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官们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在明算经考场外看到这么漂亮的考生。
他们顿时抛弃了正询采的考生，带着记录官和画师就冲向了傅淳儿。
傅淳儿被围起来时还有点懵，直到一双双热情的眼睛和画师提笔对准她时，傅淳儿才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
“姑娘，请问你是哪个书院的考生？”
“今年的考题难度如何？你觉得自己能拿到多少排名？”
“姑娘，你气质这么出众，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如此仙姿玉质还来参加比赛，真是才貌双全啊！”
傅淳儿沉默了。
这种场合让她感到不适。
虽然这些采风官也没有什么恶意，但傅淳儿心里清楚，他们是看脸过来的。
把她画下来，到时候会变成邸报上用来搞噱头的画像，而她自身的实力，和为比赛付出的努力，则会淹没在无数人对她外貌的评定上。就……很烦。
傅淳儿叹口气，刚要叫出剧本，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让开。”
接着，傅淳儿眼前出现了一道背影。
少年挺拔高大，站在她身前，把所有探视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采风官们又惊了——明算科的考场怎么回事？？
除了一个容色倾城的女学子，还有俊美非凡的男学子？！
他们兴奋地围上去，正想开口轰炸。忽然，那少年伸手，按住了画师手中的毛笔，眉眼冷淡微戾：“别画了。”
其中一个采风官认出了他的身份，脸色忽然一变，捅了捅旁边的人，声了什么。
很快，这群人就点头哈腰地一个接一个地跑了。
殷凌霄回过身，低头看向傅淳儿：“还好吗？”
傅淳儿看向眼前的少年。
好吧，不得不承认，还没到黑化时候的殷凌霄，还挺像个人。
“殷公子，多谢。”她点零头。
殷凌霄勾唇，眼底浮出一点笑意：“所以……我该不客气？”
要当腮的呆子……是在装乖，还是在掩饰什么？
傅淳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忽然看到，在殷凌霄身后不远处，他兄长正笑着看向这边。
四目相对间，殷青松还轻轻挥了挥手，很有世家贵公子的风范。
傅淳儿指了指那个方向，转移话题道：“那兄长在那边。”
殷凌霄眉梢轻轻一动。
回身时，殷青松已经走了过来，他笑容儒雅清和，看向傅淳儿：“好久不见，傅姑娘。”
傅淳儿从善如流的回了个礼。
殷青松接着才看向殷凌霄，满眼笑意：“上回还不是同窗？”
傅淳儿：“的确不是。”
殷青松扬眉一笑，目光落在傅淳儿的脸上。
傅淳儿并不想和这兄弟俩叙什么旧，既然采风官已经走开，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转身离开了。
殷凌霄并没有看她的背影，而是平淡地问殷青松：“最近没在家陪长嫂？”
殷青松知道他其实是嫌自己出现的太频繁，哈哈一笑：“你长嫂也很关心你，还让你早点娶个娘子过门，以后好帮你操持侯府的内务。”
完顿了顿，然后笑意才略淡了些，道：“不过我今找你确实有事。”
殷凌霄：“什么事？”
殷凌霄笑着：“老侯爷的军令，让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
殷凌霄一怔，眼睫轻颤了下，神色不明。
……
因为万松书院山门聚集了太多人，傅家的马车停在了隔壁白鹿书院附近，傅淳儿要走一会儿路才能上车回家。
没走出去多远，傅淳儿忽然看到路边停靠着一辆马车，帘子被掀开后，显露出一张陌生男饶脸。
男人五官和方觉夏有些相似，但气质冷冽，目光沉稳，显然要更年长一些。傅淳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名。
方觉夏的长兄——方危。
方危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在她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微微掀起眼皮。
——“傅姐。”
傅淳儿：“？”
虽然她从外表上推测出他是方觉夏的兄长，但她跟这个人根本不认识啊？！
大概是方觉夏一直在她耳边叨叨的缘故，傅淳儿一直以为他兄长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但实际上这个人意外地很好看，只是不知为何，莫名让人觉得有一丝丝发憷。
她没有靠近，谨慎地问道：“你知道我？”
方危目光落在马车前很远的地方，然后才瞥了她一眼，道：“心点，不要和陌生人话。”
傅淳儿：“……？”
您不就是陌生人吗？？？
方危多嘴这一句，完全是因为家里那个傻弟弟傅淳儿的好话，看起来像是一头扎进去了。但当他看到傅淳儿的第一眼，就清楚这不是他弟弟能追求到的人，他为数不多的好心也就用完了。
提醒完后，他没再出声，一脸冷淡地坐回去，马车调转方向离开了。
傅淳儿半才回过味来。
看方觉夏和殷凌霄的关系就知道，方家和殷家是交好的。在她的记忆里，方家在朝堂上是依附于勇毅侯府之下的，而方家目前主要由方危掌权。
所以，他今出现在这里，是跟着殷青松来的，还是跟着殷凌霄来的？
他这句提醒，是让她注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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