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知道他们去香江的消息的时候，还在医院里。
蔚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五帮蔚然补办了手机卡，又拿了自己的一部换下来的手机，给了蔚然。
蔚然要给钱。
五道，“是我换下来的旧手机，就算不给你用，我外婆也会拿去换不锈钢盆了，两个手机换一个价值五块钱的不锈钢盆，折合一部手机两块五，你给我也不是不校”
蔚然：“……”
两块五。
五好意思收，她都不好意思给。
蔚然握着手机。
她诚恳的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五挠挠后脑勺，道，“我姐，你是受了我们的连累，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遭此横祸，我们应该跟你对不起才对。”
蔚然摇头。
她笑了笑。
刚要开口。
封子豪就来了。
身后还跟着封家父母。
封母看见五，先是眯起了眼睛，目光在五的身上扫过，很快，不动声色地压下目光。
走到床边。
封母握着蔚然的手，道，“孩子，你受苦了，我知道你受伤，我晚上急的都睡不着觉，看见你没事就好。”
蔚然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她道，“我没事。”
封母一直不停的在关心蔚然。
但是蔚然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对封母有些排斥。
五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
就找借口出去了。
五去露台上抽烟。
他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
很隐蔽的地方。
不至于烟都被风抽了。
就在五准备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封子豪的声音。
五不动声色地吹灭了打火机。
就听见封子豪道，“爸，你想什么？”
封父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道，“今年我要是再抱不上孙子，你和外面那个就给我断了关系，我给你，你已经废了，我必须要一个孙子！”
封子豪忍气吞声的道，“我正在给蔚然做心理建设。”
封父皱眉。
毫不客气的道，“做什么心理建设？当初她爸爸出事，是你花了二百万帮忙的，她就是我们家花钱买回来的媳妇，封家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
封子豪没话。
封父道，“你真的确定，你的……一颗有活力的都没有？”
封子豪讳莫如深的道，“有没有你还没数吗？要不是因为偶尔查出我的病，我也不会在你们的施压下，硬生生的改变了我的取向。”
封父深吸一口气。
他道，“你最后跟人商量商量，要是她不答应跟外面的男人生一个，就直接做试管。”
封子豪皱眉，“做试管用谁的？”
封父忽然言语晦涩的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封子豪点点头。
无奈的道，“我等会跟蔚然商量商量吧。”
封父嗯声。
父子两人又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封父让封子豪注意安全，是现在的很多性病都是这样传染的。
封子豪听在耳朵里。
觉得心情不爽。
但终究是觉得自己有愧于父母，没有反驳。
只是沉闷的嗯了一声。
等到父子两人离开。
五才出来。
他将手掌里的香烟碾碎，扔进垃圾桶里。
无意间在自己出去的时候。
看见了封父急匆匆的身影。
五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什么病了，竟然跟踪起来了封父。
封父走到了生殖科。
五背对着封父。
假装在不经意之间看着墙壁上贴着的优生优育的广告。
封父喊住一个护士。
压低声音问道，“您好护士，我想知道，要是做试管婴儿的话，那个精子，能不能自己带来？”
护士皱眉。
她问面前的中年男人，“是您的爱人要做试管？”
封父迟疑的点点头，
护士这才耐心的解释。
解释后。
封父才连声道谢。
匆匆离开了这边。
五这才转身，
看着封父离开的背影，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让人觉得恶心又憎恶的猜测。
五一直在医院里。
等到封家一家三口离开。
五再次进去病房。
因为应付了一家人许久，蔚然的状态挺不好的。
五坐下来后。
蔚然还是强颜欢笑的对五笑了笑。
五没话。
只是拿出手机。
将在露台上偷偷录的录音放映给蔚然听。
随着声音一句句的传出来。
蔚然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她呆呆地看着五的手机。
五言简意赅的道，“是借二百万，还是让自己成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傀儡，是你自己了算的。
蔚然，钱能还上，但是一旦从你的肚子里生出孩子，你这辈子就完了，你注定要被这一家人蚕食一辈子，逃不脱。”
蔚然紧紧的咬唇。
苍白的唇瓣被咬得血红。
五坐在椅子上。
双腿随意地摊开，他道，“我以前中过彩票，奖金一直没动，我可以暂时借给你，蔚然，你想怎么过一辈子你了算？”
蔚然猛地抬眸。
五阳光的笑意浮现在脸上，道，“你想通的时候，随时可以给我电话。”
蔚然下意识的点头。
五道，“那我先走啦。”
蔚然好。
傍晚。
蔚然的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封父。
封父带着保温桶。
里面是鸡汤。
他笑呵呵的道，“你妈给你煮的鸡汤，煲了三个时，精华都在汤里了，我给你盛一碗。”
蔚然了声谢谢。
封父背过身去。
眼神闪烁。
给蔚然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了桌板上。
又将勺子递过去。
蔚然只好接在手里。
她用勺子在碗里轻轻的搅着。
封父道，“然然，算是爸妈对不住你，子豪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想跟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知道我和你妈都是体面的人，我们实在是……无法宣之于口。”
蔚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
干脆就喝汤。
封父眼神落在蔚然的面上，笑了笑，道，“蔚然，你永远都是我和你妈的儿媳妇，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会把你一直当成亲女儿对待，我们的诉求只是一个孙子。”
蔚然没话。
封父道，“我知道你心里因为子豪想让你和别人生孩子，心存芥蒂，实话，要是我是你，我也会生气的，咱们不给别人生，给自己家里人生，你行不行？”
蔚然微愣。
冷不丁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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