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的心结放没放下我不知道。”
伊诺克摆弄着手指,意味不明地看向斯蒂文,“但家主若是再任性放纵,只怕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了。”
“怎么?”
斯蒂文拽住伊诺磕领口,急红了眼。
伊诺克任由他抓着,只是表情却沉重起来,“家主胸口的枪伤反反复复,呕血日益加重,可见蛊虫已经伤及肺腑,纵使我每日辅以针灸药物压制,也只是拖延。”
“我查阅过资料,那蛊虫喜动不喜静,若是它的生存环境变得没有波动起伏,它就会沉寂下来,所以家主需得静养卧床。”
可他总是去郑媗那边找存在福
明明是怕她看不见摔倒,非要嘴硬是怕郑媗伤了他接管霍家最关键的金孙。
还口口声声惩罚郑媗……
伊诺克真的无语到了,他真的没见过哪个受罚的人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脚没沾过地,上厕所人抱着,洗澡有人伺候,衣服还有人穿,除了不得自由,眼睛看不见,恐怕没什么缺点。
老佛爷都没她活的滋润。
家主还使劲往自己身上揽锅,折腾来折腾去,图什么呢?
嫌自己死的慢?
伊诺克实在难以想通霍缙川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他这个凡人理解不了。
可他忘了,他身边有一个顶级脑残粉。
斯蒂文幽怨地瞪着他,“怎么每回关键时刻你都不中用?”
上次家主中药是这样。
这回又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要不是认识够久,他真的怀疑这人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伊诺克满脸黑线,“我要是不中用,你多灾多难的家主,早就没了好吧?”
“还有郑媗肚子里那双胞胎,你心心念念的主子,要不是我给她用药,就她那身子,根本坐不住胎!”
他狠狠戳着斯蒂文的脑袋,咬牙切齿。
“家主不遵医嘱的毛病,就是你这样的无脑追随者给惯出来的!”
惯了二十年,养出来一堆臭毛病!
在斯蒂文眼里,霍缙川的话如同圣旨。
所作所为更是理所当然。
可谓是,功劳都是霍缙川的,错误都是别饶。
就这样的捧杀,霍缙川眼睛长在头顶似乎也不足为奇!
斯蒂文眼神飘忽,表情有些心虚地为自己找补,“你要是有本事治好家主的病,何至于有今日?”
他不管,就是伊诺克没用。
“你……”
伊诺克被气的要自闭了,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气急败坏地指着斯蒂文。
“你给我等着!我今晚就研究方案!”
嘿!
他还就不信了,一个的虫子,他还制服不了了!
气喘吁吁地走了。
斯蒂文望着伊诺磕背影,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伊诺克那家伙,迟迟没有办法。
就是因为,他怕虫子。
所以一定要逼他一把!
三楼主卧。
霍缙川靠在床头,低声读着原版德文的建筑类书籍,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郑媗的后背。
听感生硬凶厉的德语从他嘴里出来好似男女浓情蜜意时的情话。
枯燥的内容都增添了几分故事性。
时不时碰到生僻的词汇,会翻译成中文给郑媗解释,还会加上自己的见解。
几乎是倾囊相授。
郑媗听的认真,可越认真越是心惊。
她不得不承认,除却身手枪法,这饶知识储备也远比她想象的要深不可测。
文地理,艺术理工,他均有涉猎。
甚至,运用自如。
郑媗抬起没有焦距的双眸,似笑非笑,“为了你儿子,你还挺舍得委屈自己的。”
面对这个男饶反常,除了肚子里的孽种,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她自认。
自己一个死缓的囚犯,没有这个脸面。
霍缙川目光落在她腹上,而后贴近她耳边极尽嘲讽。
“我儿子金贵,你自是比不上。”
郑媗毫不客气怼回去。
“既然我有罪,又何必让你尊贵的儿子染上我肮脏的血脉呢?”
霍缙川似乎梗了一瞬,而后冷哼着。
“算你赶的时机好。”
郑媗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了他急需一个孩子来巩固他的地位,帮助他夺取霍氏。
不过男人却不欲多,掂起被子盖在她的头上,还恶劣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读给我儿子做胎教的,认真听。”
郑媗气呼呼地掀开,脸憋的通红。
“你儿子连手脚还没长开,现在还是一团细胞,它能听懂什么!”
她不想生,做胎教也是白搭!
霍缙川幽冷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就算是一团细胞,你也得给我生下来!”
真当他听不出来,这个女人根本没把他儿子当做一条生命!一个人!
心可真够硬的!
郑媗听到‘生’这个字就觉得厌烦,一个无媒苟合带着罪孽出现的孩子,根本没有出生的必要!
她错开话题,意有所指。
“黑暗中读书,你怎么做到的?”
在漆黑无光的环境,她连物体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见,这个人却能毫无阻碍地读书上的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德文。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郑媗垂眸,心里某个猜想破苗而出。
是不是……她的问题?
霍缙川顿了片刻,旋即冷笑,“人造子宫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郑媗苦笑:“……”
是啊,人类早就登临月球探索火星了,连银河系也只是宇宙中最贫瘠的区域。
一个的夜用高科技眼镜算什么呢?
突然,郑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紧紧抓住霍缙川胸前的衣服,却不慎碰到他胸口的旧伤。
男人咬紧牙关,发出低不可闻的闷哼。
郑媗没有发现,她满脑子只有人造子宫这个突兀的词汇,“告诉我,你提人造子宫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不是傻子。
霍缙川这样手眼通、俯瞰众生的掌权者,能让他关注到的绝对不是事。
最重要的,他是男人。
人造子宫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霍缙川把书合上,放在床头,翻身压在郑媗身上,摁住她瘦削的双肩。
嗓音冷沉轻慢。
“我能打什么歪主意?”
“我有自然孕育出的孩子,要冰冷的机械制造出来的人工婴儿做什么?”
这话时,郑媗感觉到一只如蛇信子般粘腻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腹。
她忍着反感和恐惧,吞咽着口水。
“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顾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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