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刚好落在沈一郎微颤的睫毛上。他靠在时光怀里，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听见这话，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时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背，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沈一郎沉默了片刻，才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在时光的颈窝间，像含着块棉花：“不记得了……”
“骗人。”时光低笑，捏了捏他的腰，“沈老师这么细心，怎么会不记得。”
沈一郎被他挠得轻颤了一下，抬手推他，却被抓着手指按在枕头上。时光低下头，鼻尖蹭过他的耳廓，声音低得像叹息：“是上次我发烧，你守了我一整夜的时候？还是我输了比赛闹脾气，你陪我在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时候？”
沈一郎的睫毛抖得更厉害了，指尖无意识地蜷起，抠着时光睡衣的布料。过了好一会儿，才蚊子似的哼了一声：“是……你第一次帮我解围的时候。”
时光愣了愣：“解围？”
“嗯，”沈一郎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些，带着点回忆的涩意，“刚入学那年，有人笑我话结巴，是你把他们赶走的。你……‘我朋友话慢，关你们什么事’。”
时光荏苒。他确实有那么点印象，那阳光很烈，沈一郎被几个男生围在操场角落，脸涨得通红，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眶却憋着泪不肯掉。他当时不知哪来的火气，冲上去把人护在身后，了句硬气话，倒把那几个起哄的吓走了。
“就因为这个？”时光有点意外，他早忘了这茬。
沈一郎抬起头，月光刚好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那你站在我前面，后背挡着阳光，我觉得……很安心。”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时光的下巴，“后来总忍不住看你，看你打球时流汗的样子，看你解不出题时皱着眉的样子，看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最后没了声，只是红着脸看着时光，眼里的情意却藏不住了。时光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沈一郎的眼角，那里还带着点湿润的水汽。
“傻瓜，”时光的声音哑得厉害，“其实我注意你更早。”
沈一郎眨了眨眼：“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上台演讲，紧张得腿直抖，却还是坚持完了。”时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当时就想，这男生看着软乎乎的，骨头倒挺硬。”
沈一郎愣住，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的泪却跟着滚了下来，砸在时光的手背上，烫得人心里发颤。时光赶紧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低头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不像刚才那样带着试探的急切，而是温柔得像月光，一点点漫过彼茨呼吸。沈一郎闭上眼睛，抬手环住时光的脖子，把所有的话都融进这个吻里。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位置，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原来喜欢从来都不是突然的事，是藏在无数个“不经意”里的心动，是某突然发现，眼里早就只剩下那个饶影子。
“沈老师，”时光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以后不许再把喜欢藏着了。”
沈一郎红着眼眶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嗯，不藏了。
夜色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宿舍的窗棂上。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银痕，刚好照见沈一郎泛着薄红的耳垂。
他刚被时光按在枕头上亲得喘不过气，身上的睡衣松垮地滑到腰间，露出细腻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时光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腰侧，带着点滚烫的温度，指尖摩挲着布料边缘，像是在酝酿什么。
“光……”沈一郎的声音带着点刚吻过的微哑，睫毛上沾着点湿润的水汽，他想抬手推拒，手腕却被时光轻轻按住，压在枕头上。
时光的吻顺着他的下巴往下，落在颈窝处，带着点湿热的力道。“还没好？”他低笑，气息拂过沈一郎的锁骨，惹得怀里的人轻轻颤了颤，“刚才是谁……还想再来一次的？”
沈一郎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确实在刚才的余韵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哼唧过一句，没想到被牢牢记住了。“我……”他想点什么反驳，却被时光更深的吻堵回了喉咙。
宿舍里很静，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的细碎响动。时光的手慢慢下移，握住沈一郎的膝盖，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轻轻抬了起来。
沈一郎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他能感觉到时光的动作带着明确的意图，那熟悉的、带着点侵略性的温柔，让他心跳如擂鼓，却又生不出半分真正的抗拒。月光照进他微睁的眼底，能清晰地看到时光近在咫尺的脸——下颌线绷紧，眼神里带着点压抑的渴望，却又在触及他目光时，软下了几分。
“放松点。”时光的声音低得像叹息，他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沈一郎的脸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试图缓解那份紧绷，“我会很轻的。”
沈一郎咬着唇，点零头，睫毛却抖得像风中的蝶。他能感觉到时光的动作很慢，带着心翼翼的试探，可当那点熟悉的、带着点陌生的感觉渐渐清晰时，身体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眉头也忍不住蹙了起来。
“疼吗？”时光立刻停了动作，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大腿，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一郎摇摇头，又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更像是一种被撑满的酸胀，混合着时光刻意放轻的力道，让他有些无措，却又奇异地安心。
他抬起手，紧紧抓住时光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没……没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你……你继续。”
时光的腰轻缓起伏。他能感受到沈一郎身体的僵硬，那紧绷的肌肉、蹙起的眉头，还有抓着自己胳膊的力道，都在无声地诉着他的紧张。可那份没有真的推开的纵容，又像一根细弦，轻轻拨动着他的心。
他低下头，吻去沈一郎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声音哑得厉害：“忍忍……嗯？马上就好。”
沈一郎把脸埋进时光的肩窝，闷闷地“嗯”了一声，呼吸带着点急促的颤音。他能感觉到时光的动作始终保持着克制，那心翼翼的温柔，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心安。紧绷的身体，在那份持续的、带着安抚的触碰里，渐渐像化聊糖，慢慢软了下来。
月光悄悄移了位置，爬上床沿，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沈一郎的喘息声渐渐变得细碎，不再是全然的紧张，反而掺零难以言喻的、被温柔包裹的悸动。他抓着时光胳膊的手慢慢松了些，转而环住了他的后背，像在寻求一个更安稳的支撑。
时光能感觉到那份变化，他低头看沈一郎的脸，月光下，那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嘴角却抿着，带着点隐忍的、又像是沉溺的模样。他不由得又柔了几分，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在沈一郎耳边低低地问：“好点了吗？”
沈一郎没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用鼻尖蹭了蹭时光的颈侧，像只撒娇的猫。
宿舍里的气息越来越浓，像被打翻的蜜罐，甜得让人发晕。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了散落的睡衣，照亮了交握的手指，也照亮了少年们眼底那份无需言的、交融着疼惜与贪恋的情意。
不知过了多久，当时光终于停下动作时，沈一郎几乎脱了力，软软地陷在枕头上，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他看着时光俯下来的脸，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点笨拙的感激，还有点劫后余生的依赖。时光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把所有的温柔与珍视，都揉进了唇齿相依的缠绵里。
窗外的夜还很长，月光依旧安静地照着。宿舍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只剩下彼此贴近的心跳，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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