能让牧翩若对她指指点点？
她愤然咬唇反驳：“牧仙子记错了，那月影步摇原先是太子殿下赠予你的。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并不敢随意佩戴。”
牧翩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感受到身边夜羽暮的大掌悄然收紧，一股冷冽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她轻启朱唇道：“杨仙子所言也有道理，若那步摇你不再钟爱，不如舍弃了吧。”
夜羽暮薄唇紧闭，冷漠的声音响起：“本王还有要事处理，恕不奉陪。”
杨千千见状，也失去了逗留的兴趣，独自返回了自己的飞行法器之上。
牧翩若微微一顿，强撑着胆气紧跟夜羽暮进入舱室。
室内，凌若用神识点燃蜡炬，随后被孟成联手遣退在外。
夜千殇一直在暗中观察，待他归来时口中低语：“奇怪了，这杨千千向来倾心太子，今夜找你是何缘由？”
夜羽暮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想什么？”
“我只是纳闷，定国公是否也打算将自家女儿嫁给你这位皇弟吧？”
牧翩若忍不住插话：“为何这么？”
夜千殇耸了耸肩，语气惊讶：“难道只有我觉得，二皇子才是更适合登基之人吗？”
此言一出，屋内的二人皆变了脸色。
“殿下慎言。”牧翩若出言提醒，目光却不由得飘向了夜羽暮。
他是否真的在乎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呢？
夜羽暮并未看她，语调淡漠：“太子虽手段狠辣，却无治国之才，更无怜悯苍生之心。”
牧翩若听着这两人以贬抑的口吻评着当今太子，内心深处产生了些许共鸣。
确实，那个人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人！
夜千殇给他们三人各倒一杯灵液，慢慢道：“本王也这么认为，如此之人若坐拥皇位，无疑是胤朝之耻，下百姓之灾。”
夜羽暮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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