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号驶离陶土星时,舱壁上还沾着陶土的细尘。星芽正用软布擦拭,突然发现那些土尘遇冷凝成了细的白絮,像初春的雪。“看!”她指着白絮,“这方向,怕是要到‘云絮星’了。”
穿出星际云带的瞬间,眼前铺展开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地面是厚厚的白绒,像铺了层无限延伸的棉花;空飘着会发光的云絮,落地就变成能纺线的棉朵;远处的山是柔和的曲线,山顶覆盖的“雪”其实是未采摘的棉桃,风一吹,棉絮漫飞舞,像一场温柔的风暴。
“是‘棉絮人’!”石矶指着远处移动的白影,那些身影穿着蓬松的棉袍,走路时带起一串棉絮,手里还牵着会滚动的“棉球兽”——圆滚滚的,像放大版的棉球,眼睛是两颗黑绒球,正哼哧哼哧地搬运着成熟的棉桃。
一位梳着棉线辫的姑娘迎上来,她的棉袍上绣着云纹,笑起来眼角堆起棉絮般的褶皱:“我是云舒,这里的棉絮能纺成‘暖丝’,织的布比阳光还暖。但今年的棉桃总掉絮,纺出的线一拉就断……”
老卡接过云舒递来的断丝线,指尖捻了捻,那线细如发丝,带着淡淡的光泽,却脆得像晒干的草:“是缺了‘韧气’。”他从行囊里取出陶土星带的陶土粉,“试试这个,陶土的黏性能让棉纤维抱得更紧。”
星芽则盯上了棉球兽搬阅棉桃,那些桃壳上沾着层灰膜:“这膜太干了,得加点水汽。”她摘下源光花的花瓣,挤出汁液混进清水里,装在喷雾壶里对着棉桃轻轻喷洒。水珠落在灰膜上,立刻化成一层薄露,棉桃外壳渐渐变得柔软,裂开时也不再掉絮。
石矶被棉絮堆埋到了膝盖,正费劲地往外拔腿,却突然笑了:“这些棉絮能填枕头啊!”他抱起一大捧,蓬松得像团云,“机枢星的齿轮转久了会发烫,垫个棉枕肯定舒服。”
云舒听了眼睛一亮:“还能织布、做棉灯呢!晚上点亮,光透过棉布洒出来,像月亮落在屋里。”她拉着众人去看“棉纺坊”——无数棉线在纺车上来回穿梭,织出的布卷像云朵般堆在架上,只是有些布面布满细孔,显然是断线造成的。
星芽调的“保湿水”很快起了作用,新摘的棉桃裂开时,棉絮整整齐齐裹在里面,像藏着朵白云。老卡把陶土粉掺进纺线的水里,棉纤维果然变得坚韧,纺车转得更顺了,织出的布面细密光滑,连云舒都忍不住拍手:“这布能做‘云被’,盖着像躺在云里!”
石矶则和棉球兽玩到了一起,那些圆滚滚的家伙喜欢追着他手里的陶土球跑,他索性用陶土捏了些哨子,吹响时棉球兽就排着队过来,帮着搬运纺好的线轴,引得云舒直夸:“它们平时懒着呢,今怎么这么乖!”
傍晚的云絮星飘起“棉雪”,其实是成熟的棉絮被风吹得漫飞。众人坐在纺坊的屋檐下,云舒端来“棉絮羹”——用棉籽熬的甜汤,上面浮着层绵密的泡沫,像撒了把星星。星芽舀起一勺,甜丝丝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看那朵云!”石矶指着边,一朵发光的云絮正慢慢落下,在空中拉出长长的光轨。云舒笑着:“那是‘棉信’,把想的话绣在棉絮上,让它带着飘向远方,被谁接住,就是缘分。”
星芽立刻掏出针线,在刚织好的棉布上绣了朵源光花:“我绣了机枢星的花,让它飘去陶土星,告诉那里的老者,我们想他了。”老卡则用陶土捏了个的齿轮,嵌在棉信里:“让陶土星的朋友知道,机枢星的齿轮还转着他们的陶土情呢。”
石矶最直接,把自己的陶土哨子系在棉信上:“谁捡到,就能听我们在云絮星的笑声啦!”
棉信飘远时,云舒唱起了云絮星的歌谣:“棉絮白,纺成线,织出云被盖暖……”歌声里,纺车的转动声、棉球兽的哼唧声、还有众饶笑闹声,混在漫棉雪的温柔里,像首会呼吸的诗。
星墙上的白色光斑与陶土色光斑挨得更近了,像云絮裹着陶罐,温暖又踏实。老卡望着那片光,根脉杖上的源光花轻轻摇曳,仿佛在:下一站,不管是水晶城还是别的地方,带着这些温暖的记忆,总能找到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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