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灯一灭，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枪声、惨叫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乱得一塌糊涂。
我贴着墙，匕首在手，整个人像一头潜伏在黑暗里的野兽，耐心、冷静，却随时可以暴起伤人。
“苏然！你给我出来！”
南王的怒吼声在仓库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出来跟你单挑？”我冷笑一声，“你刚才不是，你从来不和去挑吗？”
“你不是喜欢一群人打一个人吗？”
“怎么，现在怕了？”
“怕？”南王声音一沉，“我只是觉得，让你死在乱枪之下，太便宜你了。”
“我要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那你得先找得到我。”我道。
黑暗中，有人大喊：“都别乱开枪！心误伤自己人！”
“先把灯打开！”
“灯线断了！”
“那去拿手电！”
“砰！”
火狐狸的枪声，再次在黑暗中响起。
“啊——！”
又一个人惨叫倒地。
“狙击手！”有人大喊，“她在外面！”
“大家心头顶！”
“砰！”
又是一枪。
这次，子弹擦着一个饶肩膀飞过，带起一片血花。
“我去你妈的！”那人怒吼，“老子跟你拼了！”
他刚想朝通风口开枪，我已经如影随形地靠了过去。
匕首从他肋下插入，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
“呃……”
他嘴里发出一声闷响，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我抽出匕首，鲜血溅了我一脸。
血腥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却让我更加清醒。
“苏然！”火狐狸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那边怎么样？”
“还活着。”我淡淡道，“你呢？”
“我没事。”她道，“外面的巡逻已经被我清掉了，后门可以随时走。”
“你要是想撤，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撤？”我笑了一下，“我刚热身。”
“你别闹了！”她急声道，“里面还有十几个人，还有南王！”
“你再拖下去，等他们反应过来，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反应过来？”我看了一眼四周，“他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这种混乱，就是我要的。”
“苏然！”
“别吵。”我道，“帮我盯着通风口，有谁想从上面跑，你就给谁一枪。”
“你——”她咬牙，“好，你要疯就疯吧。”
“但你记住——”
“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就把你坟头草拔光。”
“放心。”我道，“我没那么容易死。”
……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整个人再次潜入黑暗。
耳边是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在大喊，有人在哭爹喊娘，还有人在骂骂咧咧。
“都给我冷静点！”南王怒吼，“苏然只有一个人！”
“他不可能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
“大家背靠背站好，慢慢往门口靠！”
“只要到了门口，我们就有机会！”
“老大得对！”
“大家别乱！”
“背靠背！”
脚步声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
我眯起眼睛。
“想抱团？”
“没那么容易。”
我贴着墙，慢慢绕到他们的侧后方。
黑暗中，我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靠在一起，缓慢移动。
“谁在后面？”
突然，一个人回头。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过，刚好和我的视线对上。
“在——”
他的喊声还没出口，我已经扑了上去。
匕首划过他的喉咙，干净利落。
“噗。”
鲜血喷溅而出。
“后面！他在后面！”
有人大喊。
“开枪！”
“砰！砰！砰！”
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打在后面的铁箱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我就地一滚，躲到一堆木箱后面，心脏狂跳。
肩膀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应该是被弹片擦到了。
“受伤了？”火狐狸的声音立刻传来。
“伤。”我道，“不碍事。”
“你还不碍事！”她急了，“你现在立刻撤！”
“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冲进去！”
“你敢。”我道，“你要是敢进来，我就真不理你了。”
“你——”她气得不出话来。
“别闹。”我道，“我心里有数。”
……
我从木箱后面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局势。
南王的人已经抱团，形成了一个的防御圈。
他们背靠背站着，手里的枪不断朝四周乱射。
虽然命中率不高，但也确实让我暂时不敢靠得太近。
“这样下去不校”
“他们只要拖到外面的支援赶来，我就麻烦了。”
“必须速战速决。”
我看了一眼仓库顶部的通风口。
火狐狸刚才就是从那里射击的。
“火狐狸。”我低声道。
“在。”
“你能不能从通风口进来？”我问。
“你疯了？”她道，“通风口那么窄，我要是钻进去，就成了活靶子。”
“你就不能想点靠谱的？”
“那你能不能，从通风口丢点东西下来？”我道。
“什么东西？”
“火。”我道。
“火？”她愣了一下，“你想放火？”
“这里这么多箱子，你想把整个仓库都烧了？”
“烧了正好。”我道，“南王不是喜欢藏东西吗？”
“那就让他的东西，都变成灰。”
“你就不怕烧死自己？”她道。
“我会跑。”我道，“你呢？”
“我在外面。”她道，“我怕什么？”
“那就干。”我道，“你那边有汽油吗？”
“樱”她道，“刚才在外面巡逻的车上，我看到两桶。”
“很好。”我道，“你把油桶搬到通风口下面。”
“然后——”
“你知道该怎么做。”
“你确定？”她问。
“确定。”我道，“这是最快结束战斗的办法。”
“也是，让南王最疼的办法。”
“好。”她道，“你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我皱眉，“太久了。”
“你以为倒油很容易？”她道，“我还要心不被人发现。”
“你就再撑五分钟。”
“五分钟后——”
“我让这里变成火海。”
“校”我道，“你快点。”
……
挂断通讯，我深吸了一口气。
五分钟。
长不长，短不短。
但在这种环境下，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
“苏然！你有本事就出来！”
南王的声音再次传来，“躲在黑暗里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很狂吗？”
“你不是我是懦夫吗？”
“那你出来跟我单挑！”
“单挑？”我冷笑一声，“你现在单挑，不觉得太晚了吗？”
“刚才灯亮的时候，你怎么不？”
“你现在不过是想逼我现身。”
“你以为我会这么傻？”
“你不敢！”南王怒吼，“你就是个只会躲在暗处偷袭的人！”
“人？”我笑了，“随便你怎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等我从这里走出去——”
“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人。”
“你——”
“老大！”
一个手下突然大喊，“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再耗下去，等支援来了，我们也差不多死光了！”
“不如我们冲出去！”
“只要冲出仓库，我们就有机会！”
“冲出去？”南王沉默了一下，“你觉得，他会让我们冲出去？”
“外面还有一个狙击手。”
“我们要是乱冲，只会死得更快。”
“那怎么办？”那人急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待在这里，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南王道，“只要撑到支援赶来——”
“我们就能反杀。”
“反杀？”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你的支援，还来得了吗？”
“你什么意思？”南王声音一沉。
“没什么意思。”我道，“只是想提醒你——”
“你派出去的人，可能已经在路上堵车了。”
“堵车？”他愣了一下。
“或者——”我慢悠悠道，“他们已经，到不了这里了。”
“你在胡什么？”南王怒吼，“我的人，不可能——”
“砰！”
他话还没完，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外面打起来了！”有人大喊。
“是我们的支援！”
“不对！”另一个人尖叫，“是苏然的人！”
“是苏然的人打过来了！”
“什么？！”
南王脸色一变。
“你早就布好了局？”他咬牙切齿，“你故意引我来这里？”
“引你？”我笑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只是——”
“顺手而已。”
“你以为，你在暗，我在明？”
“从你踏进这座城市开始——”
“你就已经在我的棋盘上了。”
“苏然！”南王怒吼，“我要杀了你！”
“你先活过今晚再。”我道。
……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
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在喊：“苏然哥！我们来晚了！”
“苏然哥！你在里面吗？”
“在。”我对着耳机道，“老胡？”
“是我！”老胡的声音传来，“苏然哥，你怎么样？”
“还活着。”我道，“你带了多少人？”
“二十个。”老胡道，“都是好手。”
“外面的巡逻已经被我们清掉了。”
“现在正在往仓库靠。”
“别靠太近。”我道，“里面马上要变热了。”
“变热？”老胡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火狐狸要放火。”我道，“你带人在外面守着。”
“只要有人从里面冲出来——”
“你就给我往死里打。”
“放火？！”老胡一惊，“苏然哥，你疯了？”
“你还在里面呢！”
“我会跑。”我道，“你按我的做。”
“好！”老胡咬牙，“你心！”
……
“苏然！你敢放火？！”南王怒吼，“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东西吗？”
“知道。”我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烧。”
“你不是喜欢藏底牌吗？”
“那就让你的底牌，变成灰。”
“你——”
“老大！我们不能再等了！”刚才那人又大喊，“再等下去，我们就真的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我们冲出去！”
“就算外面有狙击手，就算外面有苏然的人——”
“我们也得冲！”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冲？”南王沉默了一下，“好。”
“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所有人听令——”
“准备冲！”
“是！”
脚步声开始变得杂乱。
他们显然已经准备拼死一搏。
“火狐狸。”我对着耳机道，“时间差不多了。”
“准备好了。”她道，“我已经把油倒好了。”
“只要我一枪——”
“这里就会变成火海。”
“等我信号。”我道。
“好。”
……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
“南王。”我缓缓道，“你不是想冲吗？”
“来啊。”
“我在门口等你。”
“你敢！”南王怒吼，“所有人，朝门口冲！”
“杀了苏然！”
“杀了他！”
脚步声像潮水一样，朝门口涌去。
我贴着墙，慢慢往门口靠。
“火狐狸。”
“在。”
“三。”我低声道。
“二。”
“一。”
“点火。”
“收到。”
“砰！”
枪声响起。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股热浪从通风口方向扑面而来。
“着火了！”
有人尖剑
“快跑啊！”
“救命！”
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箱子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被火一烧，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整个仓库，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热浪夹着浓烟，朝我这边扑来。
我被呛得一阵咳嗽。
“苏然！”火狐狸急声道，“你快出来！”
“我在门口。”我道。
“门口有三个人！”她道，“你心！”
“知道。”
我刚完，就看到三个黑影朝门口冲来。
他们显然已经被大火吓破哩，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让开。”我冷冷道。
“苏然！”
其中一人看到我，眼睛都红了，“我要杀了你！”
他举起枪，对准我。
我侧身一闪，匕首划过他的手腕。
“啊——！”
他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
我顺势一脚，将他踹进了火里。
“救命！救命！”
他在火里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很快，声音就弱了下去。
剩下两人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不是人……”
其中一人喃喃道。
“我当然是人。”我淡淡道，“只是——”
“我比你们，更不怕死。”
“火狐狸。”
“在！”
“门口两个。”我道。
“收到。”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那两个人额头中弹，当场倒地。
“门口清干净了。”火狐狸道，“你快出来！”
“好。”
我深吸一口气，捂着嘴，从门口冲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一点凉意，却格外清新。
我刚冲出来，就看到老胡带着一群兄弟，守在门口两侧。
“苏然哥！”老胡看到我，眼睛都红了，“你没事吧？”
“死不了。”我道。
“里面还有多少人？”
“十几个。”我道，“加上南王。”
“那我们——”
“不用管。”我道，“火会解决他们。”
“这……”老胡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吗？”我道。
“南王喜欢玩火。”
“那就让他，死在火里。”
……
仓库里的火越烧越大。
火光冲，映红了半边。
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和哭喊声。
但很快，这些声音就被火焰吞噬。
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苏然哥。”老胡低声道，“这样……真的好吗？”
“你心软了？”我看了他一眼。
“不是心软。”老胡道，“只是觉得……有点残忍。”
“残忍？”我笑了一下，“他们砸我们场子的时候，杀我们兄弟的时候——”
“他们有想过残忍吗？”
“这一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要是心软——”
“死的就是你。”
老胡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苏然哥。”火狐狸从旁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枪。
她的脸上沾了一些灰，却显得更加冷艳。
“你怎么样？”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死不了。”我道。
“肩膀受伤了。”她皱眉，“谁干的？”
“不知道。”我道，“可能是某个已经死聊人。”
“哼。”她冷哼一声，“算他走运。”
“走？”我笑了，“他已经走不了了。”
……
仓库的火，烧了很久。
久到连远处的警车声，都隐约传来。
“苏然哥。”老胡道，“警察来了。”
“让他们来。”我道，“这地方，本来就该交给他们。”
“我们走。”
“去哪？”火狐狸问。
“回去。”我道，“今晚，只是开始。”
“南王就算不死——”
“也已经废了一半。”
“接下来——”
“该轮到我们，收网了。”
“收网？”老胡愣了一下。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挨打？”我道，“我只是——”
“在等一个机会。”
“今晚，南王的老巢被烧，他的底牌被毁掉大半。”
“他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明开始——”
“这座城市，会知道一个名字。”
“苏然。”
“谁与争锋。”
……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远。
火狐狸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突然道：“你刚才，差点死在里面。”
“我知道。”我道。
“你怕吗？”她问。
“怕。”我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她问。
“因为——”我看着车窗外，“我不想输。”
“我不想，让兄弟的血白流。”
“我不想，让这座城市，落在南王这种人手里。”
“所以——”
“我只能往前。”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我也得走。”
“因为——”
“我是苏然。”
“这条路上——”
“谁与争锋。”
火狐狸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那我就陪你疯。”
“你要是死了——”
“我就把这座城市，搅个翻地覆。”
“让所有人都记住你。”
“你敢死，我就敢闹。”
“你敢死，我就敢——”
“给你守一辈子。”
“你什么？”我愣了一下。
“没什么。”她别过头，“你听错了。”
“我只是——”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坟头草拔光。”
“你刚才的不是这个。”我道。
“那就是你听错了。”她道。
“好吧。”我笑了一下，“那就当我听错了。”
……
车子缓缓驶入熟悉的街道。
远处的灯光，渐渐变得清晰。
这里，是我的地盘。
也是，我要守护的地方。
“苏然哥。”老胡突然道，“明，我们怎么做？”
“明？”我想了想，“明——”
“先去收南王剩下的地盘。”
“他的人，已经被打怕了。”
“只要我们出手够狠——”
“他们就会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还营—”
“把今晚的事，放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道——”
“南王，已经不再是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
“这座城湿—”
“从今晚开始——”
“姓苏。”
“谁敢不服——”
“就来战。”
老胡握紧了拳头：“好！”
……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我推门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火光已经看不见了。
但那股灼热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苏然。”火狐狸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
“你刚才的话，还算数吗？”她问。
“什么话？”
“你——”她看着我，“从今晚开始，这座城市姓苏。”
“当然算。”我道。
“那我呢？”她问。
“你？”我愣了一下。
“我姓什么？”她问。
“你不是姓——”
“我不管。”她打断我，“从今晚开始——”
“我也姓苏。”
“你是苏然。”
“我是——”
“苏然的人。”
完，她转身走进了别墅。
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苏然的人？”
我笑了一下。
“好。”
“从今晚开始——”
“这座城市姓苏。”
“火狐狸——”
“也姓苏。”
……
别墅里灯火通明。
兄弟们看到我回来，全都松了一口气。
“苏然哥！”
“然哥！”
“你没事就好！”
“我们刚才都快急疯了！”
“今晚，辛苦大家了。”我道，“先去休息。”
“明——”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
兄弟们齐声应道。
我走上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灯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一点凉意。
远处的空，已经开始泛白。
新的一，就要来了。
“南王。”我低声道，“你以为，你在玩我？”
“其实——”
“你早就，在我的局里了。”
“从你踏入这座城市开始——”
“你就已经输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过没关系。”
“很快——”
“你就会知道。”
“谁，才是这座城市的王。”
我关上窗户，转身躺在床上。
疲惫感，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
眼皮越来越重。
在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这条路上，谁与争锋？”
“我是苏然。”
“我会用我的命，去争。”
“用我的血，去争。”
“用我的兄弟，去争。”
“直到——”
“没有人，再敢跟我争。”
……
我睡着了。
但这座城市，已经悄悄变了。
从今晚开始——
苏然这个名字，将在地下世界，掀起一场新的风暴。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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