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通往成都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十万冀州精锐,如一条黑色的钢铁巨龙,缓缓向前蠕动。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汇成一股沉闷的雷鸣,震撼着蜀中的大地。
“玄鸟”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遮蔽日。
阳光洒在士卒们身上的锁鳞甲上,每一个士卒的脸上都带着久经战阵的冷漠与自信。
这支军队,纪律,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刘景身着玄色王袍,腰悬佩剑,端坐于马背之上,气度沉凝如山。
吕布与张飞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护卫在他身侧。
他遥望着远处那座雄城的轮廓,神色平静,蕴含着吞并下的磅礴气势。
“大哥,那刘璋还算识相。”
张飞咧着嘴,瓮声瓮气地道。
“省了俺老张一番手脚。”
刘景没有话,只是轻轻勒了勒缰绳。
前方三十里处,出现了一片素白。
成都城门大开。
以刘璋为首,益州文武百官,近百人,皆身着素服,步行出城。
他们没有乘坐车马,只是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三十里外的长亭。
然后,在冀州军的前锋斥候冰冷的注视下,齐刷刷地跪伏于地。
黑色的钢铁洪流与卑微的素白人群,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为首的刘璋,双手高高捧着益州牧的印绶,以及记录着户籍、田亩的图册。
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停。”
刘景抬起手。
十万大军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巨大的轰鸣瞬间消失,地间只剩下风声。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刘景翻身下马。
他没有让任何人搀扶,独自一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跪伏的人群。
龙行虎步。
刘景来到刘璋面前,停下脚步。
他垂眼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同宗,看着他手中的印绶。
“刘公,请起。”
刘璋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敬畏。
刘景没有丝毫的倨傲,而是亲手伸出,接过了那沉甸甸的印绶与图册。
“你顺应人,为益州百万生民免遭战火,此乃大功一件。”
“孤,记下了。”
听到这句话,刘璋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他知道,自己和整个家族的性命,保住了。
刘景转过身,面向所有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印绶。
他的声音传遍四野。
“孤在此宣布!”
“册封刘璋为安乐侯,食邑千户,三日后启程,迁往京师洛阳颐养年!”
“另,赐金千金,良田千亩,豪宅一座,以彰其功!”
安乐侯!
颐养年!
刘璋怔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他原以为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苟全性命,没想到竟有如此厚待!
“罪臣……罪臣刘璋,叩谢冀王恩!”
他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触及冰冷的泥土,泪水混合着尘土,狼狈却又无比真诚。
“冀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黄权、张松等益州旧臣,看到刘景如此信守承诺,宽仁大度,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们跟着叩首,山呼万岁。
人心,在这一刻彻底归附。
入主成都之后,刘景并未入住刘璋的旧府,而是选择了州牧府作为行辕。
当夜,州牧府灯火通明,大宴群臣。
益州的大官员,无论是真心投效,还是被动归降,此刻都正襟危坐,等待着冀王对他们的最终裁决。
酒过三巡,刘景站起身。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张松何在?”
人群中,身材矮的张松连忙出列,激动地跪倒在地。
“臣在!”
“张永年,你审时度势,为孤取蜀献上万全之策,当为首功!”
刘景的声音掷地有声。
“孤封你为蜀郡太守,晋安汉亭侯,食邑三百户!”
张松闻言,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赌上身家性命,所求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臣!叩谢冀王!”
“黄权何在?”
黄权心头一跳,亦出列下拜。
“臣在。”
“你在刘璋身边,能顾全大局,约束兵马,保全城池,亦是大功。”
“孤命你为益州别驾,总览州中诸事,辅佐孤治理益州。”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别驾,乃一州之副官,位高权重!
冀王竟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了一个刚刚归降的旧臣!
这份信任,何其之重!
黄权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拜倒。
“臣,定不负冀王所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封赏完有功之人,刘景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益州士人。
那些原本忐忑不安的官员,此刻也安定下来。
冀王赏罚分明,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前途便是一片光明。
刘景端起酒杯,声音变得更加洪亮。
“诸位或许会好奇,孤为何而来?”
“孤不才,千里迢迢来到益州,只为办一件事!”
刘景伸出一根手指。
“公平!”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
所有益州的世家官员,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公平?
对谁公平?
是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还是对那些泥腿子黔首?
他们从这两个字里,嗅到了一股令他们不寒而栗的味道。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益州根基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宴席散去。
郭嘉走到刘景身边,看着桌案上那份记录着益州各郡望族豪强的名册,轻声道。
“主公,这‘公平’二字,来容易。”
“但在士族根深蒂固的益州,恐怕比攻下十座城池,还要难上百倍。”
刘景拿起那份名册,他没有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夜色下的成都,安静祥和。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明开始,这片府之国,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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