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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
陈雅芝看出了些什么，脸色一下子苍白，如果赵仙客认识这个常虹电视台台长李全有，并且关系还不错的话，那她真的就几乎毫无希望了，
幸好，
赵仙客摇摇头道：“谈不上认识，就是见过几面。”然后赵仙客便跟陈雅芝又闲扯了几句，然后一起看完了烟花腾空的绚烂，
然后陈雅芝告别，
赵仙客回到了人群当中，庆祝还在继续，烟花过后便是篝火晚会，
这也是盛世电视台的优点之一，
就是再来几百人，
就是再折腾到半夜俩三点，也绝对不会有扰民的烦恼，也绝对不会塞不下，
所有人都很开心，
这是一场没有人不开心的庆功会，
甚至，
最后的篝火晚会上，有人提议要不以后就把这一当作电视台的节日庆祝吧！
然后被赵仙客一票否决，
庆祝什么庆祝？
只不过是五线直升三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适当的欢快一下就得了。
然后，
第二放假，
第三，四正常上班，
第五……
常羽发来了信息：“出重症监护室了。”
赵仙客愣了一下，
笑笑：“运气真好。”然后便很快的联系了陈雅芝，然后带上盛明月，三个人从电视台出发，直奔首府第一医院去探望，
探望常默山的人不多，
甚至可以，
门可罗雀。
“第三组，写上。”
所以，
赵仙客一行三人刚拿着果篮进门，常默山虽有些虚弱，而且头上缠着绷带，却还是扭头对常羽命令道：“这可都是我的知心好友。”
赵仙客摇摇头，
也放了心，
“看来您恢复的不错啊！”
赵仙客将果篮放在床头，坐在床边，盛明月跟陈雅芝坐在旁边陪床的床沿，常默山无所谓的摇头道：“只是撞我那司机不准备直接把我撞死而已。”
赵仙客愣了一下，
笑道：“那也是您命大。”
“这倒是。”
常默山点零头，有些憋闷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就那重症病房，一到晚就只能干躺着，手机不让看，电视不让看，就是想要喝口水还都是拿棉签沾着抹抹嘴唇子，这有个屁用啊！我肚子都快烧起来了。”
赵仙客没这经验，只能笑着附和：“病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没好。”
“没好？”
“嗯！”
常默山虽然看着精神头不错，不过，却很无奈：“那司机的技术是真特么的好，一撞没撞死我，却把精准的把我脑子撞出零毛病，这会你看着没什么事，但是弄不好下一秒我就得脑袋一歪，直接晕过去。”
他不是假话，
进来前护士就提醒，不要让他情绪激动，也不要聊太长的时间，赵仙客有些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会好的，况且，您也正好借着这么时间陶冶陶冶情操嘛。”
“陶冶个屁。”
常默山被撞了以后，明显话随意了很多，然后在常羽注视下，这才收敛了一点点，苦笑道：“实话实，老夫一开始是真准备拿你当个棋子的，却没想到……”
赵仙客并不意外，
谁想往上爬，还不得当俩棋子？
“唉！”
赵仙客不话，常默山便忍不住继续感叹道：“却没想到，这一撞，却是彻底把我的筹划都撞没了，其实，我本来也没几年好待的了，何必这么急呢！”
赵仙客摇摇头，
他对谁着急并不关心，也轮不到他关心，他只是有些好奇：“您原本是准备让我这个棋子做点什么？”
“也没什么。”
常默山显然不准备实话，当然，也不是还有什么谋划，而是没必要，只是简单道：“就是一步闲棋。”
“就是看你子好像有那么点潜力，就想着试一试，能不能靠着你冲击一下那些固化聊电视台体系，也给平民老百姓争夺一些权利。”
到这里，
常默山有些虚弱的动了动，然后声音低缓了很多，近似于呢喃：“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任何圈子历史都是一开始最好，最有活力，然后随着时间的拉长，圈子里的乱子少了，阶级却固化了。”
“你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过国台，省台有过变化了？”
赵仙客摇摇头，
只是常默山却好像不是看着他，也不在乎他摇头不摇头，继续：“现在是什么破时代？导演的儿子还是导演，演员的女儿还是演员，普通人呢？”
“没机会，完全就没机会。”
“这是一潭死水，一潭恶丑无比的死水，”
“都不用几十年，”
“就是几年后，”
“观众看什么？”
“龙生龙，凤生凤，娱乐环境完全被他们把持，还不是他们随便扔出点什么，观众就得欢呼雀跃的接受什么？不接受就是观众不行，就是观众不好，到时候，就不是观众想不想看的问题，而是不想看，你也的看，满屏幕都是这些，没办法，因为，有能力的人你进不去，进去了你也只能捧他们的臭脚。”
“电视台可以活着，却不能一成不变。”
赵仙客沉默，作为一个电视台台长，甚至，他如今爬上了三线电视台的位置，固然比起国台，省台还是不够格，却也已经是既得利益的一方，最起码，他儿女，如果他愿意生的话，那肯定是捧自己的儿女，所以，他面对常默山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常默山眼神愈发的浑浊，
比起赵仙客，
他更像是在对着一个不在这里的人话：“其实，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处理办法上略有分歧，你也比我年轻，没必要这么急的，没……”
嘟嘟嘟
常羽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按下了旁边的呼叫按钮，然后看向赵仙客
一言不发，
赵仙客懂，
缓缓起身，鞠了一下躬，转身离开，无论如何，这位对他都是有帮助的，
盛明月也急忙学着赵仙客鞠了一下躬，然后跟着走出去，
陈雅芝倒是挺想留一下，
不过看着已经急匆匆赶来的护士，医生，她也只能叹一口气，转身跟着赵仙客离开了病房。
“他的那个人是谁？”
“应该是……”
陈雅芝跟着出来，正准备回答。
“秦即墨。”
常羽却是跟了出来，平静的了一个名字，然后伸手示意赵仙客几个人跟她去安静一些的地方，然后回头认真道：“自从我爷爷确定无法继续担任职务之后，他往日几十年的好友便也唯恐避之不及，你们是第三队来看望的，前俩队都是我们的亲人，所以……”
“谢谢。”
“谢谢你们今来看他。”
赵仙客急忙摆手，然后准备离开。
常羽却突然道：“我或许能帮你们弄到一张村镇电视台的升级通知书？”
赵仙客一愣，
停下，
陈雅芝却是眼睛一亮，只是她正准备话，常羽却是盯着赵仙客平静道：“你要吗？”
赵仙客微微皱眉，
常羽的意思很明显，她知道这时候雅玉电视台需要一张升级通知书，然后她要用这一张升级通知书绑定赵仙客什么，赵仙客完全可以不受到绑定，毕竟他真的不需要，而且拒绝了，陈雅芝也不至于怪他没有人情味。
只是，
犹豫了一下，m
赵仙客还是点点头道：“谢谢。”
陈雅芝一颤，扭头看向赵仙客，如果不是差着十几岁，而且盛明月就在旁边杵着，她这会真的很想给赵仙客一个爱的抱抱，
常羽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点点头，
迈步离去，
爷爷折了，孙女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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