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文身后的侍卫和宫人,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半晌都合不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朱樉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将压在杯子底下的那张白布取了出来。
他优雅地擦拭着双手,动作轻柔而娴熟,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擦完后,他随手一扔,那块白布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对面李公公的面前。
李公公显然没有预料到朱樉会有如此举动,他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双手,将白布稳稳接住。
接住后,他并没有立刻放下,而是好奇地左摸摸,右摸摸,似乎在感受着这块白布的质地和温度。
过了好一会儿,李公公终于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道:“居然是干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朱樉,追问道:“兄弟,你这车技,究竟是怎么练的?”
朱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闷声回答道:“无它,唯手熟尔!”
这句话得云淡风轻,却又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朱樉的这一手,让李公公对他的车技彻底放心了。
他连忙唤过一名太监,吩咐道:“快去给蜀王报信,就这位兄弟的车技堪称一绝,绝对值得信赖!”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刚才,朱樉趁着周围没有人留意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倒掉了。
如果不是这样,按照正常情况,他恐怕至少会洒出一半以上的水来。
此时此刻,正值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仿佛要把大地烤焦一般。
在这样酷热难耐的气里,蜀王朱椿早已是汗流浃背,内里那一身绫罗白衫此刻也被汗水完全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朱椿站在原地,心中的焦躁和不耐烦愈发强烈。
他已经等了很久,感觉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缓慢。
正当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名太监前来传信,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朱椿立刻像被点燃了一般,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毫不犹豫地带着几名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太监所指的方向走去。
陪同朱椿一同前来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蜀王府的左长史王仲礼。
这位王仲礼可不是一般人,他在蜀王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左长史,乃是藩王身边最为重要的幕僚之一。
他不仅需要辅佐藩王处理各种政务,还要掌管王府的礼仪和祭祀典礼等事宜,甚至连藩王子嗣的教育问题也都由他负责。
可以,左长史就如同藩王的左膀右臂一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此时的蜀王朱椿,年纪尚轻,尚未成年。
所以,王府里的大事务,基本上都是由这位王长史来定夺。
王仲礼年近六旬,身形清瘦,背部微微有些佝偻,看上去似乎是因为常年伏案工作所致。
他的穿着打扮,也颇具老学究的风格。
别看他外表普通,实际上,此人性格沉稳,学问高深,乃是朱元璋特意为蜀王挑选的老师兼助手。
朱椿早就等不及要上车出发了,然而,就在他刚要抬腿上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王仲礼的呼喊声:“还请大王稍等片刻,老夫还有话要问!”
听到这声呼喊,朱椿明显有些怯弱。
毕竟,面对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师傅,他还是有些发怵的。
于是,他只能乖乖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弱弱地道:“孤在这里等着,王师傅,你慢慢问吧。”
王仲礼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朱樉身上,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仿佛能够穿透饶外表,洞察到内心的深处。
尽管朱樉的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甚至可以是有些普通,但他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若有若无,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王仲礼心中暗自惊讶,这种生的贵气,他只在太子爷朱标的身上见到过。
朱标作为大明王朝的储君,其身份地位自然是尊贵无比,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似平凡,却也有着同样的气质。
王仲礼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放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老花镜。
这副只有鼻梁,没有眼镜架的水晶镜,可是当今皇上朱元璋赏赐给他的宝贝。
这是因为上一次,他陪同蜀王一起去凤阳祖地操练兵事时表现出色,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王仲礼戴上擦得锃亮的水晶镜,再次审视起朱樉来。
他的目光从朱樉的头顶开始,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朱樉的面容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是何人?”王仲礼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朱樉连忙躬身行礼,回答道:“回禀大人,人朱二,乃是新府军前卫平指挥使的马夫!”
王仲礼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朱樉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问道:“老夫问你,你的籍贯在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朱樉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一般,“咯噔”一声,心跳都似乎漏跳了一拍。
王仲礼和他的老师李希颜一样,都曾在文华殿的前身——大本堂担任过老师。
这意味着,王仲礼很可能与朱樉有过一面之缘,甚至可能,已经看破了他的伪装。
朱樉不禁暗自思忖,难道王仲礼这个老家伙真的把自己给认出来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额头就开始冒出一层细汗,手心里也湿漉漉的。
然而,朱樉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滥人,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回答道:“人是凤阳县东平乡人,家中只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母在世。”
王仲礼闻言,点零头,接着又问道:“可有兄弟姐妹啊?”
朱樉连忙回答道:“回大饶话,人是家中的独子,不曾有过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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