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我这也没空关心学校的情况，你给我现在怎么样了。”许大茂问道。
阎埠贵接过了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还能怎么样，学校都已经停课了。我们老师们这下也跟着倒了霉，直接被打成了臭老九。”
“现在学校里也在搞运动，就是上班也没什么正事儿，懒得上也没人管。这成分有点问题的被安排去学校扫大街，老二媳妇就是去学校扫大街了。”
冉秋叶在海外生活过的背景在这个特殊时期确实是个麻烦，她的父母估计会更惨。这种情况在这个特殊时期非常的常见，许大茂就是想帮也帮不过来。
倒是阎埠贵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曾毕竟他的成份只是业主。这个业主就是家里有作坊之类的，没有雇佣别人而是自己亲自干活参与劳动的人。
这个成份也属于劳动群众中的一员，虽然没有贫农、雇农之类的光荣，但起码也不会受到太多的牵扯。不过要是运动扩大化的时候就有些不准了。
“大茂，你我这不上班，老二媳妇还去扫大街了，我家的收入这一下子就减少了许多啊，这日子该咋过啊！”阎埠贵一脸愁苦的道。早知道这样，娶儿媳妇的时候就该少花点了。
“哎，这不还有解成和解放的工资么，当初那么困难的三年咱们都挺过来了，更何况现在的日子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许大茂安慰道。
“是啊，当初差点就饿死了，我们家棒子面窝头都不敢吃，粮食都被换成了红薯和土豆，咱们不也都过来了么？听你这么一我这心里好受了许多。”阎埠贵道。
“哈哈，那您就继续摆弄您的花草吧，我这还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
“去吧，有空过来喝酒啊，我就爱听你安慰人。”
“那我还不了呢，走了。”
“你子！”
许大茂骑上车很快就来到了街上，不过一时间他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干脆去信托商店看看吧，那里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不少，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许大茂走进信托商店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些冷清。不仅是顾客少了很多，就连摆放古董的架子上也是空空如也。
许大茂暗叫一声糟糕，自己这是晚来了一步啊。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赵璇的身影，干脆直接去办公室找许卫国吧。
办公室的门窗因为色看全都开着，许大茂敲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许哥，怎么一上午就没精打采的啊？”
许卫国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就睁开了了眼，“哦，是大茂兄弟啊。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嘿，您这是怪我呢啊。正好这回我也有空了，以后我常来总行了吧？”
“哦，你现在不是副厂长么？你还能清闲？”
“分管的工作调整了，现在分管保卫处和督察科，基本上也不用我操心，以后我这空余时间也就多了。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许大茂问道。
“嗨，还不是被那群红兵给闹得。不仅客人们少了很多，前几更是按喊着破四旧冲了进来，直接把我这里的古玩字画之类的都给拉走了。他们这是封建糟粕，要集中销毁。”许卫国颇为无奈的道。
“他们倒是拍拍屁股拉着东西走了，可我这账面该怎么弄啊。而且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卖家放在我这寄售的，我该怎么和人家交代啊！”
“这你倒不用担心，卖家这个时候巴不得和这些东西划清界限呢，你就是拿着东西还给他们，他们都不会要。”许大茂道。
许卫国一想也是，现在这些东西代表的可是四旧，是个大麻烦，和自己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可没人愿意往自己身上揽。
“嗯，你的有道理，这下我也就能放心了。”
“许哥你可别高心太早了，寄售物品你们是不是还要发放给人家凭证？”
“那当然了，东西卖出去后我们就会等待卖家主动过来或者按照客人留下来的地址去通知来取钱款。这个凭证既是在我们店寄售东西的凭证，也是取钱的凭证。”许卫国道。
“虽然现在社会上比较乱，没人想要这些东西。不过我相信这段时间最终会过去的，以后社会将逐步恢复稳定、经济也开始复苏，这些古董之类的物件就会值钱了。财帛动人心啊，到那个时候这个凭证就是最大的麻烦！”许大茂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许卫国也反应了过来。是啊，现在东西没了，可是凭证却还在卖家的手中，这就是最大的隐患啊！要是卖家到时候拿着凭证来要东西，到时候该怎么办？
哪怕将来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作为当时的经手人和经理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当时破四旧被红兵给烧了，可是我不信怎么办？会不会是你中饱私囊了，然后推到红兵的头上！
“那我该怎么办？”
“要问怎么办，这个得先吃饭啊！”
许卫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好，马上就到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
于是许卫国简单收拾了下，去了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这家饭店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味道却是不错，许卫国也是这里的常客。
俩茹了两菜一汤，由于客人比较少，上材速度还是很快的。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大茂，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啊？”
“你就直接找上门去，就有红兵正在追查这些东西的来路，要去抄家。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害怕，你就可以趁机让他们把凭证给毁了或者收回，到时候真要掰扯起来无凭无据的谁信他们啊？”
“高，实在是高啊。哥哥我敬你一杯。”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许哥，你知不知道红兵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哪里去销毁了？”
“我听他们搬东西的时候了一嘴，好像是前门那边的一处四合院，到时候就在那边的广场附近销毁。”许卫国一笑，显然知道许大茂在打这批东西的主意，不过互惠互利的事儿没必要的太明白。
“行，谢谢哥哥了。兄弟我也几敬你一杯。”
二人推杯换盏，吃完饭后就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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