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一脸惊喜。
于连成抹了把脸上的血，将一个护目镜丢给他，“都电影里是骗饶了。”
“受没受伤，还能动吗？如果不能动就躲到楼上去，这里由我顶着……类似这种话，我是不会的。”
看于连成还能开玩笑，程实松了口气。
“刚出任务就碰上这种事，对于新人来确实残酷，但这就是搜查官的使命，知道为什么异常灾害管理规定，搜查官出任务必须两人一组吗？”
于连成问，程实摇头。
“不知道。”
“没关系，你马上就知道了。”
于连成将碎掉的眼镜摘下，换上护目镜，打开黑色手提箱。
一滩黑色液体从手提箱流出，覆盖他的身体，形成一件作战服。
作战服表面，几十只手电筒形状的眼眸张开。
酒店一楼大厅再次被强光笼罩，好似闪光弹的光线中，传来于连成的声音。
“朝最亮的地方攻击。”
程实透过护目镜，发现大厅的光芒流动，汇于一点，形成一个十字。
不假思索，他对着十字光标发动生命力吸取。
三秒后，该区域传出沉闷的倒地声。
光标随之转移，程实跟着变换目标。
砰！砰！砰！
大厅内除了恋人们狂怒的吼叫还伴随枪声。
于连成没有试图杀死敌人，而是对着灾的耳朵射击，干扰他们的听力，同时用灾抑制环锁住距离较近的灾。
程实就像多了双眼睛，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按照于连成标记的位置输出。
刚刚面对几十名灾他只能逃窜，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压力，煤球瞅谁谁死。
一分钟不到，已经有超过十名灾死亡。
巨大的暖流烤的程实身体炙热，胸腔似蕴含一个火炉。
“这么下去，清理掉全部灾也不是不可能。”
程实刚生出这个想法。
嗤！
突然，大厅的光芒摇曳中溃散。
原本在灾附近游走的于连成，腹被一只手臂刺穿。
一只奇特的灾站在他面前。
这名灾不仅有花岗岩似的肌肉，手臂还覆盖着锯齿形骨刺，刺穿于连成腹后将他的身体高高举起。
于连成将白色的灾抑制环扣在它的脖颈，却没有效果。
“该死，这是只高危级灾。”
喷出一口鲜血，于连成声音嘶哑。
放弃灾抑制环，于连成死死抱住面前的灾，试图用身体阻拦它的脚步。
“程实，向我攻击。”
知道异常灾害管理局搜查官为什么出任务时要两人一组吗？
此刻的于连成用身体力行，告诉了程实答案。
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下，能以牺牲一人为代价，让另一人做出反击。
程实脑中突然响起临行前，秦月带领搜查官们喊的口号。
抵御灾，收容异常。
以身为盾，守护四方。
对搜查官来，重要的不是获得多么强大的力量去对抗灾，而是面对无法抵抗的危险时，依旧选择以身为盾。
程实默默抱起煤球。
“抱歉了，于哥。”
你是个可敬的人，但身份决定立场，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所以……
程实眼睑低垂，把煤球丢了出去。
“灾武装，限界解除！”
煤球还在半空，体表的毛发便飞速生长，身躯也充气似的膨胀。
吼！
震人心神的吼叫响彻大厅，一头纯黑的猛虎出现在程实面前。
黑虎绿色的眼眸闪耀似月亮，眉心白色的毛发组成“?”形状，凡爪子踏过的大理石地面，皆风化成黑色流沙。
慢条斯理的梳理着毛发，上一秒还在程实眼中，下一秒黑虎已经出现在于连成身边，速度之快，堪比瞬移。
在于连成震撼的目光中，黑虎抬爪，轻轻按在那名高危级灾胸口。
高危级灾身体宛如脆弱的沙塔，瞬间崩溃，唯独刺穿于连成腹的白骨手臂还在，但也千疮百孔。
于连成摔在地上，再次喷出一口血，瞪大眼睛看着黑虎优雅的走向下一名灾。
一名名灾前赴后继，还未抵达黑虎面前，就已化作飞灰。
大厅宛如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总计六十八名危险级灾，一名高危级灾，几分钟内全灭。
程实默默看着这一牵
于哥，你救了我一次，我也还你一次。
我们扯平了。
如果未来有一成为敌人，到那时，我不会手下留情。
“程实，这是……”
于连成看向程实，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程实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别担心于哥，我只是提高了对灾武装的输出功率。”
灾因子拥有不可控的特性，利用灾因子制成的灾武装同样如此，因此为了实现可控化，每一件灾武装都设置了可调节输出功率。
视搜查官与灾武装的匹配度而定，不同匹配度调节范围不同。
像程实跟煤球拥有97%匹配度，代表他可以令煤球的输出在0间变动。
“现在的输出功率是？”
“差不多5%。”
“那之前的功率？”
“只有1%。”
荷鲁斯之眼是君王级灾武装，在异常灾害管理局的定义中，这是最高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危险武器。
所以荷鲁斯之眼交到程实手里后，除了有关情报向他解锁，还施加了诸多限制。
限制的第一条就是严禁在市区将荷鲁斯之眼的输出功率提升到1%以上，如遇到特殊情况需要提升功率，必须向上级申请。
程实也很想试试97%功率下的荷鲁斯之眼有什么效果，不过那么做他很有可能因为破坏城市罪或者反人类罪被逮捕。
“这就是君王级别的灾武装？程实，你有这神通倒是早点发威啊，唉，我这肚子也不知道要缝多少针？”于连成苦笑。
“抱歉抱歉，第一次使用灾武装没经验，我下次会注意的。”
程实走上前，搀扶起于连成。
“对了，我提高对灾武装的输出功率属于违规行为，等于哥你好了可要帮我证明，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保障咱俩的生命安全。”
……
酒店外墙。
一名灾手指刺入大理石墙体，在狂风暴雨中仰头。
这名灾指缝间弹出类似钢针的骨刺，切石头如切豆腐，显然是名高危级灾。
在它身下，三十只危险级灾正通过阳台跟空调外机艰难的攀爬。
十楼窗户已经近在咫尺，灾咧嘴露出一口锋利尖牙。
轰隆！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闪电落下，劈在这名灾身上。
电光顺着雨水蔓延，高危级灾的身体变得焦黑，从半空坠落。
空中又有十几道闪电落下，接连打在它身上，看上去宛如在渡雷劫。
酒店十楼的窗户也被打碎。
站在窗边的梁龙摘掉扎进肉里的玻璃，拍打着头发上的火苗，眉头紧锁。
“楚笑笑，如果你不熟悉这件灾武装，就不要将输出功率调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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