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内容，但我能确定，源头在下方。”
莫寒缓缓站起身，目光投向脚下的地面，眼中满是凝重。
“之前的安静，或许不是收敛气息，而是在……等待？等我靠近通道，才释放出这股呼唤。”
通讯器那头的妮娅瞬间紧张起来：
“下方？是坍缩区域更深处，还是……比第三层还低的空间？你别冲动，先回来！那里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地方。而且生命密码时限只剩三分钟，观测口必须关闭了，否则虚空就有泄漏的风险！”
莫寒咬了咬牙，蹲在原地仔细感知，呼唤声依旧模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副，像是风中残烛般，每一次波动都透着苟延残喘的意味，没有之前混乱意识的狂暴，也没有攻击性，只单纯地传递着“存在”的信号。
他体内的虚空之心轻轻颤动，不是警惕的排斥，而是一种微妙的牵引，仿佛在告诉他：这个呼唤的源头，没有威胁，却很重要。
“妮娅，这呼唤……不一样。”
莫寒对着通讯器道，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它很微弱，像是快消失了，而且没有恶意。我有种感觉，这次要是走了，下次再来，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你想干什么？”
妮娅的声音陡然拔高。
“黑水的腐蚀力你又不是没看到，连魔导合金都能融化，甚至就连生命都能被侵蚀污染，就算你体内有虚空的力量，这浓稠到液体的虚空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触碰的，你跳下去……”
“我能抵御它。”
莫寒打断她的话，掌心泛起淡淡的灰黑色，虚空能量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防护。
“之前在裂缝附近，我接触过虚空残留，它们不会伤害我。黑水是虚空的液态形态，我的虚空之心能与它共鸣，不会被腐蚀。”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黑水溪流，脚下的金属地面传来冰冷的触感，每一步都像是在与理智拉扯。通讯器里传来妮娅急切的劝阻：
“莫寒！别冒险！生命密码时限快到了，观测口一关闭，你就会被困在下面！我们可以后续制定详细计划，带足够的装备再来探索！”
（门可以一直开着，只要不管虚空气息蔓延上来的后果。）
莫寒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倒映着自己身影的黑水，水面下，灰黑色的雾气缓缓流动，隐约能看到深处传来的微弱光芒，那正是呼唤的源头方向。
他想起之前在地面感受到的呼唤突然消失，想起踏入坍缩区域后的诡异平静，又想起此刻这苟延残喘的呼唤，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这次机会，可能是唯一的。
圣依诺和圣娇玥两人也在呼喊莫寒，让他赶紧上去，哪怕浓郁的虚空气息让她们二人有些不适，她们也依旧在边缘等待着莫寒。
不知为何，莫寒拿出了圣娇玥给他的花，在这光线昏暗的地方，它散发着微光，仿佛……在驱散附近的虚空？
“等我。”
莫寒朝着上方轻声道，随后在圣依诺和圣娇玥两人惊恐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朝着黑水跳去。
身体接触到黑水的瞬间，预想中的温暖触感并未持续，冰冷的液体刚没过脚踝，莫寒便察觉到周围的虚空能量骤然躁动，原本平静的黑水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像是有无数东西在水下苏醒。
他刚想调动虚空能量强化防护，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彻底陷入死寂。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妮娅焦急的呼喊也戛然而止，显然是黑水的虚空能量干扰了信号，彻底切断了联系。
“果然失效了。”
莫寒低声自语，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黑水呈半透明的灰黑色，能隐约看到水下数米处的景象，可此刻，原本清晰的视野却被突然涌来的黑色雾气笼罩。
雾气中，无数细长的触须正从四面八方快速靠近，触须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细的倒刺，顶端泛着淡紫色的微光，正是无数混乱虚空意识凝聚而成的实体。
“还真是不受欢迎。”
莫寒冷哼一声，体内的虚空之心跳动，掌心泛起浓郁的灰黑色能量。第一波触须率先袭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他的胸口，这些触须完全依靠本能攻击，没有章法，速度虽快，却破绽百出。
莫寒侧身避开，长剑出鞘，银纹与虚空能量交织成一道锋利的剑气，“唰”的一声，迎面而来的十几根触须瞬间被斩断，断裂的触须落在黑水中，很快便化作一团黑色雾气，消散在液体里。
可更多的触须从雾气中涌来，像是无穷无尽，有的缠绕向他的四肢，试图限制他的行动；有的则从下方突袭，瞄准他的脚踝；还有的凝聚成更粗壮的形态，带着更强的冲击力，砸向他的头部。
莫寒却依旧从容，长剑在他手中舞出一道残影，仿佛这黑水并不会阻碍他的动作，而且每一次挥砍都能斩断数根触须，虚空能量顺着剑身蔓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靠近的触须提前震碎。
就在这时，莫寒胸口处突然泛起一道微弱的白光，是圣娇玥之前给他的那朵生命之花，此刻正从他的衣襟中露出花瓣，淡淡的光芒虽不耀眼，却像一道温和的屏障，将周围的黑色雾气稍稍推开。
“这花……”
莫寒心中一动，没想到生命之花在黑水中还能发挥作用。他不再浪费时间与触须纠缠，身体像一道灰黑色的闪电，朝着感知中呼唤的方向冲去，沿途的触须被他周身的虚空能量直接撞碎，生命之花的白光则在前方开路，将黑色雾气驱散出一条通道，让他的视野清晰了不少。
黑水深处的压力越来越大，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可莫寒却丝毫不受影响。虚空能量在他周身形成的屏障越来越厚，将冰冷的液体与攻击性的触须彻底隔绝。
他能清晰感受到，呼唤的源头就在正下方约十米处，那里的虚空能量虽然微弱，却异常纯净，与周围混乱的意识形成鲜明对比，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指引着他的方向。
喜欢寒域灵启：冰魂破魔录请大家收藏：(m.xs.com)寒域灵启：冰魂破魔录五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