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杖的叶片触及星墙那片温润的光晕时,杖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根须纹路,像在与某种古老的根系共鸣。老卡将从粉瓣星带回的传家瓣贴在光斑上,花瓣瞬间舒展,粉色的纹路与光晕中的金色脉络交织,织出一幅完整的花根系图——那是片覆盖整个星系的花海,所有花朵的根须都缠绕在中心一朵巨大的金色花上,像无数孩子依偎着母亲。
“是‘母源花海’。”星芽轻声道,指尖抚过图中那朵金色花,“它是所有花的母亲,根脉里藏着宇宙最早的花语。”石矶摩挲着护瓣铲的边缘,铲面映出光晕的流动,“看这根须的密度,定是经过亿万年的生长,才织成这张生命网。”
星尘号驶入母源花海的星域,周围的星尘都带着琥珀色的光泽,像凝固的花汁。行星表面没有边界,只有连绵的花海在星风中起伏,红色的、蓝色的、紫色的……无数从未见过的花朵在这里共生,最中央的金色母源花直抵云端,花瓣层层叠叠,每片花瓣上都刻着不同星系的花型,仿佛宇宙所有的花都是它的孩子。
“是‘根语者’!”星芽指着母源花周围的身影。他们的皮肤是淡金色的,身上披着用根须编织的长巾,长巾上的结节对应着不同的花种。他们跪在母源花的根系旁,额头贴着土壤,像是在倾听大地的心跳。
一位白发老者从根须中站起身,他的长巾上绣着最完整的花型,是母源花海的守护者“根老”。“所有花的记忆都顺着根脉传到这里了,”根老的声音像古木开裂,厚重而沧桑,“但母源花的根须在枯萎,它快记不起最早的花语了。”
跟着根老走向母源花的深处,众人发现靠近根部的土壤泛着灰白色,原本饱满的根须变得干瘪,像失去水分的绳索。“三百年前,一场‘暗物质风暴’刮过花海,”根老抚摸着一条枯萎的主根,“风暴撕裂了根脉,带走了母源花的记忆,现在它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了——你看那片蓝色的‘泪滴花’,本该依偎在母源花身旁,现在却在边缘枯萎。”
星芽蹲下身,抓起一把灰白色的土壤,土壤在指间凝结成块,像失去生机的石头。“是‘记忆断层’,”她取出检测仪,屏幕上的根脉图谱有一段明显的空白,“暗物质破坏了根须的记忆细胞,母源花无法再传递生命信息。”她想起母树的共生誓约,“我知道了!用各星系的花种精华,唤醒它的记忆!”
老卡点头,让石矶用护瓣铲心地清理枯萎的根须。护瓣铲的圆润边缘刚好贴合根脉的弧度,铲过的地方,土壤中的琥珀色汁液开始流动。“根老,你们是怎样守护母源花的?”他注意到根须间有许多细的水晶管,里面流动着金色的液体。
“我们将各星系的花种埋进母源花的根区,用‘根语’唤醒它的记忆,”根老对着一条主根低语,根须微微颤动,“但记忆断层后,根语也失去了力量,母源花接收不到孩子的讯息,根脉就慢慢死去了。”
星芽将从星尘驿站带来的花种精华——星尘母本的花粉、潮汐花的露水、母树的心露……依次滴进水晶管。精华顺着管道流入根脉,原本灰白色的土壤渐渐泛起琥珀色,干瘪的根须竟冒出细的嫩芽。“你们看!”她指着母源花的一片花瓣,上面原本模糊的星尘花图案变得清晰,“它记起星尘花了!”
根语者们围了过来,他们从长巾的结节中取出各自守护的花种,撒在母源花的根部。红色的“火焰花”种子刚入土,就有火苗状的嫩芽钻出;紫色的“迷雾花”种子则在根须旁织出淡紫色的雾霭。孩子们将自己星系的花瓣贴在根须上,粉瓣星的记忆花、蓝海星系的潮汐花……花瓣与根须接触的瞬间,都化作金色的光粒融入其郑
根老站在母源花的主根前,解开长巾,露出胸膛上的根脉图腾。他闭上眼睛,用最古老的根语吟唱,根语者们也跟着吟诵,声音汇聚成一股暖流,顺着根脉蔓延。随着吟唱声,母源花的金色花瓣开始旋转,每片花瓣上的花型都变得鲜活,像无数花朵在同时绽放。
“是母源花的回应!”星芽惊呼,她看到自己带来的星尘母本图案旁,浮现出星尘驿站的影像,老卡守在花种博物馆前,星图在花廊上飞舞,“它不仅记起了花种,还看到了我们的守护!”
七后,暗物质风暴造成的记忆断层被修复。母源花的根须重新织成完整的网络,将生命信息传递到花海的每个角落,边缘的泪滴花重新绽放,蓝色的花瓣上滚动着金色的露珠,像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
根老将一条最粗壮的新根雕刻成“根脉杖”,杖身刻满所有星系的花型,顶端嵌着颗母源花的种子。“这是母源花的馈赠,”根老将杖递给老卡,“它,所有花都是一家人,根脉相连,记忆相通。”
返航时,母源花的花瓣在星船周围飞舞,每片花瓣都带着一个星系的记忆,星尘号的舱壁上渐渐浮现出完整的根脉图,将他们走过的所有星系都连在了一起。星图衔着片母源花的金色花瓣,花瓣上的根脉纹路与寻路杖的叶片完美吻合,像是在诉一个关于回归的秘密。
回到星尘驿站,老卡将根脉杖插在花种博物馆的中心。杖顶的种子立刻发芽,长出的藤蔓顺着墙壁蔓延,将所有花种的培育舱连在一起,藤蔓上开出的花同时具备各星系的特征——星尘花的金色、潮汐花的蓝色、粉瓣花的粉色……像朵宇宙之花。
星墙的光晕中,母源花的影像在缓缓旋转,根老和根语者们跪在根脉旁,额头贴着土壤,与星尘驿站的藤蔓产生共鸣。老卡望着这一幕,突然明白“母”的真讵—不是独有的占有,而是无私的孕育,是让所有生命在根脉的连接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记住自己的来处。
寻路杖的叶片转向星墙的下一处光斑,那里泛着柔和的白光,像母源花最初的光芒。老卡握紧根脉杖,星芽整理着从母源花海带回的花种,他们知道,下一段旅程,定是去寻找生命最本源的故事,而母源花的根脉,会指引他们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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