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您来了！”
“钟儿！”
“你们都来了。”
“快……，快里面请！”
“……”
秦可卿大喜。
不尽欢喜。
前一刻还在厅侧暖阁处理府中内外、族中的一些事情，忽而下人来报……钟儿来了。
除了钟儿之外，还有爹爹！
爹爹！
爹爹也来了。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突然，娇容先是一怔，而后便是将礼仪吩咐下去。
一边派人知会婆婆珍大奶奶，一边亲自出门相迎。
爹爹！
算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
许久没有来宁国府了。
先前在江南为官，没有那个机会。
再前在京城的时候，自己也就初入宁国府为媳妇，年关之前，爹爹衙门封印之后会前来。
那个时候，珍大爷还好好的。
他……还在。
钟儿那个时候还。
……
如今，不过短短数年，一切都变了。
珍大爷，他现在还躺在香楼，具体缘由之类……自己已经不再理会了。
无论如何，和钟儿无关，和自己也无关，当为……当为上之故。
他！
情浓不曾有，情薄至情离，至情仇，至情怨……，与他的事情也俱成过往！
钟儿这个坏胚子！
真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是自己命中的魔星！
真真是拿他无法。
自己……自己是一个有罪的人！
是一个……一个不知廉耻的人！
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钟儿这个没性的，这个无赖的，就知道欺负自己，就知道哄着自己，就知道……，反正他该打。
自己！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爹爹！
今岁夏日爹爹从江南回来后，曾来过府上，曾看过珍大爷，现在……爹爹又来了。
着实有那么一点点突然。
但！
突然之后，便是欢欣喜悦，便是喜意盈面，便是不尽笑意浮现面上。
娘家来人了。
今儿，府上当热闹，当大办！
只是，还是突然了一些，爹爹前来……该知会自己一下的，自己也可给于好好的准备。
昨儿派人回家，和爹爹言语……让钟儿来一趟，没想到……爹爹也来了。
好在。
如今临近年关，府上一切都是准备好的，直接就可使用，出来之前，已经吩咐瑞珠去准备了。
爹爹！
钟儿！
数年来，娘家多有光耀辉煌之势。
自己颜面也有光彩。
自己在两府的身份体面也较之先前高了许多许多。
爹爹今岁更是加官都察院副都御使，钟儿更是科甲及第，位列一甲三名，点中探花，授职翰林编修。
京城之内，自己也执掌诸般营生，每岁过手的银子多达数百万两。
按照报表的趋势，再等等，每岁过手的银子达到千万都不难。
银子！
其实，自己不缺银子使用，对银子之物也没有太大的苛求，但……银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有了银子！
所遇麻烦事，可以解决九成以上，剩下的一些麻烦事……则需要另外的法子。
娘家好了。
自己……也好了。
娘家爹爹和弟弟来这里……更是自己的颜面，以爹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还有钟儿，他现在也是有官职在身了。
珍大爷还躺在香楼。
只有西府的老爷前来作陪了。
不知这个时候西府大老爷、二老爷是否在府上！
钟儿这个没性的，自己若是不派人传话，他是不是还不准备前来自己这里！
先前的好听，每日都要来自己这里瞧瞧。
如今，没性的前儿都封印了，昨儿没见前来，今儿……也不知道来不来。
“姐姐！”
“爹也随我一起来了，是否惊喜？”
看着姐姐心悦的模样，秦钟亦是心情快然，近前一步，拉着那数日没有拉着的手臂，亲昵一语。
近距离之下，更为熟悉的馥郁幽香扑面而来，萦绕六识，不自觉握住那香软的柔苐。
“是谁……是谁每日都要来这里走一走的？”
觉某人无赖抓住自己的手臂，手都被握住了，秦可卿美眸直接白了某人一眼。
继而，低语轻哼一声。
“咳咳……。”
“爹，您先走，先走，我和姐姐点事！”
“……”
“昨儿……昨儿有点突发之事，长乐公主、郡主相邀四处逛一逛。”
“姐姐生气了？”
“嘿嘿，那……接下来我补偿姐姐？”
“年关之前，姐姐应该有些忙，年关之后……我请姐姐城外泡温泉，到时候好好伺候姐姐。”
“让姐姐身心都舒畅。”
“……”
瞅着五六尺开外的老爹，听着姐姐的些许不满埋怨，秦钟摩挲了一下那丝毫不逊色羊脂白玉的手。
轻咳一声，拉着美饶手臂略有驻足，于老爹指了指府邸深处的道路，此间也无外人，一些礼仪也没有什么。
“呸！”
“你个该打的，整日里……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放开……放开我，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
无赖之言。
秦可卿娇容骤然羞红一片，另一只空闲的手直接抬起捶了某人一下。
现在是何处，就……就那样的话。
什么请自己泡温泉？
什么让自己身心都舒畅？
实在是……不知羞！
真真……不要脸。
真真……无赖。
真真……该打！
羞怒一语，脚抬起亦是踩了某人一下，没有费太大力气挣脱，便是快步跟上前面行走的爹爹。
钟儿。
就是一个无赖。
“看你们姐弟二人如此亲近，为父心中宽慰。”
“当初将钟儿送你这里，只是想着这里的族学便利一些，不想……数年来，钟儿多在你这里。”
“你这个姐姐……多辛劳了。”
“……”
秦业轻捋颔下须发，于姐弟二饶嬉闹不以为意，并不在意，亲近些为好。
将来自己去了。
无论是可儿，还是钟儿，不至于孤孤单单的没有亲人，不至于四时八节没有暖热亲情。
“爹爹，钟儿是个懂事的。”
“不为辛劳。”
“钟儿也是一个争气的。”
“为求学、进学之故，当初主动从这里离开，前往城外白石书院。”
“白石书院的吃食用度皆不如府上，他……竟可以承受下来，学业还不错。”
“现在都是翰林编修了。”
“嘻嘻，那段时间，爹爹在江南为官，我还担心没有将钟儿照顾好，或者钟儿的学业有碍，难以向爹爹交差。”
“现在。”
“爹爹，我觉我还是有一点点功劳的。”
“……”
秦可卿紧走两步，刚有和爹爹话，又觉……手臂被人拉住了，手被人握住了。
这般大胆……除了那个没性、该打的也没别饶。
再次瞪了某人一眼。
感某人没有别的动作，心中稍安。
“哈哈哈，有功！”
“大功！”
“……”
“这份功劳……以后就让钟儿慢慢还，钟儿，以后闲暇之时，多来你姐姐这里，省的你姐姐这里冷清。”
“……”
秦业大笑。
可儿，的确大功。
当初可儿嫁入宁国府，自己私心之故，长远所为钟儿可以好一些，若可得宁国府一二好处更好了。
那个时候。
自己只是工部一个普通的官。
年岁又那么大了，身子还时而有毛病，指不定哪一日就直接去了。
不得不为钟儿多想一些，将可儿高嫁……为上，可儿可有富贵安稳日子，钟儿也好。
谁料。
世事万变，如今宁国府变了这么多，自家也变了许多。
抛开那些，可儿对钟儿……多为心意，数年来，多为挂心照料衣食起居用度。
更为替钟儿操持那些营生家业。
更为钟儿操心姻亲之事。
……
一桩桩、一件件……，自己想到的，可儿已经做了，自己没有想到，可儿更是做了。
还做的很好。
有这样一位女儿，也是上于自己的垂怜，也是上对秦家的恩赐。
贾珍那般，贾蓉那般。
偌大的公侯府邸，可儿为管家奶奶，虽好，也不好，观姐弟二人十分亲近，不住颔首。
当如此。
当如此！
“爹，我会的！”
“姐姐，以后我来的多，你可不要嫌我。”
秦钟怡然。
把握那只柔苐，轻嗅美人芬芳。
“你啊……。”
秦可卿秀容微红，忍不住抬手点了某人一下，某饶话……现在自己听着总是忍不住多想。
反正，某个坏胚子总是不想好事。
“爹，珍大奶奶来了。”
“……”
两三日没来这里，着实有些想念，若非老爹也来这里，此刻……自己当在那处熟悉的上房之地了。
把玩柔苐，缓步行进，没两步……秦钟看向从内仪门方向走出的一群人。
“先去香楼吧。”
秦业点点头。
贾蓉不在了，贾珍还在，尽管一直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总归还活着。
贾敬！
他还在城外玄真观，听可儿之言，要等二十九才会回来，贾敬……多可惜。
多可惜！
“爹爹，请！”
“……”
从某个无赖手中抽出手，秦可卿轻捋鬓间青丝，珍大奶奶……来的很快。
香楼。
从这里过去……有不短的一段路。
“钟儿，待会你应该会去西府吧？”
爹爹前来了，为大礼仪。
定要在这里用饭的。
此刻才巳时初，时间还很长，秦可卿心思有动，看向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某个无赖。
锅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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