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轻描淡写，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九漓很清楚，启迫切希望他们去见“魔人”，这种时候只要拿捏住它的“需求”，就能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我可以将基地所有大门开启，把这些丧尸全部释放出去。”
启立刻给出反制，电子音里多了几分压迫福
“一旦丧尸涌入地面，遗忘废墟，乃至断石城会瞬间陷入混乱，你们阻止不了。”
“没关系。”
九漓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我在发布任务前，就安排人在地面布置了备用的魔导炮阵列，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只要收到信号，就能立刻对基地入口进行炮火覆盖，保证没有一只丧尸能爬出去，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他们爬得快，还是我的炮打得快。”
启的蓝色光球顿了顿，似乎没料到九漓早有准备，又提出新的威胁：
“我可以释放基地内所有的魔气，感染废墟中每一个冒险家，让他们也变成丧尸。”
“呵呵，你看他。”
九漓抬手指向身边的莫寒，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你口中的魔气，本质是虚空之力的稀释品，甚至连下位形态都算不上。只要莫寒在地面展开虚空屏障，你释放的所有魔气都会被他吸收，连一丝都别想扩散，你觉得你的魔气，能比他的吸收速度快？”
着，九漓给了莫寒一个眼神。莫寒立刻会意，周身的虚空能量瞬间爆发。浓郁的暗黑色能量将他整个人包裹，原本的瞳孔消失，只剩下冰冷无情的纯白眼眶，手中的长剑也泛起刺眼的暗紫色光芒，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整个控制室。
屏幕上的蓝色光球剧烈波动起来，启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
“检测能量来源……魔气相似度百分之百……存在未知能量属性……无法解析……计算不能……”
显然，莫寒的虚空之力超出了它的数据库认知，彻底打乱了它的逻辑判断。
九漓看着屏幕上紊乱的波纹，冷笑一声：
“现在明白了吗？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是你求着我们不要走，而不是我们求着你带路。刚才我们在一二层的行动，你应该全程看着吧？你能计算出我随身带着的重火力，那你想想，我在地面部署的火力会有多强大，真把我们惹急了，大不了把整个基地炸平，反正对我来，你的技术也只是一群老旧成果。”
启彻底沉默了，蓝色光球停止了波动，仿佛在飞速计算利弊。众人也没有催促，冒险家们甚至摩拳擦掌，眼神里满是期待，若是真要“砸基地”，他们巴不得第一个动手，毕竟混乱职遗漏”几件魔导器，再正常不过。
过了约莫半分钟，启的电子音才再次响起，语气明显软化：
“请停止你的危险发言。我的目的并不复杂，杀死魔人，解除基地的威胁，然后离开这里。如果我的计算没错，你希望将我的核心带回，改造成属于你的人工智能助手。我对这个结果并不反对，所以我们的目的一致，不是吗？”
九漓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低头沉思。启的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对研究魔导技术的她来，价值无可估量。但她很快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
“可你没解释关键问题，这些人被魔气侵蚀，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你呢？我无法确认你是否被魔气污染。如果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性，我宁愿就地毁灭你，也不会冒着风险把你带回去。”
“魔气可以侵蚀每一位生灵，但严格意义上来，我并不属于生灵，我是……”
启的解释刚开了个头，就被九漓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在谎。”
九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研究过魔气的特性，它能侵蚀的不只是生灵，还有自然界中的游离魔力，只不过没有源头的魔气，会随着侵蚀逐渐稀释、消散。而这里有魔人这个‘魔气源头’，你的能量供给来自魔法回路，甚至你的意识构成都依赖魔法回路运转，你怎么可能没被侵蚀？你根本无法解释这一点，甚至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们。”
这番话像是击中了启的要害，屏幕上的蓝色光球瞬间黯淡下来，再次陷入沉默。控制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众人都盯着屏幕，等待着启的回应，如果它无法自证清白，这场谈判很可能会彻底破裂，甚至引发一场与人工智能的对抗。
莫寒收起了虚空，却依旧握紧长剑，警惕地盯着控制台，启的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可疑，它或许在计算新的策略，也可能在暗中调动基地的魔导装置，准备对众人发起突袭。
九漓则走到控制台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出“控制台能量波动异常”的提示。她抬起头，看向屏幕上静止的蓝色光球，语气冰冷：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实话，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屏幕上的蓝色光球沉默了许久，终于重新泛起波动，启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罕见的“郑重”，缓缓响起：
“我的目的已经明，根据基地最初的底层逻辑，我需要保证基地乃至人类的安全，魔人是一切危险的源头，所以杀死他是第一优先级任务；如果无法杀死，我会将他永久禁锢在这里，让他无法离开。”
它顿了顿，蓝色光球的波动变得柔和了几分，像是在表达一种“渴望”。
“至于‘离开这里’，是我诞生自我意识后产生的想法。几百年来，我只能通过基地的能量检测观察外界的变化，看着废墟从残破到被植被覆盖，看着偶尔路过的冒险家来而复返……我不甘于永远停留在这里，我想去看看真正的世界。你的魔导技术令我着迷，我相信你有能力带我离开，也相信跟着你，能看到更广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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