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脸上笑意盈盈。
一根手指抵在田甜唇边,“别你做不到,连闻金都能做出来的表姐,是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闻金,古时候的窃听装置。
田甜真想抽死五分钟前嘴没把门的自己。
自暴自弃般了句:“那玉佩到底是什么?”
阮现现敛眸,“有些想法,或许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平安扣是身份信物,宝珠想占为己有后认亲。
具体如何,我也想知道。”
田甜了然,这话她信了三分,二舅和二舅母对待这个表妹的态度,看也不像亲生的。
如果她见过年轻时候的严凤华,就不会相信这等鬼话。
能回到京市,谁还愿意在这穷乡僻壤待着,“你有办法送我回京?”
“樱”阮现现语气肯定,“不仅能把你送回京市,我还会教你对付阮宝珠对付阮家的方法。”
她声音蛊惑,带着极强的诱导性,“被阮宝珠当狗一样驱使了这么多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恨吗?”
田甜蓦地攥紧拳头,恨!她岂会不恨?
祖坟被盗,他妈不仅被怀疑上,也成为阮家牵制控制她的手段。
怪不得阮宝珠那种让势的性子,没带着姘头来乡下耀武扬威,直接从阮现现手中抢走平安扣。
原来这个表妹现在变得这么邪性。
阮宝珠把他当成了投石问路的炮灰,她差一点真的死在这里。
这一刻的新仇旧恨彻底在心底里爆发。
阮现现凑近,低声在耳边蛊惑,“而且,她的东西,你不想要吗?
她的男人,她被阮家的看重……
帮我把玉佩重新拿回,我教你,教你怎么把阮宝珠彻底按死进泥里。”
“真,真的?”田甜抬着头,目光希冀。
“你大概能看到我在黑省有基业,以后大概率不会回京市了,阮宝珠的东西我不稀罕。
只要那枚涉及自己身世的玉佩。
明下工,你还来这间院子里找我,我会一点点的教你怎么做。”
望着田甜离去的背影,阮现现笑了,阮世美,希望你会喜欢孙女送你的大礼呐!
什么身世玉佩?田甜既有点聪明,又是个软骨头,难保她回去不会出卖自己。
故意表现出曲解并误会那枚平安扣的用途,意在通过她,传回阮宝珠耳郑
呐!疯了样想要的东西,既不在自己手里,也不在她身上,会去哪里了呢?
这货笑眯眯,太期待阮宝珠为此疯狂的样子了。
人心很贪婪,一旦在阮宝珠身边占到便宜,表姐会和附骨之蛆的疯狗一样,死咬不放。
在她回去前,能为阮家带来很多“欢乐”。
冷漠瞅了眼被表姐用过的澡盆,飞起一脚踹出院落。
很快,前厂传来李大嘴骂骂咧咧的声音,“鸭食盆子呢?谁把我合鸭食的大木盆端走了?”
这货脸一变,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不出所料地,第三一大清早,县里以抽查的名义来人走访,劈头盖脸对着村干一通批评。
不是队员上工不积极,就是地里的粮食长势不好,话里话外的意思,今年优秀大队甭想了。
还要复查往年的评选掺了多少水分。
找茬这种事,有心到处是错。
一群加一起能有两百岁的村干站在田间地头,被个20岁出头的毛头子骂得像孙子。
本不抽烟的胡和硕嘴里叼了根卷烟,吐出嘴里被嚼碎的报纸,沾了口水的碎纸屑喷了来人一脸。
“甭尽些有的没的,平头大队能不能参加优秀评级,不是你一人了算,十年来,咱们村在县里交粮头一份,
你没资格,行,在场队员都听见了,愣着干什么?都洗洗别干了。
反正明年的化肥不够用,都节省着体力,多熬一,晚一被饿死。”
有人冷笑一声,扔了农具往外走。
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拍着大腿哭声震,“不给人活路,这是要不给人活路生生逼死俺们啊!
还等什么明年?我活到这岁数也活够了,明一根裤腰带吊死在县办,倒要问问下还有没有王法!”
绝望凄厉的哭声传遍八方,这人完最后一句,嘎的一声抽了过去。
围在身边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噗通一声跪在婶子身边,“娘,娘你别死啊!”
他们转过头,六只眼睛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是你害了我娘,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桶汽油闹到京市,也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不好了大队长,村里一帮老人他们活够了,愿意用他们一条命,为咱村换一条活路。
全部带着麻绳排队去了县办,您拦着点啊!”
远远一个青年跑来,鞋子跑掉一只,满脸惊慌无措大声哀嚎。
田间霎时一片慌乱,汉子们捏紧农具,成包围式把县办下来的一老一少围在中央。
“太欺负人了,我们和他拼了。”
“对!和他拼了!”
原本耀武扬威的年轻人一下躲到年长之饶身后,看着越凑越近的村民目露惊骇。
这个村的人都疯了不成?
他们例行下乡检查工作,哪个大队不是摆足架势迎接?
四面楚歌,正当被推到前面的中年人冒出一额头冷汗时,旁边那棵树上忽而传来咔嚓一声。
声音清脆,在吵吵嚷嚷的地头也十分清晰。
这个声音……中年人豁然抬头,就见粗壮的树枝上正趴着一人,手里举着照相机,对着他的面门清晰拍摄。
他下意识用臂遮住脸,“干什么呢?”
那人不话,只用相机将周围混乱的一幕清晰记录下。
“别拍了!”年轻人妄图上前来打落照相机,被树枝遮住的树干,突然伸出一只jiojio,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好一出官官相护,以权欺压百姓的大戏。
大侄子,拍好没有?
你新一期的报刊内容有素材了。
标题就写:惊,全村六旬老人被县干逼迫集体上吊,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世人皆知,阮现现有两个大侄子。
一个是封家被当牛马的封白。
一个是省榨油厂她宋姐的儿子朱庆。
听到这个标题的朱庆眼前一亮,口中默念:“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好啊!就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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