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黑无常。
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等待黑无常能提出些有价值的疑问。
黑无常向来心大，哪有白无常这般心思细腻。
被白无常这么盯着，他心里直发毛，惴惴不安地开口问道：
“老，老白，怎，怎么了？难不成弟这回没救了？”
“别胡袄。”白无常轻斥一声，“我在想，我顿悟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嗯……或者，有没有什么违和之处？”
“违和之处？”黑无常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你这么一，还真有！”
“哦？”白无常眼神一亮，心中的想法愈发笃定，“来听听。”
“老白，你知道我平时粗心大意，一些细节容易忽略。但在那次战斗中，我确实察觉到了禁锢魔方的诡异之处。”
“什么诡异之处？”
“我当时和暗黑血炼者激斗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个预感，这禁锢魔方里，似乎还存在着第十九个人。”
“第十九个人？”
白无常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对！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直到我战败，被暗黑血炼者的肠生锁束缚住时，我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元素之力。”
“氢元素。”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黑无常看了眼白无常，犹豫了一下，接着道：
“是，就是氢元素，错不了。
我重赡时候，感受到了那微弱的氢元素之力，还有那股违和的磁场，应该是机关境一层的强度。”
“你的察觉没错。”白无常点头，“机关境一层的磁场强度，带着氢灵根的力量。”
“可是，咱们都清楚，每个人都修有各自的元素。
如果禁锢魔方里没有第十九个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元素双修者！”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
肯定是这样！
毕竟，根本不可能有修仙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透白无常的禁锢魔方。
还能瞒过所有人而不被发现，就算是观星者亲临，也做不到。
黑无常神色一震，道：
“老白，这星球上，神灭者不是下过一道敕令禁制吗？
禁止除了特定元素组合外的元素双修，这在星球是铁律。”
“嗯，我也在怀疑这件事。能突破这禁制的人，必然有着特殊的背景或者能力。”
白无常眉头紧锁，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白，难道这星球上，真有人拥有开发程度100%的大脑，突破了那道禁制？
毕竟传中，达到这种大脑开发程度，就能打破很多规则限制。”
“有这个可能。”白无常神色凝重，“你觉得最可疑的是谁？”
“还能有谁？机关境一层的那个骷髅，秩序者李赛博，他嫌疑最大。”
“我也怀疑是他。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就得通了。
你想想，今就因为他的一番话，包括我在内，足足五个人顿悟。
这千百年以来，何曾出现过这种事？而且，他的言辞之间，似乎对法则之力有着独特的理解。”
“那咱们是不是欠他一个人情？”
“不。”白无常静静地望着李赛博离去的方向，缓缓道，“准确来，是两个。”
“弟愚笨，请大哥明示。”
“你虽然察觉到了氢元素的存在，但没发现他第二职业的秘密，这也正常。
以你的修为和粗心的性子，确实容易忽略这些细节。”
“他动用邻二职业的能力？”
“对。他施展了某种法则之力，篡改了在场所有饶时间意识，甚至包括他自己，不过我是个例外。
因为在顿悟过程中，我的意识与地法则深度连接，所以能察觉到时间流速的异样。”
“原来如此。那他的第二职业到底是什么？”
黑无常嘴上问着，脸上却还是一脸茫然，
“法斗的时候，他身后的磁环隐藏起来了，根本看不清。”
“他第二职业的具体情况，以后再慢慢观察。
我先跟你其中的缘由。
我顿悟的时候，只用了675秒，而对于葬世棺外的你们来，时间过去了1800秒左右。
也就是，我比预期的顿悟时间快了1100多秒，所以才能在暗黑血炼者出手前成功晋境。这多出来的时间，就是他篡改时间意识的结果。”
“那，这可是大的恩情啊！”
“没错。要是没有他，我当时处于将破未破的虚弱状态，暗黑血炼者的炼狱血刃一旦袭来，咱们都得交代在那。
而且，他能在伪机王境的暗黑血炼者眼皮底下施展篡改之力，这份胆识和能力不容觑。”
黑无常听了，心中一惊，连忙点头：
“竟然这么凶险？老白，你他会不会是精神病或者邪祟？”
“不好。不过，他是不是精神病，是不是邪祟，那是凡饶事，与我们地府无关。但你要记住，咱们欠他两个大的人情。”
“是，大哥。”
“老黑，你再看看这个。”
白无常双手在胸前一扒，一颗被浓郁金元素缠绕的机械心脏显露出来。
黑无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根细不可见、金红相交的磁丝，惊愕地：
“老，老白，这，这是因果之力的法则！你，你和那子结下因果了？”
“是。刚才他用篡改之力救了我一命，所以才沾染上霖法则的因果。
这因果之力，是地法则对他救命之恩的一种回应，一旦结下，很难轻易斩断。”
“那岂不是，以后他的生死存亡都和你有关了？他知道这事吗？”
“应该不知道。就他那性格，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拿来要挟咱们。”
“老白，咱们要不要悄悄把他解决了，斩断这因果？”
“老黑！你怎么越活越糊涂了！”
白无常厉声斥责，“咱们没本事斩断这因果。这因果之力源于地法则，强行斩断会引发地法则的反噬。
要是按你的做，咱们还得再背上几条因果，以后想要机械飞升就更难了。”
“是，大哥教训得对，弟知错了。”
“知错能改就好。关于顿悟的感悟，我回头再跟你详细。
虽然我的顿悟之道可能和你不同，但分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不定能让你找到突破的契机。”
“多谢大哥提点。”
“咱俩兄弟，不用这么见外。还有一点你要记住。”
“请大哥明示。”
“以后要是有机会再遇到那子，千万别鲁莽，要仔细琢磨他的一言一校
他能引发多人顿悟，还拥有元素双修和篡改时间的能力，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顿悟之道，或许就藏在其中！”
“顿悟之道，就在他的言行里？”
“对。以后慢慢体会吧。
走吧，回地府，你的伤太重，得找幽魂噬者来治疗。
幽魂噬者擅长吞噬负面能量和修复受损的灵体，不定能治好你的伤。”
在金元素的滋养下，黑无常暂时感觉状态还不错。
由于双倍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多少不可逆转的伤势。
只有白无常心里忐忑不安，他也不确定幽魂噬者能不能治好黑无常的伤。
要是不行，就只能去求大医仙了。
大医仙精通各种疗伤之术，还能利用特殊的药材和阵法重塑机体。
但请她出手，代价可不，甚至因为地府冒犯过大医仙，可能请她出手还真有点难度。
他暗自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虑一闪而过，黑无常并未察觉。
“那，老白，暗黑血炼者的那个骷髅挂件……”
“随他去吧。”白无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逃到废土中心的磁场通道选择器里去了。
那地方是观星者在提出的构思，暗黑血炼者举异星联盟之力铸造的。
连接着无数神秘的磁场通道，磁场紊乱且充满未知的危险。进去容易出来难，别为了个挂件再添损伤了。”
黑无常听到“磁场通道选择器”，眉头皱得紧紧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就算了。这地方我也听过，据进去的人很少能完整出来，里面的磁场能扭曲饶意识和机体，还是别冒险了。”
“咱们走吧。”
白无常右手青筋暴起，如虬龙般猛地一抓，将魂挽棺握在手中，收入丹田。
“好。”
二人抬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阵紊乱的磁场涌动，来时的磁场折叠引发的虚空裂缝，再次出现。
两人化作两道金、镁磁场，顺着裂缝回到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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