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听过《偷换日夺剑式》？”
“可曾听过《黄道藏》？”
“可曾听过……”
阿星跟连环炮似得不停地询问。
镇难得来个对这里一知半解的新人，他算是找到了极佳的倾听者。
一个愿一个愿听，本是造地设的一对。
可酒铺主人却是受不了了。
让两人收拾一张桌子而已，结果就躲在后院不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没死就快点出来，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听到掌柜怒气冲冲的大吼声，阿星做了个鬼脸，落下一句便往外跑去。
“晚上继续！”
赵言点点头，也跟着出去招呼客人。
虽然只了一部分，但大致把栖霞镇里的顶尖人物了解了一些。
十年前失踪的“神州奇侠”萧秋水，隐迹江湖数十年的“名士狂侠”张丹枫，曾经的神剑山庄庄主“三少爷”谢晓峰，“死”去三十年的“道门人”孙恩。
本以为是一个陆地神仙…
没想到最少都有四个。
若是那龙叶上人能堪破龙象般若功十三重，岂不是又得多一个？
赵言本以为自己这一身功夫已经足以独步下。
何曾想过不是他武功够高了，而是如今的武林实在太不够看了。
就上面这些人，拿到现在的江湖上，哪个不是一代骄。
可如今在外面全都是查无此人，只剩下一些只言片语的传。
指玄可称雄的江湖，不五十年前，便是二三十年前，也是万万比不上。
只是…
为什么这些顶尖人物全都聚到了这栖霞镇中？
这隐没于山谷中的镇，有着什么样的魔力？
张三丰又为何会觉得，将自己送到这里，各方都会满意？
一个个问题接连涌上心头，让赵言越发感受到那“长生会”的强大。
九州势力最强大的一伙人…
其实这一句看似隐晦，实则很清楚地点明了，对方必然是朝廷的人。
而张三丰之后承认，“长生会”中有一人连他也不是对手，则更是证明了这一个猜想。
毕竟连聚拢明国江湖七成气阅他都承认不是对手。
那么除了能独占一国朝廷气阅人，又还能有谁？
只不过，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造化…
赵言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惜身在此处，毫无意义，当下也就抛掉心绪，跟着阿星一起招呼起客人来。
……
……
明国。
平京皇城紫金宫。
刘瑾挥退把守在外的卫兵和随侍的太监宫女，一人推门而入。
殿内光线昏暗，各种女子的淫言艳语不绝于耳。
其中夹杂着男子寻欢作乐的放荡笑声，哪像是个帝王问政的御书房。
走入大殿之中，一副淫糜的画面映入刘瑾眼帘。
只见一个只穿了条象牙白膝裤的壮硕男子，正蒙着眼睛在殿内和十几个衣不蔽体的美艳女子玩捉迷藏。
男子便是明国皇帝朱洪照，至于这些女子，也不知是他的妃子还是玩物。
“皇上，老奴刘瑾求见。”
行到近处，见无人理会，刘瑾如同吟唱一般地禀报道。
朱洪照的身体一僵，原本玩得极为开怀的女子们此时也都识趣地退入后殿。
听到周围安静下来，朱洪照无趣地摘下脸上的布条，一脸不满地瞪着刘瑾。
“你这老狗，让你找那阴姹女来给朕玩玩，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长生会让你办的事，倒是殷勤得很，怎么，难不成他们还能让你那根东西给重新长出来？”
刘瑾被骂了一通，脸上却是丝毫不气，只是眼神微微一冷。
“皇上息怒，那赵言一除，阴姹女不照样唾手可得吗？”
“哦？他死了？！”
朱洪照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一脸喜色地问道。
可刘瑾的回答却让他不是很满意。
“死倒是没死，武当山那位散功前救了他一命。”
“那你个屁！”
“不过人虽未死，以后想再看到他恐怕也是没机会了。”
“嗯？这是何意？休要再卖关子！”
刘瑾见朱洪照态度慢慢好了起来，眼中冷气渐去。
“他被送去了栖霞镇，以他的功力，多半是没机会出来了。”
“哈哈哈，竟是去了那怂包窝，妙！大妙！”
朱洪照高胸双手连连鼓掌。
“阴姹女呢？何时给朕送来？大的的总得先来一个！”
“皇上莫急，那的被赵言送回了古墓，如今门户关闭，一时不易得手。”
刘瑾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从他对待朱洪照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一国皇帝来尊重，反倒像是哄孩。
“不过那大的一直都在散仙庄上，老奴已经安排手下去操办此事，相信不出三日便能有个结果。”
“好！好！只要先弄个来让朕把玩就行，这欢喜禅到了朕这境界，没有阴姹女作为炉鼎，那是寸功难进。”
朱洪照激动得直搓手，眼中淫邪之光四射，仿佛一只看到灯油的硕鼠。
如此色欲攻心之人，竟是一国国君，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老奴自当尽心尽力，还望皇上在四长老面前…”
“知道知道，安心办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还有何事没？”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心中已经开始惦记起后殿那些美人。
刘瑾迟疑片刻，还是无奈地问道：
“皇上，如今那位已死，这武当派该如何处置？”
“另外宋国赵言已除，老奴等人想趁机灭掉那‘枯叶’和‘细雨楼’，请皇上恩准。”
两个问题倒是都没什么需要特意斟酌的地方，朱洪照只是闭着眼睛思索一会，就开口道：
“老道士都死了，还留着门派做什么，着令武当七日之内散尽门徒，朕宽宏大量，许他们留十人给张老道守墓。”
“至于那什么‘枯叶’，依朕看来，也就是银枪蜡枪头，当年能破坏三长老的计划，纯属侥幸罢了。”
“不过朕知道纪纲一直对他们怀恨在心，想干就去干吧。”
朱洪照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刘瑾看得暗自冷笑。
不是谍报中人，怎会明白他们的担忧。
于无声处响惊雷，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还有事？”
“多谢皇上，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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