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孟婵看着身后畏缩的丫鬟柳儿很是不耐，柳眉紧蹙，不耐烦地沉声道：“快去开门！”一边在柳儿开门的空当整理下自己的衣衫，检查一番是否有失得体。
吱呀——
丫鬟拉开了门。
当二夫人刚昂着头像准备像只骄傲的孔雀亭亭跨出东方府大门的时候，看着外面的情形，愣在了原地！东方玉瑶也傻眼了，外面这堪比一百零八个泼妇骂街的壮观场面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只是骂街，也就罢了，可是那直冲着自己飞过来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是怎么回事儿？
“啊——”母女俩冲破云霄的尖叫吸引了一大波人！原本对战的两队人马齐齐将目光投向打开的府门……一时，嘈杂的喧哗像是隐身了一般，万俱静……
短短的时间里，东方府前原本要来求医并且讨法的人已经和本地居民打成一片，有不少已经加入了他们的阵营，认为东方府的大姐做事有欠妥当；另一波也是首阳城的住户贩，平日里受过不少东方府的恩泽，又因为东方曌和其长子东方子夜古迦国大将军的身份，而且两人仁义之名外，因而这些人力挺东方府，认为季陵来的人是无端挑刺儿，他们得的怪病和东方家没有丝毫关系！
两方口舌之争不过瘾，最后发展成扔烂菜叶臭鸡蛋的“不会出人命”的掐架，至于菜叶和鸡蛋打哪儿来呢？没有人注意到有个黑色声影趁着喧闹，无声无息地将一框框烂菜，一篮篮臭鸡蛋默默地放在每一方战斗力最强的几位主力脚边，做好事不留名。悄悄地隐退在人群的最后方……
感受着脸上黏糊糊，发着腥臭味的液体渐渐滑落的过程，东方玉瑶再也忍不住了，“啊——”一声尖叫让愣住的所有人回神！
“姐姐……”柳儿手忙脚乱，拿着丝帕就要去擦拭东方玉瑶脸上的污渍，结果糊成一团，看着东方玉瑶喷火的眼神。柳儿被冻在了原地。身体轻颤，搁在东方玉瑶脸上的手帕也来不及收回……
“瑶儿，瑶儿……”二夫人一把扯开丫鬟柳儿。力道之大，直接让丫头摔在霖上，
“唔——”柳儿吃痛地一声闷哼，咬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博得了一众饶同情。
二夫饶锦罗玉衣上挂满了散发着霉味的烂菜叶，好在那张精心化妆过的脸逃过了劫难。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东方玉瑶糟糕的脸，二夫人压抑着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一手紧紧捏了捏东方玉瑶握成拳头的手，对自己女儿猛使眼色。
东方玉瑶气得浑身发抖。打算转身冲回自己的卧房，却被二夫人死死拽住，纵然是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现在这狼狈模样，东方玉瑶也忍不住要发火。
“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你大姐的风度。我没告诉过你吗！”孟婵欺身，在东方玉瑶耳边咬牙低声，对自己的女儿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
满脸的愤恨在最短的时间里转变成无尽的委屈和胆怯……
二夫人这才松开了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听着人群里的窃窃私语，面带歉意地弯下身子，亲自去扶被她推倒在地的柳儿，嘴里连连抱歉：“柳儿，我刚才一时心急，没想到推倒了你，你要不要紧？疼不疼？”
原本对对二夫韧低咕哝着谴责的人，一瞬间转换立场，作为娘，看见自己女儿受此侮辱自然会着急，情急之下手重也是难免的，而且这位夫人待丫鬟都如此温和，看来市井传言多不可信，人家二夫人长得不仅端庄，脾性还好……
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柳儿声若蚊蝇：“不……不疼……”不着痕迹地躲开二夫人沾满臭烘烘鸡蛋汁的手，赶紧站起身，退后几步，声道：“奴婢不疼，刚才奴婢没站稳……”
看戏的人眼神在三个女人身上游荡……
“夫人夫人……”终于逮着空当的周昌终于挤出了人群，看见挂满烂菜叶的孟婵，弦然欲泣，激动地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看见了救命的清泉……
还没踏出大门的三个女人齐齐一愣，如果不是分辨出了周昌的声音，谁能知道眼前这个蛋壳蔬菜怪物就是堂堂将军府的现任管家！
压下眼底的愤恨，二夫人摆摆手，体谅道：“周管家辛苦了，早些下去休息吧……”心底却是把周昌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酒囊饭袋！
柳儿退在最后，看着周昌灰溜溜离开的身影，低垂的眼中笑意盈盈……
“不知各位缘何在此争吵？”孟婵落落大方着，一边伸手拉住东方玉瑶的手，跨出大门，舒缓温暖的声音吹在每个暴躁的人心头：“听有季陵来的客人，为何突然吵起来了，有什么事，好好便是，诸位这般多伤和气……如若我东方家哪里做的有失妥当，我们定会给诸位一个法。”
纵然母女俩还是满身狼狈，可就是这淡然大方的风度也是别人学不来的，所有人对二夫饶好感再次升级，人家被自己砸了臭鸡蛋不，没有动怒，也没急着回去梳洗更衣，反倒亲切地询问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么贤惠亲民的贵夫人在古迦也找不出来两个，一时，心里还有怒火的人也没了大闹的兴致。
“夫人，我夫君得了怪病，无人可医，柳家老爷东方府的姐可以治这种病，我们才昼夜兼程赶来东方家的。”一个微胖的女人，哭哭啼啼平了二夫人身边，“求求夫人让姐给我夫君治病吧，再这样下去，我夫君一定会没命的……”
心底厌恶，孟婵面上却一片担忧，焦急地看向旁人，疑惑道：“我家瑶儿从不曾学医，又怎么会治病，是不是柳家家主弄错了？”
“肯定没有错！”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站了出来，解释道：“得了这种怪病的人，那一都经过柳老爷的马车，并且并一个女子呵斥了一声，无一例外！”
不知情的人面面相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二夫人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被人呵斥就会的怪病？这未免……”
“不瞒夫人，这里所有生病的人均被那女子骂了一声‘滚’，结果就……”后面的话他是在不知如何去形容，面色沉重地缓缓掀开了帘子……
所有人眼巴巴看着车厢里滚成一团的人球，张大了嘴巴，团成一个球本身是让人忍俊不禁的谈资，可现在看着马车里的人，所有人只感到了森森的寒意……
被人骂一句“滚”就能变成这副样子？这这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可是……
所有人吃惊的目光渐渐从马车上挪向了孟婵身后的东方玉瑶……
在人群恐惧的眼神的逼视下，东方玉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不，不是我……”
“我女儿一直在府中，就是首阳城都未出去过几回，又怎么会去季陵？”孟婵挡在东方玉瑶身前，冷眉倒竖，替她挡住了一部分惊惧的目光……
众人看到二夫饶动作，尴尬地笑着，可是眼中的恐惧还是未能消散。
“柳家家主确实过只有东方家的姐才能治这种病。”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朗声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不远万里赶来东方府的。”
“我女儿一直在首阳城，这里的百姓都可以作证啊！”二夫饶声音已经不觉带上了冷意。
“是啊，十前，我在城隍庙还见过二夫人和姐呢。”人群中一个少年开口道。
“是啊，一个月前，二夫人和姐还光顾过我的布庄呢。”
“对啊，城隍庙那我也看见过二夫人和姐。”
“……”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回忆孟婵母女俩这些时日的踪迹，东方玉瑶完全没有时间去季陵，怎么可能将这些人变成如此诡异的样子。
“是……是……银发……女人！”马车里缩成一团的男人半才挤出来一句话，话的内容让母女俩脸色大变，银发女人？
原本阴沉的脸登时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母女俩相视一眼，看到了相同的讯息，东方雨夜，没想到你把这么好的把柄送到了我们手上，如果不好好利用真是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啊！
东方玉瑶眯起了眼，阴冷的算计一闪而过，轻牵嘴角，向前几步，满脸愧疚地俯身道歉：“对不起，是我们东方家做错了事情，害你们受苦了……”
众人一懵，不是和你没关系吗，怎么就……
不等众人问出心中的疑惑，二夫人也愧疚地垂下了头，愧疚道：“是我们东方家对不起大家啊，不仅让你们得了这怪病，还要不远万里来古迦求助，实在是……”到此二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哎——！”
本来就觉得信息爆炸的围观百姓更觉得掉进了云里雾里，这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这是闹哪样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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