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省委办公大楼的顶层,灯火亮如白昼。
孙连城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死死盯着省界方向的监控画面。屏幕里,李莫愁的车队依旧停在卡口外,周志强的人严阵以待,双方僵持不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一口,只觉得这场对峙,终究是自己占了上风。
“书记,周副厅长来电话了。”秘书推门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翼翼。
“什么?”孙连城头也没回。
“李莫愁那边还是不肯撤,不过……他们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就只是耗着。”
“耗着?”孙连城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松口?做梦!通知周志强,再加点人手,我看他能耗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不是秘书那种轻手轻脚的推开,而是带着雷霆之势的撞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文件簌簌掉落。
孙连城的脸色瞬间剧变,猛地转身,只见一群身着黑色作训服、肩扛纪检监察标识的人,正快步走进来。为首的人身材挺拔,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他以为还被堵在省界外的李莫愁!
“你……你怎么进来的?!”孙连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戒严令!我的人呢?!”
“孙连城,”李莫愁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步步逼近,手中高举着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经中央批准,中纪委决定对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立案审查调查!现在,依法对你采取留置措施!”
孙连城的瞳孔骤然收缩,脚步下意识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落地窗上。他看着李莫愁身后的人迅速散开,将办公室的出口彻底封锁,又看到窗外的夜空中,几架直升机的轮廓掠过,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原来,声界的对峙不过是障眼法!这群人根本不是从公路来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孙连城状若疯癫地嘶吼,双手胡乱挥舞,“我是黔西省委书记!你们敢动我?!我的人马上就到!”
“你的人?”李莫愁冷笑一声,抬手示意。
一名组员立刻上前,将一份文件扔在孙连城面前。上面赫然是周志强等一干亲信被控制的照片,还有黔西公安厅、农业厅、财政厅等部门同步被查的通报——就在李莫愁带人从废弃盘山公路潜入黔西的同时,杜家坪早已带着经侦团队,联合邻省警力,将孙连城布下的罗地网撕得粉碎。
“你以为的铜墙铁壁,不过是纸糊的窗户。”李莫愁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玉米种植的政绩工程,是你中饱私囊的幌子;镇压群众的舆情,是你掩盖罪行的遮羞布;至于你弟弟孙立伟,还有你转移到海外的赃款,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
孙连城看着照片上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被戴上手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瘫软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不服……我不服……秦川!是秦川搞我!”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李莫愁俯身,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不是输给了秦川,是输给脸纪国法,输给了那些被你坑害的百姓!”
两名纪检监察干部上前,拿出银灰色的留置手环,动作规范地戴在孙连城的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孙连城浑身一颤,终于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再也不出一句话。
此时,窗外的直升机已经降落在省委大楼的台。螺旋桨的劲风卷着夜色,吹得落地窗嗡嗡作响。李莫愁抬手示意,两名干部一左一右架起孙连城,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秘书身边时,孙连城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份还没喝完的保温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他的眼角滑下两行浑浊的泪,却再也没有人会为他递上一杯热茶。
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口令声。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亲信,此刻都已被控制。整栋省委大楼,灯火通明,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
一场盘踞黔西多年的腐败毒瘤,在这个深夜,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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