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放心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好奇。”
霍秀秀很显然已经恢复了冷静，原本通红的脸色，如今也恢复了平常。
“死而复生这种是，即便是再神话故事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吧
……”
她换了一种法，其实无非是想要知道，林砚都为她做了些什么。
“这些告诉你也无妨，作为代价，她拥有了阴阳眼，这世上的每一个阴阳眼都是地府给的，要给地府还债，所以这一辈子可能都要替地府去抓厉鬼。
她什么都不懂，再加上又是因我而死，所以我收她为徒弟，让她以后跟着我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霍秀秀垂下眼眸，在林砚看不到的地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这么起来……还真有点羡慕韩姐。”
“羡慕她作甚？”林砚有些茫然：“你不是也有阴阳眼吗？”
霍秀秀愣了一下，刚想要什么的时候，窗户却突然被打开了。
林砚的头猛的向窗户那边转过去，目光在那一刻突然就变得极其锐利，连霍秀秀都感觉到了。
窗户外面的半空中飘着一个土黄色的信封，上面写着令主亲启。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霍秀秀第一时间就感觉，这或许是跟地府有关系。
“令主？”
“我拿霖府的阴阳令，算是令主吧。”
林砚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走到窗边拿过信封，转身对霍秀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信封里面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林砚打开了信封看了一下，冷笑了一声。
信封里面，林砚如今是有大功德，阎王会择日接见，然后给他升职。
“我如今的职位是临时开出来的，升职的话，是要继续往这方面升，还是要真的给我个地府的编制？”
“你想要什么？”
林砚把信封放在桌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讨厌‘约束’。”
霍秀秀迟疑片刻：“是指责任吗？”
“责任和约束不是同一种东西。”
林砚似乎还想要再解释些什么，但是低头看了下手表之后，又止住了。
“已经十点多了，你该回家了。”
“色还早呢……”
“你家没宵禁吗？”
林砚觉得霍秀秀家里面应该不像是会纵容女孩子夜不归宿，更何况她现在又没有出任务。
而他的善解人意，在霍秀秀眼中，就是赶她走！
从咖啡馆吵了一架之后，林砚似乎就处处避嫌，这让霍秀秀难受至极。
从前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性子的人，可如今却是越想越委屈了。
“林砚，既然现在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可以得到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
还问什么答案？自然是要不要在一起的答案！
他这么问，是不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了？
情绪激动下的霍秀秀根本没有想到，林砚这个死直男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心眼，他心里面装的事情太多了，霍秀秀又不愿意点明，所以他才要想。
只是还没想两秒呢，霍秀秀就直接红了眼眶，转身跑走了。
“霍姐！你怎么了！”
林砚怕她有什么事，于是追了两步，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青衣拦下了。
“大人，您还是别追了，让霍姐自己冷静一下吧。”
同样身为女人，她一看就知道霍秀秀的心思，只是……
面前的这位主子，大抵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女饶心思，他应该是猜不透的。
夜已经深了，林砚实在是不放心，从怀里面放出来一个纸片人。
“去跟着霍姐，确保他平安无事之后再回来。”
纸人落在地上，对着林砚虚虚一礼，随后朝着外面飘走了。
——
“大人……”
“大人？”
“请您醒过来……”
迷迷糊糊之中，林砚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是谁？
林砚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花白，刺眼的光从四面八方照过来，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半眯着眼。
“大人！”
这一次，声音清楚很多了。
在有限的视界里，他看到似乎有一个女孩子站在自己身体面前，微微弯着腰看着自己。
女生穿着白色的校服，看不到脸，她脖子里的项链露了出来，有些氧化发黑，吊坠看起来很廉价，应该是个红色的塑料宝石。
“大人，我来下委托，请您捞一具尸体，一定要找到。”
谁在话？
找到谁？
“就在那里等着你……”
在哪里等着？
“求您了，去燕山，救救……”
话未完，林砚就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自己卧室的花板，此时的他，才是真的醒着。
刚刚是梦吗？谁来向自己下了委托？
林砚头疼得要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燕山”这个地名，他倒是听过，距离这里不是太远，也就五十多公里。
“大人大人！韩姐来找您啦！”青衣蹦蹦跳跳地过来：“还给我带了一个新的容器呢！您快来瞧瞧！”
院子里，韩妍兮穿着休闲的运动服站在中央，旁边立着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纸人，那纸人挽着双髻，穿着粉色衣衫，唇红齿白，脸蛋上还有淡淡的胭脂，除了没有眼珠以外，妙龄少女的形象惟妙惟肖。
青衣很是兴奋地指着纸人：“韩姐这个是给我带的！”
虽然青衣看起来恨不得立马钻进去，但她也在征得林砚的同意，毕竟她是林砚的人。
“嗯，挺好看的，进去吧。”
话音刚落，青衣的身体就瘫倒在地上，紧接着，韩妍兮身旁的纸人抖动了两下。
“主人！您看，我好不好看呀！”
“好看，真的好看。”林砚面无表情地夸赞着。
他是真心地，知道他每看着那个奇丑无比的纸人在自己面前蹦蹦跶跶地装可爱是什么心情，现在总算好一点了。
“谢谢你，韩姐！”
“不用谢，你用得惯就好。”
韩妍兮双手握在身前，和青衣交谈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去瞟一下林砚，可是当林砚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她却又很快扭过去。
——像是在闹别扭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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