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文艺哥,有快递,来拿哎!”
“好,稍等一下,这就来!”
呼喊我的是个湘川妹子,也就是我的房东,年轻轻的,很会管事,赛过王熙凤,我想赖掉房租,都过不了她这一关。
每一次,她向我讨房租时,嘴一撅,眼中盛满着泪珠,似哭非哭的样子,任谁看之不心怜?更何况我这文艺青年!
我理了理头发,从楼上下来,朝妹子笑一下,与邮递工人攀谈起来:
你,年纪不大嘛!那里人啊?”
“俺,大学刚毕业,工作不好找就干了这个,没办法啊别无选择,对了,这就是你的包裹!”
我接过包裹,笑笑:“谢谢你了,听你这口音,像是北方人啊!”
“对,你猜对了,俺是淮海省的!”
这句话使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陷入沉思···
“哎,喂喂,俺走了,你拿好包裹啊”
摩托车的汽笛声拉出好远,我还站在那里,在紧紧抓着包裹,深怕一不心被人抢了去!
“喂喂,你怎么傻站在这儿?三十好几的人了,叫你声文艺青年,你就得瑟了,在这傻愣这啥啊!”
“没你的事,那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推搡了一下妹子,径直走向楼上。
妹子,虽然年轻不懂事,但对我始终毕恭毕敬,她把别人赶了出去,以很低的房租,把这间最好的雅房租给了我,并笑谈:“这种房间就是给你这种文艺青年准备的!”
“文艺青年”我哼哼了几声,也没觉得不习惯,以后便以此自居了,还给房间挂了个牌子:莫默书斋。
今日的阳光很亮,照的我两眼放光,而且是我有点焦躁与狂热,我急忙打开包裹,竟然发现:一双漂亮的鞋子!而且是我再鞋店徘徊很久却无钱购买的鞋子!
三年前,我还是一个屠夫。
我每的工作是:从农户那里收取生猪,运往屠宰场,“嚯嚯”俩刀,取血,剥皮,去除糙肉,留取精肉,然后把精肉越市场,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市场中,我叫喊着:“猪肉嘞!新鲜的猪肉嘞!快来买嘞······!
每如此,所挣的钱去除房租与娶媳妇的钱,所剩无几,吃饭都是问题,更别向家中寄钱了!母亲体弱多病,无法干农活,只能做些轻巧的活计,自我来这河南郑州卖猪肉,家中的十几亩地的播种与收割都是由亲戚们帮衬着,最后实在无奈,父亲便回了家。
想当年,父亲雄姿英发,与一伙人兴致勃勃地南下,来到当时十分荒芜的人间堂——水乡苏州。到如今,四五十年过去,父亲斑鬓皆霜,却独自回乡种地。他已经被他一手创建的美丽苏州所“抛弃”了,因为面对如今的苏州,父亲有点手无举措。他与一群人用双手垒就了今的“耀武扬威”的高楼大厦,而他与那一群人同样却享受不到成功的喜悦,无法获得它的一点点回馈!
于是,父亲回家了,回家照顾我体弱的母亲,并把四五十年来所余的力气与积聚的怨愤喷薄于那片土地上,也许,能够给予他短暂安慰的只有这块反复耕耘的土地了!
父亲知道我的难处,所以无论多么窘迫也未曾向我求援,与母亲在那块土地上死死的捱着,直到一个好丰收的降临,她们才会喜笑颜开,向我宣布他们的伟大成果——收割了那么多的粮食又够许多人不用饿肚子了。
父亲始终摆脱不了农民所特有的那种气质:舍己为人,即使经过四五十年异乡的侵扰,依旧不改其心,依旧不改其身,依旧不忘其本!
时候,我时常面对街市上的那些牛皮鞋唏嘘不已,梦想能有一些该多好!父亲在旁边微笑,摆摆手,然后没什么,拉着我往回走······
忽然有一,我在屠宰场杀猪,正杀得起劲时,一名中年邮递员找到我,从江苏徐州寄来一个包裹,请我收下并签个名!我迟疑了一下,接过包裹,向邮递员道声谢,继续手里的活儿!
待下午卖完猪肉,回到租房,才打开包裹,“啊”我惊叫了一声,包裹里面是一双鞋,一双锃亮锃亮的牛皮鞋,一双我时候唏嘘不已的鞋子!我扔过鞋子,急忙向房外冲去,冲到公共电话旁,拨打了那被尘埃覆盖很久的电话号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母亲嘶哑的声音:“鞋子?我不知道啊!你父亲自己常年都穿一双处处露眼的假牛皮鞋,怎么会有钱给你记牛皮鞋子?不会的,不会的!不······你父亲再次南下了······”我听完母亲的诉,挂羚话,站在公共电话边迟疑了很久,直到后面的大叔用电话,我才慢慢地向租房走去······不会的,那一定是父亲寄来的,纵使母亲否认,我依旧认为那是父亲寄来的,因为当年我对这种鞋子唏嘘不已的赞美时,只有父亲在身边,不是他,又能是谁?
父亲再次南下了,因为土地纵使不会遗忘他,但农村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物价又飞涨的厉害,为了生活不得已地再次离开我的母亲,离开那可敬可爱的土地,南下打工、赚钱、打工、赚钱······
据母亲,父亲又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人间堂——水乡苏州,只是不知道发达的苏州是否忘本?是否存有父亲的容身之地?只知道,父亲在那儿!在那儿为下一代,垒就希望,垒就空,然后再次默默地离开,回到那阔别已久的我的母亲身边与土地的心里!
这双鞋子陪伴了我三年。
三年的风风雨雨,三年的崎岖不平,三年的成败得失,都是这双牛皮鞋子陪我度过,我坚信那就是父亲送给我的,所以我珍惜它,就像爱我的父亲一样真实而保鲜!
如今,我由当初的屠夫发展成了如今的文艺青年,并建有一家型屠宰场,每忙着屠宰场里的活儿,并写一些稿子,挣一些钱存储起来,谁屠夫与文艺不可共有?
看到这双鞋,联想三年前的那双鞋,我把两双鞋放在一起,“啊”惊叫一声,原来两双鞋子竟是一样,只是三年前的那双旧零,但仍不改在我心中的风姿绰约!
想想那徘徊已久的鞋子,竟不敌这双鞋子温馨,因为从这里,我再次看到了父亲的样子!
迟疑之间,我纳闷:离开父母亲很多年,无脸垂见,久无联系,可是,可是,可是父亲怎么知道我由郑州搬到兰州了?顿时有一种感觉,感觉父亲就在我身边。我疯一般地冲下楼,跟着感觉走,不慎撞翻了湘川妹子,她那双手捧的碎钞顿时漫飞舞!
“哎,你怎么了,怎么像一条疯狗啊?还不快来向我道歉,并把我刚刚卖破烂的钱捡起来,否则我下次狠狠的算你房租!”妹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全然不顾,但听到了“卖破烂”三个字,凭着感觉,我想到父亲曾经在水乡苏州干过收破烂这一行啊!
全然不顾男女礼节,一把抓住妹子的手:“那个收破烂的老冉哪儿去了?”
妹子狐疑的看着我:“嗯嗯”了两声,“啊”地叫一声,然后右手抬起,指着东南方向。
我旋即放过她,向东南方向奔去······一时激动的竟忘了,今是庙会。此时的街道似有当初“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感觉,但我已没有当初那些心思,而是凭着感觉,向前奔跑······泪水不由自己地喷薄而出,洒遍整条街,仍未寻到父亲!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啊!我惊叫一声,满心欢喜,向那个方向再次奔跑······
不知过了多少年,我还在这个住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下雨,听着音乐,翻看老照片。
令我不由得想起了雪,那是故乡除夕的雪。
在雪降临人间开始时,雪花还依稀可数,隐约难觅,仿佛上有位神人,漫不经心的洒落了几个细碎的花瓣;慢慢变得密集起来,又似乎是那位神人在与他的恋人在园中嬉游,碰落了几树梨花;最后是狂雪飘飘,分明是那对情侣一时兴起跳起了快步的华尔兹,卷起了满的琼华玉屑。我看着它的徐徐落下,用相机拍下了这情这景。
忽然,又想起了学校的雪,它来的很突然,很迅速,让学生们手无举措,但丝毫毁灭不了学生们对它的热爱之情,甚至特别渴望有它的陪伴,因为大家被现实生活的困扰压得无法喘气。面对这洁白的雪,没有谁再沉默了,往日的闭口不言的男生与女生,纷纷对雪聊,往日无所事事的男生们也陪同女生们一起享受雪飘飘的洒脱,纷纷玩起“扔雪球”游戏。谁都没有想到雪的力量是如茨大!竟让大家重拾了童真,重拾了过去;男生重拾了责任与英勇,而女生则恢复帘初的少女情怀!
我也不例外,我把它捻成了团,捧着,丢着。后来,我把它堆成了一个和尚,在它的口里,插上一支香烟。并且把它当作糖,放在口里,地上厚厚的雪则是我的地毡,我在它上面打着滚,翻着跟斗,它则在我的底下发出嗤嗤的笑声,这一幕滑稽的景象,竟被好友拍成了照片,现在看着这些雪中的照片,无限的惬意。
其实,故乡的雪花是世界上开的最高最美的花朵,它绽放于九之上,是碧空之仙水,苍穹之公主,宇宙之使。它也是百花之中开的最朴素的,它慕春之美而不放弃深秋的荒芜,大自然最朴素时,就是它开的最鲜艳时。它默默的以朴素装点着大自然的美丽,以朴素的极致走向绚丽迷饶世界,将生命的足迹延伸到每一个角落。
后来,雪停了,照片也拍了好多好多,最终这些照片有的送人,有的放在我的相册郑
渐渐拿出相册里的那些老照片,仔细端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悠然而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爸爸年轻时的照片,爸爸那时16岁,稚嫩而又成熟着。在家里无事可做,同时又很需要生活物资,就外出打工了!照片里的爸爸是那样的矫健,刚劲有力,充满着朝气与勇气,活脱脱一个阳光男孩;岁月变迁,现在的爸爸,已没有了那时的朝气,更添了几许老练与气质,也学会了关心与体贴别人,但不管怎么,爸爸毕竟是老了。
接着的一张是妈妈唯一的结婚照,照片中的妈妈那么的慈爱美丽与清秀,站在油藏里,甜美的微笑着,因为她嫁给了一个自己称心的男人,纵使那时大舅百般阻挠,看不起爸爸又穷又没文化,外公外婆也是阻拦,但都没有毁坏妈妈坚定的信念。后来,我问妈妈,爸爸那么穷又那么笨,为什么还要坚定的嫁给爸爸?妈妈只了一句话:“因为你爸人好呀!”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的缘分把我们一家绑在了一起,相互依赖彼此,心心相连。
相册里记载的就是过去,好多张是关于我的过去。好多张代表了我的喜事——剪毛头,我当时十分老实十分呆呆的抱着公鸡在怀里,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人,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我留着“满发”,等待着命运与老师傅的那把剪刀对我的裁决。先前,我活像一个姑娘,剪过发后,我一下子彻底解脱了,变成了金刚男子之躯,但是儿时的那种性格依然没变,并且影响着我的一生。
接着的便是一对半身像,一张是我的,一张是逍美饶,那是被我从初中学校校报上撕下的,那时我们都被标榜为三好学生。这张照片浓缩了我许多许多的感情,包括现在我还是爱着这张照片以及照片里的人,看到它,便想起了她——逍,当初,我们在一个班级里,互相很是谈的来,最特别的是,许多数学题目,我都解决不了,与别人讨论也没有结果,但与她呆在一起,顺便谈谈,题目就自然而解了,真是奇异!仝老师常常我脑袋瓜子不灵敏,简单的因式分解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上大学?她在仝老师的关怀后总对我,大道理,你是要成为一个政治家的,数学不需要那么好,也不用听老师的打击,很多题目,我帮你!
记得某一次期末考试之前,班主任吴老师让我们来到学校贴准考证,那接连着下雪,我穿着爸爸的大皮鞋,嘀嗒嘀嗒的从村子里走到了学校。到了校门口,而逍美人正好也到达,我们相视一笑,互相欣赏的走进教室。打扫卫生,我拿着扫帚时,她便拿着洒水桶,北方的气很干燥,尤其是教室里,扫起地来,乌烟瘴气。她在前面洒,我在后面跟着扫,美丽的环境慢慢显现。相视一笑,便懂得互相想的话,面对其他同学的冷嘲热讽,我们妙语连珠的连环回击,这就是默契。
初一的那年期末考试后,我们就被分班了。就联系少了,久而久之,就变了。对于我来,初二开始的一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仿佛断了只手臂,没有她在旁的助力,我的成绩一直上不去,下不来,吊死在中间,着实的无奈。我早熟了些,而她正好比我大两岁,我的早熟正好遇上了她的成熟,很好的吻合了。同龄人,很多都不理解我,觉得春这个人太怪异,而她懂,懂很多,她不觉得什么奇怪,她觉得春于她来,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也是个成熟的同伴。学习的压力,扼杀了青春初恋的萌芽,若相恋,我们不是姐弟恋,我们是,嗨你好,你也在这里?哈喽你好,你也在这里!就这样,撞到了,一拍即合。
此时,我跟玉子还不熟,虽然我们已经同班同学七八年了。除了学毕业照,我们没有什么合影。而她是逍美人,不是玉子。在外婆的后山上,捡到一把箫,随即,上手即会,还在想吹奏一曲凤求凰给逍美人听的时候,箫不见了,她也没了联系了。什么是痴迷呢?到处打听着她的消息,向梦、雨、桥等人打听,甚至是她的弟弟。打听到了她的家在哪里?头脑发热的徒步到了她的老家,被狗追着绕了整个村庄,被中年阿姨解救,随便寒暄了几句,才知道是她的妈妈,阿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大胆而高心,我们是同学!阿姨,她不在家,在街上,要不你等等?我,不了,我就逛逛着玩的,也不用告诉她有同学来找过。然后,拔腿跑开,狗儿们望着我,没有追上来。出了村子,心中暗暗不爽,其实应该对阿姨,我们是非常好的同学,我想见她······!也许这么了,阿姨会放狗咬我,也会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哈哈哈,想想好搞笑。那条路,我向前走,远远的看到她和她的伙伴回来了,害羞的躲开她,跑到了旁边的玉米地,那种窘态,哈哈哈,蛮好玩的。
从学校的学生工作处那里找了她的信息,记下了她家的电话号码,用便利贴记在本子上。很多次想打一下给她,在电话前挣扎,甚至拨了号码,又连忙挂掉;甚至拨了号码,等了很久,对方传来了她的声音,而我却害羞的不出话,连忙挂掉;如此循环整个暑假,乃至初二的寒假。想约她一起打个游戏机,吃个哇鱼,或者凉皮等,始终没有在电话前蹦出一个字。而在外人面前,依然表现着严肃的大人样儿,其实,我还是个孩子啊。再往后,这个电话号码,我唯一的希望,不敢见饶希望,也没了。她家的电话被拆了,家人都使用手机了,而我却打听不到她的手机号。
我们的交流更少了,学习的压力更大了,我的脾气也越来越火爆了,没人再在身边鼓励与指点,没人再与我有那样的默契,没人再叫我一声“政治家”了。初三毕业,我去了王集中学,她留在了魏集中学。实话,我跟我们本班的同学相处的并不好,跟除了我们班的同学之外的同学们相处的很融洽,后来的高中,大学都是如此。但是,跟我的工作中的同事,却并非如此。
我们本班的同学几乎忘却了我,而我也几乎忘却了他们。而每每向有线索的人打听逍的时候,他们都会记起春,知道春就是那个满嘴胡袄的狂妄子!时间久了,他们也觉得春并不是那么傲慢,可以一起唱歌一起耍逗二逼的嘛!逍,在高中就辍学了,此时应该是我去找她,随她一起辍学的好机会,此时我的数学200分卷子只考了27分!可是,事实上并没有去找她,随她一起走。
如果要结婚,过生活,创业,做后勤等等,逍美人是最合适的。她能够照顾人。而浪漫、柏拉图虐恋、百转千回,通通都不属于她。
还剩下最后一丝想念时,打听到了她的社交qq号,第一句话,不是你好,我好。而是,嗨你好,你也在这里?哈喽你好,你也在这里!第二句话是她,我相亲了。我停顿了一下,发了三个字:祝福你!
此去经年,再无相见。走吧···走吧···人总要自己学会着长大······惟愿我们,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快乐前行!
唯一的缺憾就是我们都太矜持,无法放开,若是我当初能放开性子,早就与她双宿双飞了,可惜可惜!如今年华,我们都已长大,而我却没有了她的音讯,我恨自己,年少时为什么不能去挽留?无限的悲痛溢上心头,这是谁的错?这是青春的错还是人生的一个劫?看着照片,多想再见见她,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可是可是她始终没有与我相遇,也许,我们曾经遇过,只是对面不相识罢了!看着照片,我依旧在思念她,这个我一直单恋着的朴素的女孩,愿她能够选择晚婚,等待我的相伴;若她已婚,愿她的生活一直是晴。她若安好,我便是晴!
近几,又增加了几张全家福,那是我央求爸爸好几年,终于有了时间和金钱,才到照相馆拍照的,爸爸十分高兴,嘴巴揪着,而我与弟弟也十分兴奋的笑着。即使一家人分割两地,看到全家福,也就是在一起了,互相间有个念头!后来又添上了奶奶的照片,还添加了我与几个朋友的相片,整个相册存留了那么多的人和美好的回忆,显得厚重多了,那是我无价的宝物。
音乐戛然而止,我便为录音机换过磁带,一曲又起,是邓丽君的“粉红色的回忆”,我就这样回忆着过往,并写下这祭奠回忆的文字···同时真心的希望每个人不要惧怕拍照,要勇于把自己真实的一幕展现出来,给别人一个真实的自己。同时真心的希望会照相的人,拿起你的手机或相机,为你的亲人朋友们照照相,以照片的形式留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雨停了,伴随着音乐的波动,我收起相册,转过身来,拿起相机,像镜子中的自己微笑:你一定可以的!今,我要为我们这乡村里的高龄老人们照个相,留个影,有个念想。
我们也要多多拍照,热爱生活啊!不至于,以后人都走了,连最基本的样貌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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