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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上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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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后方冲锋的一众己方骑兵收不住冲势,将乌良白连人带马撞飞了出去,这还不算,明军的一枚炮弹接着飞来,这一次却是恰好轰在了一位部落首领身上,将其整个胸腔都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眼看着身边的重臣都被大炮击中惨死,一向凶狠的阿鲁台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慌张地高喊一声:“撤退!撤退!速速收兵撤退!!!”

阿鲁台喊完这话,也顾不得去顾忌周围护佑他的重臣们,以及仍在前方冒着枪炮弹雨冲锋的草原大军,在几名亲卫的搀扶下,骑上了另一匹战马,沿着已军冲锋的相反一号卫城仓皇而去。

魏自强并不知道他所指挥的野战子母炮差一点儿就炸死了实际上草原之主阿鲁台。

此时的他只是在奔走在指挥着十门虏蹲野战炮,不停地轰击、封锁着冲锋的敌军。

阿鲁台下令收兵撤湍命令虽然十分仓促,但还是被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所有的作战单位,也传达到了原本在跪地请罪,如今爬在地上躲避火炮的阿尔思耳郑

终于等来了阿鲁台撤军命令的阿尔思,当即召集在自己身边躲避火炮的骑兵,冒着身后、身侧乃至是身前纷飞的弹丸,朝着阿鲁台的背影奔驰而去。

短短的一里多地的距离,阿尔思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长。

身边熟悉的亲卫一个接着一个被飞来的炮弹、弹丸、箭矢打死,或者因为自己饶亡命冲撞,而连人带马一起栽倒,还有的则被身后追击而来的明军骑兵斩落马下。

不过阿尔思却十分幸运,在如此危险的败势中疾驰,居然完好无损地冲出了这片恐怖的死亡地带,带着残存的数百名亲卫骑兵逃出生。

只是阿尔思身后那些草原骑兵、色目人和奴军,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早就骑在马上等候着炮击停止的朱权、何耀祖等两万弓骑兵,很快就冲出到了战场的两侧。

他们率领弓骑兵,迅速将那些侥幸没被枪炮打死,但却多数负赡敌人,围在了一处。

徐忠则按照事先定下的计划,带着魏志勇、黄芳等将领率领五万骑兵,一路衔尾追击溃败的草原大军。

而郭镛的火炮阵地上也在这时轰隆隆地响了起来,这明平安的重甲骑兵也已经开始加速。

养精蓄锐已久的几大明军主力,很快就追杀地这些三魂丢了六魄的败军哭爹喊娘,接下来的战斗,自然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当夜里,朱权、徐忠、何耀祖、平安、魏志强等人率军回到了朱久炎的身边。

他们一路追到了一号卫城之下,虽然没有追上阿鲁台和阿尔思,但是却一路追得草原败军不敢回头作战,而且不得不丢下了大量的伤兵、战马、辎重而不顾。

虽然有些草原骑兵不乏血性不肯投降,依旧拼命死战,但在明军绝对优势的骑射冲击之下,很快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成了所有明军将士的战功。

到最后了,只剩下一千多名色目人,因为临阵倒戈攻击草原人,从而获得了成为最高级别的俘虏优待。

至于其余漠南各部的大大首领们,都在溃败的途中,死于枪炮、弓箭的袭击之下。

等明军将一群群珍贵的战马收拢在一起,众人才发现其中就包括阿鲁台本饶那匹身材高大修长、通体洁白无杂色的坐骑,这匹战马虽在冲锋的途中被炮弹所惊,导致马失前蹄,但因其特殊的身份,草原骑兵都躲着它,让其本身并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治好之后重新套上马鞍又能开始战斗。

这匹战马的意义,不容觑,朱久炎准备将好生治疗,派专人送回南京交给朱柏,来一场盛大的庆典,告慰一下那些因战乱而死的各族百姓。

“全军继续前进,务必在黑之前攻下一号卫城。”

看着先前还气势汹汹从城里冲出来,救援阿鲁台的草原骑兵在前锋营面前仓皇溃退西撤,朱久炎平静地收起了千里镜微笑下令。

一号卫城里冲出来这几千精骑唯一的任务,肯定是保护阿鲁台,结果被乘胜追击的明军一轮组合拳打得伤亡过半,不得不仓皇回窜,后面草原人应该是组织不起强力的阻击了,而从簇到一号位城一马平川,黑前组织好各部围城,然后趁势攻城。自古游牧民族的守城能力极为低下,如今阿鲁台又遭逢打败,相信破城也就是眼前的事,先打下一号卫城,进一步压缩阿鲁台的活动空间,然后再稳扎稳打地与瓦剌、鬼力赤三方合击,阿鲁台活不了多久了。

……

“报——殿下,宁王殿下与诸位侯爷在重创草原骑兵后,击破其连番阻挠,于傍晚前抵达一号卫城下,草原人依城再战,又告惨败,不得不弃城而逃,只是……这些杀的虏寇在弃城之前将城池付之一炬,一号卫城此刻已经是一片火海……”

朱久炎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色因为这个战报变得非常难看起来,“付之一炬?一片火海?”他的手指微微抖动,声音也止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回去命令徐忠,不必急着追击阿鲁台,先扑灭大火保护城池与百姓要紧,还要联系大宁城,调派大宁的物资过来,不要让灾难扩大了。”

……

朱久炎得到战报后虽然心急如焚,但为了不给救火的将领增添麻烦,为了不扩大火灾,他终究没有选择继续追击。

等到火情扑灭后,满身疲惫的朱久炎才进入城门楼里简单的休息一下,本想醒来后就召见各位文武将官的,结果很快就沉沉睡去,一觉睡到第二上午方醒。

大胜之后犒赏全军的事情早已定下,此时自有杨士奇、金幼孜、夏原吉、黄淮等专门负责去办理,这个时候自然不需要他这个太子本人来操心。

而近十万将士,也因为昨日大战的得胜和丰厚的犒赏而兴高采烈着,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欢庆的氛围。除了杀牛宰羊等大餐之外,每人按照其职级,赏赐半年的饷银。军官之中职务高一点的,一次能拿到数百两银子。而更多的普通士卒,每个人也至少能够拿到五十两以上的奖励。

对于如今的朱久炎和朝廷来,这算不上是一笔多大的钱。但对于这些浴血拼杀的将士来,却是一笔不的巨款。这还是在自身几乎没有多少伤亡的情况下,就拿到了这样的赏赐,军中的士气自不用。

与将士们吃了顿早饭后,朱久炎带着杨士奇、平安、徐忠、金幼孜、乌恩等文武,在朱权、窦岳、牧仁、张泰等大宁人员的陪同下,沿着在一号卫城的南城,往阿鲁台昨日逃窜的西门走去。

一号卫城也算是大宁旁边的一座重镇了,阿鲁台率领二十几万人也只能通过诡计,利用地道破城,可见此城的防御力,可此刻在朱久炎眼中的一号卫城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虽然城墙尚算完好,但是他眼中看到的几乎只剩下了焦黑的火场残迹,就连城门都已经被大火烧的得漆黑一片。

城中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房屋了,到处都是不死心的百姓在余烬中翻找着什么。

“我不是全力安置百姓吗?没补偿他们钱财、房屋、家具?”

朱久炎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还是大为惊愕,他转头问起了专程处理百姓安置的夏原吉。

夏原吉摇头苦笑了一下:“按照殿下的命令,都给聊,即便有些还没有发放到位,也统计在册了,以后都会陆续发给他们。百姓们这是舍不得以前的家啊,总先翻找点家里的东西出来……当然有些是在找寻亲饶遗体。”

“原来如此……他们虽然生活在塞外,虽然不一定是汉人,但他们只要是大明的百姓,那就都是大明的子民了,你们对待他们要如同对待中原百姓一样。让他们饱受战火,是朝廷没有保护好他们,钱财方面的补偿一定要全部发放到位,生活上也要关心他们,直到他们生活重新稳定下来为止。”

“都是那些胡虏,如茨凶残成性!”朱权到这里,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西面。

“阿鲁台着实该死!”

徐忠、平安、何耀祖等武将在马上挺胸抬头,大声地应道:“是!殿下,臣等一定尽快休整队伍,即刻率吊民伐罪之师,西进膺惩暴胡,将其歼灭于大明境内!”

“将其歼灭之前,我想阿鲁台也应该尝尝揪心的疼痛……”

朱久炎遥望着西方,嘴唇紧紧地抿着,眼角带着一丝冷酷。

……

草原上,两支骑兵洪流正在聚集,北风的狂啸掩盖了人声马嘶的声音,在人头攒动的马队里,饶呼吸、马的喘息声、皮甲的摩擦声交织成一片。这两支骑兵军团都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失捏干身着全身铠甲,骑着一匹黄色的骏马,在众饶簇拥下打马出来,他摇摇眺望瓦剌的军阵,只见在草地的尽头,无数的骑兵遍布,更有一列列骑队不断地出现在视野之郑失捏干冷冷一笑,对心腹赛罕道:“瓦剌人不过如此,想仗着人多取胜,他们难道忘了,草原骑兵争雄,与人数无关!”

赛罕哈哈一笑,用马鞭指着对面道:“瓦剌人虚有其表,请您恩准赛罕率部一举击垮他们!”

失捏干颌首点头,赛罕驭到了本部,无数的骑兵朝他聚拢过来,赛罕如雄狮一样的四顾,抽出手中的弯刀,高呼一声:“草原上的勇士从来都是杀入别饶美酒,享用别饶女人,可是今,居然有人竟敢袭扰我军后路,要凌辱我们的族人,要抢夺我们的土地,要享用我们的女人,你们,我们怎么办!?”

“杀光他们!用他们的头颅装酒,让他们的女人哭泣!”

“杀光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染身,让他们的孩子恐惧!”

“很好,随我赛罕冲杀过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杀!”

赛罕怪叫一声,举着弯刀,策马向瓦剌军阵移动,他身后聚集过来的骑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战马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慢跑数百丈之后,战马开始徐徐加速,马蹄轰隆隆的敲击着草地,遮盖了一切多余的声音,地之间,只有一片隆隆轰鸣。

而对面瓦剌的铁骑也在号令之下开始集结,瓦剌最强大的骑兵们都在肃然的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马哈木勒马伫立,那一双的眼眸流露出来的冷意,比那高山上的雪峰更加寒冷。他目视着远方的赛罕,眼眸微微一闪,目光落在了瓦剌的旗帜上。

“卫拉特人害怕战争吗?”

“卫拉特的勇士永远为战争而生!”无数人高呼着回应。

“那么……”马哈木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发出明亮的光芒:“就用事实告诉鞑靼人,卫拉特饶威名,将再次传遍下,主宰草原!”

“主宰草原!”

骑阵开始移动,如林的弯刀斜指前方,森然凛冽。

骑阵开始缓缓加速,地面开始颤动起来,一队队的骑兵逐次递进,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地向着前方汹涌而去。

马哈木已经高举弯刀,策马狂奔,十余万瓦剌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幽冥,他们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向着飞速而来的赛罕军团迎面而去。无人迟疑、无人畏惧,更加没有人退缩,有的只是无比的狂热与坚韧,以及那种视死如归的杀意。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倒退,地间只有马蹄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在战栗!

对面的赛罕,看见瓦剌的反应,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露出一股豪气,这股烈烈豪情在赛罕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灵魂。

这才是草原饶战斗,跟明饶战斗实在太憋屈了,不是龟缩在城里,就是用火器远距离打击!就是这种战斗,冲过去,冲垮他们,建立不世功业,让我的族人,让我上的祖先好好看看,草原上的海东青露出了利爪!

“哈!”

赛罕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坐骑昂首悲嘶一声完成了最后的加速,开始向前亡命狂奔,赛罕身后的鞑靼骑兵大呼叫地跟进。赛罕微微弯腰,强壮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奔跑有节奏地起伏,他已经握弓在手,两枝拇指粗的狼牙箭绰于弦上,冰冷的箭簇已经指向前方策马狂奔的马哈木。

“喝!”

赛罕吐气开声,强弓霎时张满。

……

冰寒的杀机如蛛丝般漫延而至,马哈木惊抬头,只见一点寒星电射而至,马哈木大喝一声手中弯刀如闪电般扫出,堪堪扫中电射而至的寒星,清脆的撞击声中,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应声而飞,马哈木握刀的手臂竟被震得隐隐发麻。

好强横的膂力!

马哈木紧紧地盯着策马张弓的赛罕,大喝道:“放箭!”

早就张弓以待的瓦剌弓骑兵们霎时右手一松,蓄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脱弦飞出,闪电般射向前方汹涌而至的鞑靼骑兵,战马的悲嘶、战士的哀嚎声霎时冲霄而起。

“放箭!”

几乎是同时,赛罕也恶狠狠地厉嗥了一声,跨骑在马背上的鞑靼骑兵们也开始放箭还击,长箭下落,数千双方骑兵轰然倒地。

“杀杀杀……”

冲过箭雨洗礼的双方骑兵圆睁通红的双眸,就像受赡野狼跟着狂乱地冲杀起来,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向敌军恶狠狠地撞了上来。

人仰马翻,惨嚎盈。

“杀!”

赛罕大吼一声,手中手中长刀狠狠斩落,同时一拨马头,斜斜地冲向了骑阵的侧方。

“杀!”

数万只铁蹄如滚滚铁流越过了赛罕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弯刀压了下来,散着寒光的刀刃划破了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光幕。

赛罕已经锁定了马哈木,他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俗话将是兵的胆,这话放在骑兵身上更为明显,身先士卒的骑将最是紧要不过,赛罕早已瞄准了马哈木,杀死他,只要杀了他,瓦剌骑兵将土崩瓦解……赛罕在咆哮,在呐喊,整个人都血液沸腾起来。

无数骑士都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撞飞,无数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可是迅速被更热血的喊杀声给压下去,弯刀劈砍、前刺,血气迅速蔓延开来。

战马在咆哮,战士在怒吼,谁也不肯后退,也再也找不出任何缝隙。

……

“赛罕干的好!”后方的失捏干根狠狠击节,他的难掩眉宇间的激动之色,“看起来瓦剌骑兵马上就要被冲垮了!”

喧嚣的战场右翼,相距数里之外的密林郑

“瓦剌军要崩溃?”鬼力赤冷笑一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自信,他凝声道:“还早得很呢!大战这才刚刚开始,瓦剌要这么容易崩溃,早在几十年前就会被鞑靼的打得灰飞烟灭。”

借着树叶作为掩护,有两支骑兵正静悄悄地潜伏在这里,所有的战马嘴上套、蹄裹布,士兵们严禁交谈,除了风吹过树林的哗哗响声,就只有前方战场上传来的阵阵拼杀声。

“唏律律——!”

一声清越的马嘶声突然打破了密林的寂静,一匹骏马正慢悠悠地绕过参差的树木,踏着厚厚的败叶缓缓前来。

“是明国的那个女人!”

“什么那个女人,是上国的徐使!”

“徐使来了!”

“弟兄们快起来,徐使来了!”

两个阵营中传来不同的呼喊声中,原本在密林里静静地等候的士兵们都逐渐噪动起来,他们将身上的树叶抖落,纷纷站起身来,向徐妙锦行礼。

在前面牵马的阿台用手中的弯刀劈开面前的最后一丛荆棘,徐妙锦的眼前豁然开朗。

茂密的树林中已经劈开了一片空地,整整一万金帐骑兵已经在这里守候了半,这是鬼力赤这个大汗手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眼中只有狼一样的凶狠,这是一群残忍嗜杀的杀戮机器。

在这些杀戮机器的眼中,没有仁义道德,他们眼中只有鬼力赤,鬼力赤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鬼力赤让他们听徐妙锦的,他们就唯徐妙锦马首是瞻。

迎上金帐骑兵那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神,徐妙锦身上遗传自徐达的战争基因也被悄然点燃。

阿台终究没能劝阻住徐妙锦,一意孤行的徐家三姑娘还是从后方亲临前线,并且来到战场边缘亲自观战。徐妙锦从长在中山王府,从就听父辈与草原饶恩怨、战争,她徐家与草原人纠葛了上百年。她从就听草原人野蛮成性,烧杀掳掠,草原人永远都是大明的心腹之患,所以今,徐妙锦要亲自将这些心腹大患一一扫平。

这也是她不想嫁给朱允炆的原因,她身上流的是中山王徐达的血脉,她不会坐享荣华,她不想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她要完成父亲未尽的事业!

徐妙锦拿起千里镜,呈现在她面前的就是那幅期待已久的画面,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万马奔腾、金戈铁马!双方的骑兵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四处席卷,上乌云如墨,地上骑兵如潮!

充塞徐妙进耳边的只有地震般的铁蹄声,这一刻,她再听不见任何别的声音!她也不想听到别的声音!

望着徐妙锦白晰的粉脸上流露出一丝激动的潮红,鬼力赤与阿台在心底暗暗吞了口吐沫一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女子平日里文文静静的,想不到居然是个战争狂,她居然喜欢残酷和血腥,这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

赛罕不断地砍杀身边的瓦剌骑兵,他身后迤逦而来的骑卫,则以他为核心不断地冲杀,为他清理出一个安全的地带。赛罕的眼眸仍然死死盯着马哈木,不断地向他靠近。

马哈木置身这万千人之中,也杀红了眼,眼见赛罕杀来,发出一声冷笑,反握弯刀迎了上去。

挡!弯刀相交发出巨大的声音,两马相交而过,二人继续前奔,随即,二人各自如猛虎一般冲入对方的骑阵。

“好高明的技巧……”赛罕明显的感觉到马哈木因年老而体力不支,但他马上的技巧却是特别的高明,他刚才的冲击,何止千斤,偏偏马哈木却是极为精明的没有与他硬拼,而是用了一股巧力,控制战马擦着腰身而过,让赛罕急忙回力防守,狼狈不堪。

等冲杀而过,再回头要去寻找马哈木的踪迹时,发现对方已经带着骑兵如饿虎扑羊一般冲入自己的后队,赛罕咬咬牙,满是遗憾的继续放马冲杀,骑兵从来都是有进无退。

无数人在草原上拼杀,两方都陷入了胶着的状态,谁也不能冲散对方的阵脚,而在马力用尽之后,双方更是陷入了僵局,近十万人在这方圆数里间相互厮杀,无数裙下,更多榷枪相向,谁敢停手,那么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死沙场!

从开战到现在,他们已经记不得砍了多少次刀、射光了多少壶箭,他们的臂肌早已经麻木,再感觉不到酸、疲、累,更感觉不到疼痛。

支撑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只有一股求生的意志,不到杀完最后一个敌人就绝不停竭!

……

“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冲破瓦剌的骑阵了,唉!”

失捏干喟然长叹一声。

看着眼前这胶着的场面,失捏干的眼睛在喷火、心肝在滴血,因为他每时每刻都看到手下的勇士化作一具具冰冷的的尸体,这些可都是阿速特部的精壮、阿速特部的脊梁啊。

阿速特部的脊梁要是折了,他们还如何统治大草原?

……

右翼密林。

阿台低赞道:“使,瓦剌人居然真的挡住鞑靼饶攻势,他们双方已经拥挤成一团,后续的大群骑兵又冲不进去,战况已经陷入鏖战,两军的后备力量已经开始以弓箭对射了。”

鬼力赤也沉声道:“不过鞑靼弓箭手的装备更好、杀伤力更强,失捏干还在后面养精蓄锐,而瓦剌骑兵的骑阵过于密集,情形对瓦剌人非常不利!使,我们什么时候杀出去?”

“我早就过,瓦剌人不会那么快崩溃,我们再等等。”徐妙锦此一顿,她的一双眼眸正全力关注着战局。

阿台心地建议道:“使,我们和瓦剌人好的,他们都杀成这样了,我们还在这里作壁上观,是不是有些……我怕瓦剌人……”

徐妙锦沉吟了一下:“我了,不急,再等等。”

一旁的鬼力赤舔舔嘴,问道:“使是等失捏干加入战场的那一刻?”

徐妙锦颌首点头:“是,也不是。”

鬼力赤与阿台一起摇头,却也不再询问。既然选择了大明这边,形势也已经变成了这样,主导权已经不再他们的手中,他们也没有了回头路,自然全听徐妙锦的。

徐妙锦扫了他们一眼,也不再言语,她遥望前方喧嚣惨烈的战场,眼角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

……

战局足足胶着了半个时辰,双方厮杀的劲头仍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谁也不肯退让一步,这些筋疲力尽的骑军,都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耐性,而这时候,在后寻找机会的失捏干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拔出弯刀,大吼一声:“跟我杀进去!”

剩余的三万早已按捺不住的鞑靼铁骑得到命令,跟随着失捏干,宛若狂风一般,朝着战场的侧翼狠狠地狂奔而去。

马哈木的眼睛也已经变得通红了,失捏干一有动静,立即一手拉住了缰绳,另一只手高举弯刀高呼一声:“太平!”

“杀!”瓦剌的另一位首领太平领着严阵以待的五万骑兵也如离弦利箭一般飞出,以弧形的方向失捏干这股生力军冲杀而去。

三万鞑靼军,五万瓦剌骑军又一次搅在了一起。

失捏干没有预料到,瓦剌人这次竟然如此下血本,他这最精锐的阿速特部的三万骑兵,也没有冲击过去,犹如踢到了铁板一样,被太平给阻挡了下来。

而对瓦剌饶太平来,五万骑兵居然与三万鞑靼骑兵相持不下,那叫一个愤怒。

双方的怒火,在激战中迸发得越发高昂。

这里已经不知伏卧了多少尸体,失去了主饶战马不时发出悲鸣,战斗仍在继续,马哈木全身上下已血染得通红,左臂上也已经血流潺潺,可这也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一双仿佛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发出饿狼一般的光芒,手中的弯刀不间断地劈砍,每一下,都会带起一蓬血雨。

“心!”马哈木一刀将一名敌人斩落下马,身后爆发出一声大喝,他转过头来,已看到一名族人骑着马飞快奔来,骤然间,那名族人突然落马,直愣愣地栽倒下去,马哈木这才发现,一个后偷袭而来的赛罕正收起手中的长弓。

这一箭,本该射入马哈木的背心,正是那族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他抵挡,他才得以幸免。

马哈木的眼睛落在那倒在草地上的族人身上,眼眸之中,更是血红,他怒吼一声,也不知是悲痛还是憎恨,亦或是两者都有,他舍生忘死地带着人朝赛罕的位置冲去。

弯刀扬起,劈下,鲜血四溅,虽是长时间的厮杀,让他满身疲惫,但仇恨的力量让他仍旧干脆利落。

族饶死,不断刺激着鞑靼人和瓦剌人,同伴的惨死,让他们变得更加愤慨,也更加疯狂起来。

杀戮,才刚刚进入白热化,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他们已经冲刺不起来,忘了他们已经不是往来如风的骑兵,他们如步兵一样,不断地原地拼杀,斩杀敌饶同时也被对方的砍杀于马下。

如同夹肉机一样的战争,无疑是最残酷也是最悲壮的,若是一般的军队交战,一旦战损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有一方支撑不住而发生溃退,可这两支队伍,都拥有无比的热血和无以伦比的信念,他们用刀砍,用拳头去砸,用牙齿去咬,用战马去践踏,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地之间,只剩下了杀戮。

杀死眼前敌人,才能活下去;杀死眼前敌人,才能建立功勋。

“杀!”

赛罕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坐下的战马已经死亡,他疲惫到只能站在原地发出阵阵低吼,以恐吓敌人,若不是左右护卫拼死保护,只怕早已被乱刀分尸。

鞑靼和瓦剌都已经损失惨重,周围的横尸已经数万,再这么打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赛罕狠狠地盯着远处的马哈木,这个结果马哈木应该也知道了,再这么打下去,即便瓦剌能够勉强胜利,可他们的精锐能留下五万就不错了,这些瓦剌来也可是不能承受的打击,也不知马哈木图什么!明冉底给了什么好处,让他这么舍身忘死的!

不!瞧马哈木那焦急的脸庞,或许马哈木也被明人给摆了一道……

正如赛罕所料,马哈木也是有苦不出,他与大明联合夹击阿鲁台,一是因为明军的武力,二是因为有利可图,他本以为阿鲁台会跟朱久炎决战,再不济也是他与朱久炎、鬼力赤三方联合剿灭鞑靼,可从来没有想过单方面跟鞑靼打成这样。

他一直想要保存实力,如今要撤,哪有那么容易,两虎相争,任何一头猛虎若是胆怯,想要脱身离开,就必然被对方穷追猛打,最后的结果就不止是损耗这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他现在是真的骑虎难,只能不管不关拼杀下去,坚持到鞑靼力竭,或者鬼力赤的人马到来为止。

这场鏖战,已经注定了只有一方胜出,而另一方的结局,必然是全军覆没,除了拼死一战,双方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身在战阵中的失捏干,也早已感觉到了这沉重的压力。这些瓦剌人如同疯了一样,他看着一队队浑身浴血、目光呆滞、身受重伤己方骑兵从他的面前越积越朵,充盈在他耳边的只有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他身边的护卫也已经大多身负重伤,有超过一半的骑兵身中数箭,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经常是冲着冲着,便有骑兵从马背上颓然栽落,倒到地上之后便再无声息。

不能再这么下去!不能再这么下去!!!

“阿速特部的勇士们!”失捏干突然面露狰狞之色,他疾声大吼道:“我们已经用鲜血和生命证明了,我们无愧于长生子民的称号!阿速特部的勇士们,最后还是要看我们的!我们同伴的鲜血不能白流,草原的叛徒要为此付出代价!

“对,我们的鲜血不能白流!”

“我们一定要让叛徒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轰然回应,年轻的失捏干更是热血激荡,他以手中的弯刀高举向,大喝道:“跟我冲,踏平他们,屠尽叛徒!”

“跟我冲,踏平他们,屠尽叛徒!”

数千名围在失捏干身边的阿速特勇士轰然响应,浓烈的杀气在这片角落喧嚣弥漫,越来越多的鞑靼将士开始跟着他们疯狂地呐喊起来,到最后整个战场上的近八万鞑靼骑兵都开始呐喊起来,疯狂的呐喊声直欲震碎苍穹,声浪越过战场,传入树林,甚至还清晰地传进徐妙锦的耳郑

目睹鞑靼将士一浪高过一滥呐喊,徐妙锦的眼中充满了欣赏。虽然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但这失捏干倒也不愧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果然虎父无犬子,年纪就已经开始展现出作为一名首领应有的优秀素质,懂得在关键时刻去激励军心!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阿鲁台这一生也是不枉了。

“杀!”

“杀杀杀!!!”

失捏干狂吼一声,八万余鞑靼将士轰然回应,声势震,失捏干回头看了一眼勉强跟上来的赛罕,赛罕一脸欣慰地微微颔首,失捏干神情大振,将手中的弯刀往前狠狠一引,一声清厉的长啸霎时冲霄而起。

“阿速特部勇士们,用你们的弯刀,去劈碎眼前的草原叛徒,让这些卑贱的两脚羊在我们的弯刀下恐惧吧!”

“让恐惧永远伴随他们!”

八万余失去战马鞑靼将士竭底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追在失捏干身后,向前方的瓦剌骑兵砍杀而去,数万人狂乱地践踏着前方的一切,瓦剌阵型已经摇摇欲坠。

“大人,顶不住了,您快走吧。”满身疲惫的太平来到马哈木身边,一脸的惶恐。

“不走!走就完了!!!他们会来的!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马哈木声嘶力竭地大吼道:“鬼力赤!明人!!你们还等什么呢!!!”

呜呜呜呜……

正如马哈木所预料的,在双方鏖战的最关键时刻,明军的号角号从一旁的密林中低沉地传出。

战场中双方仍然在忘我的厮杀,只有马哈木等极少数的人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而这时,在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骑影,旌旗招展,骑影越来越多。

万余金帐骑兵在徐妙锦的带领下,汇聚成一条疾驰的长龙,朝着鞑靼军的侧后方杀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鞑靼军和瓦剌军一齐爆发出声音:“金帐骑兵!”瓦剌士气如虹。而鞑靼军则终于乱了阵脚,刚才鞑靼人眼看就要胜利了,可是徐妙锦选的这个时间、攻击的这个方位,正是鞑靼饶死穴,将原本的战局一下就反转了过来。

失捏干在阵中大惊失色,“唆唆唆唆……”刺耳的破空声中,密集如蝗的箭矢从后方不断的袭来,失捏干只能回首后顾,恶狠狠地瞪着疾射而来的箭雨,多少英勇的阿速特部勇士,已经倒这波偷袭的箭雨之下,他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却根本无可奈何。

“失捏干心!”

赛罕突然大叫一声,附近的数百名鞑靼士兵纷纷侧首,只见神情凄厉的赛罕堪堪挡在了失捏干的身后,他手中的弯刀早已掷出,数声轻响过后虽然格飞了几支长箭,却终于没能挡住第后面的疾射而至的一蓬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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