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去接婵姐
黑幕一般的空不见星月。
夜色中，何璧、窦迟坐在老宅后院的亭子。
桌上摆着几碟菜、两瓶白酒，屈瑶坐在桌前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今怎么没见赵叔，他人呢？”
“三前忽然生病，爷爷让他在家休息几。”何璧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皱着眉头：“怎么，爷爷的事……会跟他有关系？”
窦迟摇摇头：“不知道，随口问问。”
自从认识何璧，那位老赵就一直跟在何老爷子身边，几乎算是形影不离，没有证据的事，窦迟也不敢随意开口。
不过自从去年何老爷子晋升四境，几次见何老爷子，那个老赵好像没有跟在身边。
啪嗒。
屈瑶手臂一软，脑袋趴在手臂上睡着了。
何璧露出晚上的第一个笑容，指着她：“阿迟啊，这丫头黏糊糊的，咋就那么信任你？该不会又是一位……沦陷在你那无比普通的英俊面容吧？”
“……”
屈瑶的情况有些复杂，似乎因为她的伴生灵草，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亲近。
或许从开始蹭饭的时候，连她都搞不清楚这种然的亲近感从何而来。
直到前几兰花出现异常，窦迟才反应过来，两饶牵连大概就是那株伴生灵草了。
“随她去吧，不过现在有办法解决你的厄运……”
想到何老爷子下午喜悦的表情，窦迟忍不住叹了口气，“爷爷这事儿，一两可能出不了结果，我明后去一趟黔南，把婵接回来。”
“哈？！”
屈瑶猛地坐起身，脑袋前后打晃、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瞪瞪地：“去哪儿啊，窦迟叔叔你不能丢下我呀！”
窦迟：“……”
何璧：“……”
屈瑶揉揉眼睛，望着桌上的凉菜揉揉肚子，呆滞几秒后，拿起筷子边吃边：“不许再偷偷跑出去玩啊，何爷爷的后事还没处理完呢。”
何璧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绪，“接回来也好，爷爷每次看到婵姐，笑起来的时候眼里都带着光。”
“为什么叫她姐啊，明明是个六岁的朋友！”
屈瑶想到第一次见面，在游乐场玩耍的场景，忍不住吐槽：“不对，恶魔还差不多！”
多个人话，亭子内的气氛少了些压抑的氛围。
一阵脚步声过来。
何欢面容疲倦地坐在石凳，眼眶哭得红肿，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拿起何璧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抿着嘴唇沉默。
几年来因为前男友乔褚，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调查案情，现在回头想想，为了那点事不止给爷爷添了很多麻烦，自己也很少去陪他老人家。
送何老爷子的遗体回来，何璧已经将之前调查到的内容，跟何博、何宁两人详细讲述。
当时何欢在旁边听得分明，她迟疑问道：“阿迟，爷爷的死，会不会跟何氏的传承有关？”
“……”
窦迟沉默地看向何氏姐弟，得知何老爷子死讯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但是又确定何氏传承的重要程度，即便何老爷子身死……
何璧：“去年那事，除了爷爷只有咱们四个在场，大伯是今才听爷爷提起，之前没人知道，爷爷已经把何氏交托给我和二姐。
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三叔对传承没什么兴趣，二爷爷这些年一直在道观，看起来对传承也不感兴趣，况且，就算爷爷去世，也会是大伯、我爹他们……”
屈瑶有些苦恼地抱着脑袋，低声：“谁得准啊，我二叔整装作什么都不在乎，还不是想害我嘛！”
上次西江钱氏出手想要掳走屈瑶，屈笑嫣调查过后，方才得知是二叔屈少贤走漏消息，甚至二哥屈兆麟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二叔带坏的！
屈瑶双手托着下巴，故作老成地：“争来争去有什么好的，而且你想要就直呀，以为谁稀罕似的！躲在背后阴戳戳搞事情，算什么男人！”
窦迟三人相顾无言，屈瑶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自己的想法不等同与别人。
可一个是兄弟一个是父子，何睦或是何起年，真会起了谋害老爷子的心思？
何欢烦躁地站起来，拉着屈瑶的胳膊，“都回去睡觉，有什么事儿明再。”
“知道了。”
“二姐晚安。”
屈瑶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摆手：“窦迟叔叔，不许偷偷溜走啊，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第二。
窦迟睁开眼，望着屋顶愣愣出神。
昨晚跟何璧聊了半宿，喝完两瓶酒也不知怎么回了房间，缓了会儿神，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幽幽叹了口气。
老爷子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昨得知何璧的厄运可以解除，他眼中的希冀、欣喜……
窦迟抬起胳膊，双手使劲儿在脸上搓了几下。
殷安澜辨认出黔南毒虫，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毒虫来源，还有林雨生在黔南又会操控蛊虫，或许能查到毒虫来源。
窦迟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翻身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刚拉开房门，一个人影径直摔了进来。
他蹲下身和仰躺在地的屈瑶四目相对，无语道：“大早上不睡觉，你搞什么呢。”
“哎哟，还好没磕到脑袋，我……我担心你偷偷跑出去呀！”
傻的吧？
我没事半夜偷跑做什么！
再了，想走什么时候都能走，你还能二十四时看着么！
十月中旬，夜里的气已经变凉。
窦迟抬手搭在屈瑶额头，满心无语道：“好了好了，我以后离开都会跟你，现在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去弄点热汤喝。”
“喔，好了，不许反悔呀！”
吃过早饭。
金荞和张千里来到老宅。
昨送何老爷子的司机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去几个时。
那位司机五年前入职，两前请假跟同事调班，换到了寿宴当。
当时送老爷子到达越楚阁，他并没有把车开进停车场，等老爷子、何晴姐妹下车，立刻开车往南而行，出城大概半个时后，车子忽然一歪开进了沙河。
从越楚阁门外的监控，以及一路上的摄像头，可以确认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出事的时间是六点一刻，与何老爷子的死亡时间接近。
除了额头有几处碰撞伤，体表没有其他伤口，早上请殷安澜帮忙确认，司机跟何老爷子的死因一样。
而昨中午的寿宴菜品，一部分是何老爷子选定，一部分是当下的时令菜品，没有查到可疑之处。
“假设对方不清楚我们的调查进度，司机很可能被定性为意外死亡，稽查署那边，司机和他的家人没有大额转账记录，后续调查的难度会比较大。”
金荞收起笔记本，“殷老师让我转告一声，那种毒虫虽然稀少，但想找的话没什么难度，很难从毒虫来源来着手调查。”
“晚上去找林雨，看看她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那我和张叔先回去。”
“一起走吧，我去一趟黔南，把婵接回来。”
窦迟拍了拍何璧的肩膀，“安生三，等我回来再。”
“知道了，我不守在这儿能跑哪儿去！”何璧摆了摆手，面色平静地望着澄蓝的空。
离开何氏老宅。
金荞坐在副驾驶，扭头看了眼后排两人，开口问道：“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
为了不被某人甩开，屈瑶双手放在膝盖乖巧地坐在后排左侧，望着车窗外的景致。
窦迟靠在椅背，揉捏着宿醉后昏涨的太阳穴，“回去联系一下江队，何璧的那位三叔我不太了解，调查一下他近些年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那位何起年，听何璧，那位老爷子二十多年来一直生活在西山道观……
晚些时间三少会给你一份名单，跟何氏生意有过冲突的对手，顺便也调查一下，我再给殷老师打个电话，请她有时间协助你调查。”
“好。”
车内陷入了沉默。
直到来到灵州城隍庙，窦迟跟金荞两人告辞，拉着屈瑶下车离开。
“诶，窦迟叔叔，我们不是去黔南，跑这儿来干什么呀！”
“把你卖给城隍爷，好给我自己换几年寿命。”
“哈？”
屈瑶拽住窦迟的隔壁，双腿弯曲、身体后仰，“不行不行，我的命不值钱，城隍爷看不上的呀，不如咱们去找几个坏蛋过来，他老人家一定会喜欢呢！”
“……”
望着屈瑶认真且胆怯的表情，窦迟一时间不知该什么好，拉着她的手腕朝着院中的大树走了过去。
眼前一暗，随即转亮。
屈瑶呆呆望着大门的匾额，低声自语：“江陵城隍……我，我们……”
窦迟放开她的手腕，攥着拳头在她眼前挥了挥，“秘密，如果你敢告诉别人……”
两人离开城隍庙，找了辆肯跑长途的出租车，六个时后，因为司机开车时间过长，中途换过两次车。
第二中午。
因为山路陡峭汽车无法通行，窦迟付过定金，跟司机约好第二中午过来接人。
两人坐车坐了二十多个时，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屈瑶晃着肩膀，哭兮兮地：“窦迟叔叔，我走不动了啊，还有多远才能到地方呀！”
“如果走快点五个时能到，刚好能赶上晚饭时间，像你这样走估计得后半夜了，然后明早上七点出发，赶到刚才咱们下车的位子。”
“啊？”
屈瑶双腿一软，靠坐在旁边的土堆，开始耍赖：“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呀，脑袋晕乎乎的应该是生病啦！”
“那你在这儿带着，等我明早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早点。”
窦迟罢，顺着山道往前走出十多米，转过头：“晚上毒虫飞蚁挺多的，你心点儿啊，我还听山里有狼、大蛇什么的，最好躲到树上，别明过来帮你收尸……”
“不、不要，窦迟叔叔，你等等，等等我呀！”
屈瑶飞速起身，一手扶着腰跟了上去。
几个时路程，其实可以让她待在青鸢院，窦迟一来嫌路上闷，二来也是想给屈瑶一点儿打击。
外边的世界可不会跟临安一样，所有人都捧着屈氏二姐。
一个时后。
屈瑶走得气喘吁吁，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两条腿像是坠着十斤铅块，抬都抬不起来。
她双手拽着窦迟的胳膊，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窦迟叔叔，背我、背我一会儿好不好。”
“不行，我可不想过几，某人整占她便宜。”
“不不会的呀。”
屈瑶蹲在地上，环顾四周荒凉的山路，仰着满是汗水的脑袋，苦兮兮地：“我又瘦又，没胸没pp，哪有什么便宜给你占啊，就背一个时呀，我一会儿就下来自己走。”
“……”
宁愿埋汰自己也不肯走？
窦迟犹豫片刻，放弃送她去院儿的想法，半蹲着把她驮在背上，不由得心中感叹，她还真没错，果然是啥都没有的丫头……
“呼~，好舒服，我睡一会儿呀，就睡半个、不，睡一个时就好。”
屈瑶双臂搂在窦迟脖颈，呢喃着闭上了眼睛。
傍晚。
窦婵从屋里跑出来，仰起头高举着胳膊，“桃桃，娃娃睡着啦，拉我上去呀！”
红丝线裹在窦晓婵腰间，转眼把她带上了屋顶。
火红的太阳渐渐落在山头，给苍翠的松柏抹上了一层金色。
清风徐徐，窦晓婵扭身躺在桃溪柳腿上，闷闷不乐地：“娃娃长得好慢呀，都这么久这么久，才长了这么点儿。”
着，她张开手指比划一下，噘着嘴不：“院里的鸡都比他长得快呢！”
“呵，还好意思他。”
桃溪柳捏了捏q弹的脸颊，调笑道：“都一年多啦，婵姐一点都没长高呢。”
窦晓婵扭身坐起，盘着腿嘀咕道：“唉，我也没办法呀，长不大这件事……咦！那个人是窦迟么，为什么还背着个人。”
她站起身一手遮在额间，伸着伸不长的脖子，“哇哦~，是那个胆鬼呢！”
几前，窦迟和青鸢才离开……
出事了吗？
桃溪柳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抱着窦晓婵翻身跃在地上，匆匆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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