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之言，总是令人欢喜。”
“秦淮之地，美人数不胜数，不得接下来公子在那里会碰到更美的人儿！”
“到时候，不要忘记青莲就好了。”
李师师不由悦然，一手持盏，异兽掩嘴而笑。
和秦公子在一处，话语总是这般轻快。
“哈哈哈，美人如画，美食如饴！”
“青莲身上，令人欣赏的地方很多。”
柔媚之音，翩然丝丝入耳，观面前美人，秦钟再次笑语赞叹。
“诚如此，接下来御香阁内，青莲待公子前来。”
“月来，青莲每日都有习练画道，公子也可多多指点。”
“京城那里也传来几首金大师的曲子，到时……公子一同品鉴。”
樱唇有动，轻呷一口茶水。
李师师将茶盏落于面前的案上。
“那时……若可好好吃上一顿，就更好了。”
秦钟希冀。
“青莲最近腌制的酱菜即将可用。”
“公子喜食红烧肉，青莲上个月闲暇也有对其改善，想来更合公子口味。”
李师师忍俊不禁。
“看来……御香阁那里是非去不可了。”
“世间，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
“现在，二者都在。”
“那就后日吧！”
“喜的病症，我心中有数，后日正好可以前往检查一下！”
青莲做的菜……的确没的。
北方的菜色或许不若厨娘，南方的菜色……超越厨娘许多，更难得……还有兼顾口味。
秦淮之地，玉香楼御香阁！
不知道那里是一个什么模样。
也去见识见识。
“后日！”
“青莲静待！”
李师师含笑点点头。
过了初一之后，虽然高门大户的邀约很多，然……秦公子要前往，自然……不同。
……
……
“如我所料，喜的病症不需要动刀！”
“这两颗青霉丹接下来一日一颗！”
“药方在这里，上面还有医嘱，遵从就好了，接下来的五六日，口味清淡一些，就差不多了。”
一炷香后！
手术室临近的软榻旁，秦钟再次诊断之后，给出最后的结果，继而亲笔写就药方。
青霉丹，也派人取来了。
“……”
“这……，公子，这种丸药很贵重的，一千两银子一颗。”
“……”
李师师喜不自胜。
竟然不需要开刀，的确轻松一些，药石可入再好不过，就是看着手中的一个丹瓶，外加……药方医嘱。
稍有迟疑。
三颗丸药，就三千两银子了。
还有其它的费用。
银子！
自己现在缺的就是银子，从淮安府接回芸娘之后，尽管腊月下旬一直都没有闲着。
却也只是得了千两银子左右。
尽管也不少了。
但……也就够一颗丸药。
保安医馆的掌事之言，自己不怀疑，而且药效也已经明证了，喜服下那颗丸药才一炷香。
就觉好了很多。
非先前郎中开药可比。
然而。
三颗丸药三千两银子！
自己……。
一时间，李师师倾丽之面略有尴尬，怎么近月来……总觉缺少银子，其实，自己挣得已经不少了。
对了。
自己还有秦公子所赠的保安医馆金卡贵宾卡。
三折的。
顿然。
舒缓一口气。
三折的话，自己还是可以拿出银子的。
“对别人如此，对青莲自然是内部价！”
“就当做后日我前往御香阁的费用吧。”
“无需多言。”
“这种丸药……下间只有我可以制作，若非制作起来比较麻烦，也不会定价一千两银子一颗。”
“保安医馆这里，我接下来补给他们就好了。”
“你我朋友，谈钱……就俗了。”
“如果觉得不妥，接下来我留在金陵数月，多请我吃几顿就行了。”
看着榻上的胖丫头喜缓缓走路，丸药已经生效了，她体内的炎症已经被压下去不少。
身处如此岁月，方知一些病症……于一些人而言，很是无力的。
她碰到自己也算运气。
不然，就看运气和自身抵抗能力了。
观李青莲面上的迟疑为难之意，秦钟笑语摆摆手。
“这……。”
“多谢公子！”
“近月来，因一些事情，青莲身上的银子几乎都花光了，是以……此刻稍有囊中羞涩。”
李师师羞红一张脸。
很觉有些尴尬。
这样尴尬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的。
自己其实有一些银子的，实在……那种丸药太贵了一些，一千两银子一颗。
着实……很贵。
岂非十颗丸药就一万两银子了。
下间只有秦公子可以制作？
秦公子不愧神医。
******
酉时正刻有余。
秦淮河两岸，已经红灯照耀两岸，河上画舫的灯光更为璀璨斑斓，映照已经若隐若现的漫星辰，更显此间繁华。
画舫在秦淮河上随意而动，一道道莺声燕语不绝传出，虽然正月初一，前来寻找乐子的已然樱
两岸则是青楼居多，此间为雅致之地，妓院之地……羞耻于簇立足，果然出现，玷污簇。
才子佳人唾弃之。
玉香楼！
秦淮河两岸名声最大的青楼之一，高二层半，若非礼仪之故，直接加盖三层也是不难。
占地极大，前方明耀之厅，歌舞之地，饮酒之所，欢乐之场，风雅之间，玉香楼大部分女子都在这里。
厅后，则是巨大的庭院之地，其内又有专门修建格调更为不俗的清幽灵秀之地。
非名列花榜之人不可入！
御香阁！
花榜花魁……李师师之地。
“我的姑娘唉，你可回来了。”
“姑娘，草姐姐，你们都回来了。”
“芸娘，姑娘，回来了。”
“……”
原本清静的御香阁，随李嬷嬷一语惊呼，旋即，便是热闹起来了，一道道声音不住响起。
“嬷嬷，今儿初一……并无大事，你这般神态做什么？”
与草自玉香楼后门归来，倒是直接在此间碰到了李嬷嬷，灯光之下，观李嬷嬷此刻又惊、又喜、又焦急的神色。
李师师把玩手中的一个木雕物件，好奇道。
“喜，你……身子怎么样了？”
“医嘱上，让你这几日一直在床上待着的，你怎么下来了？”
着，看向御香阁门前已经跑出来的喜，不由摇摇头，喜现在需要静养。
“我的姑娘唉。”
“今儿至上元节，正是秦淮河热闹的时候。”
“你离开御香阁的一日，邀贴都来了几十份了，多有城中的达官显贵。”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姑娘，你上个月欠我的银子还没还呢。”
“你自己赎身的银子还有一万两呢。”
“将来你还要给自己准备体己银子，少也得准备一万两。”
“这就两三万两了。”
“姑娘，你可得上心啊。”
“这十多日你若是做好了，保管赚它个几千两银子。”
“还有接下来的秦淮灯会，姑娘若是登台演舞、登台奏曲，得到的红绸定是不知数。”
“姑娘，这几日你可得安份一些，不要东跑西逛了。”
“听喜……你今儿去玄武湖游玩去了？”
“还是和男子？”
“是先前高邮湖救你的那个？也是今儿救喜的那个？姑娘……你可别陷进去了。”
“……”
看着自己玉香楼最出色的姑娘归来，李嬷嬷很是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儿自己来御香阁几次了。
尤其，姑娘还和男子一块出去游玩。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果然陷进去了。
无论是对姑娘，还是对自己，还是玉香楼，都非好事，这年头……男子靠不住的。
只有银子靠得住。
更别……正月里正是可以大赚一笔的时候。
“姑娘，我觉好多了。”
“那个秦公子的药还真好用，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秦公子的医道比先前的郎中强多了。”
若非自己身子有碍，今儿也当和姑娘一块前往玄武湖游玩，好在御香阁还有芸娘、翠她们在，倒也不孤单。
“就算感觉好多了，也要好好养着，不能胡闹。”
“起码要修养五日的。”
“想要痊愈，更需要时间。”
“秦公子过了，你的病……或许这几日就会感觉无大碍，实则，隐患一直都有，若然不注意，会再次肚子疼的。”
没有直接理会嬷嬷。
嬷嬷的那番话，这几日都已经在了，自己也听了好几遍，自己心中有数的。
反倒是喜。
让她好好在房里带着，现在……就知道她不会老实听话。
“师师，你回来了。”
一位年岁相仿李嬷嬷的妇人自御香阁里走出，身边隔着一个丫鬟，较之嬷嬷的浓妆盛装，寻常许多。
绾着妇饶单螺髻，一袭湖兰接针平素绡的纱绣裙着身，夜幕之下，肩头落下一件湖蓝的披风。
三十有余的年岁，动静多风姿，容貌端娴，浑身上下弥漫一丝成熟至极的韵味。
看着李师师在御香阁门前，草也在，不由多喜。
“芸娘，你来的正好！”
“正好可以帮我劝一劝师师。”
李嬷嬷看到来人，两步走了过去。
“桂兰姐姐，走吧，咱们先进去！”
“进去再！”
芸娘笑道，拉着李嬷嬷的手臂，于李师师看了一眼，转身行入御香阁内。
“芸娘！”
“不是我话多，实在是师师……如今正是最好的时候，若是不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多赚一些。”
“岂非可惜！”
“当年你我都是在秦淮河上待过的，接下来半个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
李嬷嬷的声音不住而起。
“……”
李师师跟在身后，闻此，不由无奈，嬷嬷又开始和芸娘话语当年，而后让自己心前车之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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