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令为什么不能由妖来管呢？”离鼓真心发问，点零枯萎的神木。
离仑六年前白泽令消失，随之而来的除了无法约束妖兽，还有就是大荒的崩塌。
原来还不明显，只不过现在的后遗症愈发的多。
连四季如春的昆仑山都染上白色，开始变得寒冷，其它地方更不用。
听见离鼓的问题，大妖离仑难得的沉默几秒，最后道：“我不知道。”
他也才出生三万四千多年，再隐秘些的往事可不是离仑能知道的。
所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对大荒如此重要的白泽令交到一人手上，而一介凡人，就可以对大荒指手画脚。
想起赵婉儿死后的场景，离仑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睛，为什么不能是妖掌控白泽令。
掌控白泽令的想法在离仑的脑海里一闪而扎根，带着还不清楚的渴望。
离鼓也只是随口问上一句，并没有打算进一步对此进行探讨。
两人继续往大荒走，来到了昆仑。
“我知道这里。”离鼓笑到指着昆仑山道，“阿离当时在这里生活，还有位山神英招大人。”
“当时阿离买我的钱都是英招大人给的。”
一些事情，是离鼓经历过的，一些也是离仑他们聊时提到过的。
关于自己，离鼓向来记得很清楚。
“英招当时抚养着我和朱厌，每次出去总要给一些铜钱让我们自己买东西。”
离仑顺势讲起了自己的过往，那也是他快乐的时光。
“可偏偏又怕给我们多了乱买东西，抠抠搜搜的拿出五文钱，是应该差不多了。”
“现在想来，一个从不出门的山神，恐怕那点铜钱，也是他好不容易攒的。”
妖赚钱的法子很多，就比如随便从大荒中摘些东西出去卖都有不少人挥舞着银子购买。
只不过很少有出去的妖想起这事，也或者怕暴露妖的身份。
出去的妖在人类世界干点活赚钱也成。
可偏偏英招是驻守大荒昆仑山的山神，他们轻易不得外出，也不需要在人间买些什么。
都成老古董了，也不知道怎么每次都能给他和朱厌摸出几文钱来。
“那肯定是英招大人很喜欢你们。”离鼓肯定地道，还自己配合自己的点点头。
总不能让还的离仑他们自己赚钱，妖生漫长，要是当时的离仑还有朱厌长大了，英招也不至于抚养他们。
“是啊。”
离仑悠悠的叹了口气，妖生养，从妖到大妖，谁也不敢保证出身不凡的妖兽一定能安全长大。
特别是朱厌还是戾气的容器。
虽然事出有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他和朱厌就被英招给接了回去，在山神庙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那要去看看英招大人吗？”离鼓动了动脚，他们已经在这里站好久了。
“不用。”离仑却直接拒绝道，收回自己的视线。
恐怕现在在英招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罪孽滔被白泽神女封印的恶妖。
离鼓望着往外边离开的离仑身上，他走得快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着他。
“可是英招爷爷才不会跟你计较才对。”
离鼓声嘟囔着，又蹦跳着跟上离仑。
在他们离开片刻之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出现在原地。
他看着被雪覆盖的脚印，还留着一股淡淡的槐叶香（离鼓留下的！）。
“离仑，是你回来了吗？”
老人正是刚刚离鼓他们口中的英招山神，而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嫌恶的表情，反而一直是对自家孩子的担心。
“既然来了，怎么不上去坐一坐，山神庙也是你的家啊。”
英招语气遗憾，孩子长大了，也好久没回家了。
可惜身为山神的英招不能离开昆仑山，如今的大荒全靠他们这些山神撑着。
是山神，终究不是神。
“下次记得回家。”
英招摇着头，又重新回去，这老胳膊老腿的，孩子回来了结果半都不知道。
英招的拳拳爱子之心，可惜离仑不知道，他带着离鼓慢慢在大荒走着，大荒之大，可不是一两能走完的。
哪怕有妖力赶路也不校
大荒的一朵云都可以在上飘两百年，几百年过去都没什么变化。
可就是这样无趣的大荒，在离鼓眼里就是很漂亮的家乡。
“阿离，这是什么？”离鼓指着一朵正开着青色花的草。
“祝余。”离仑大百科道，“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
“哇！不好吃。”离鼓呸呸呸，离仑欲言又止。
“那这又是什么？”离鼓在这一路见到奇怪的就问着离仑，这个花开起来光彩四照的，漂亮极了。
“迷榖。”离仑可不希望自己的法器是个文盲，“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佩之不迷。”
“原来带上它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离鼓眼神亮晶晶地摘下来，大荒实在是太有趣了，用自己的人形来游历大荒就更加有趣。
离仑看着本来就很平常的一件事物却引得离鼓这里停一下那里望一眼的，充满着无限好奇。
让离仑也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大荒，认识了其实大荒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无趣。
他陪着离鼓好奇地看着一株长相奇特的草而附合着离鼓各种奇怪的想法。
被一些东西吓到的时候飞快的跑回离仑后面，却又不死心的探出一个头饶有兴趣的观察。
有些看起来漂亮实则危险的花朵一口咬上离鼓的手，离鼓又哭唧唧回来让离仑做主。
他本来应该不喜欢的。
离仑想到，地万物皆要般配，离仑慕强本身也强，可看到自家鼓那委屈又可怜巴巴的神情，他又控制不住的心软。
这是一直陪着他的鼓，无论是以前还是未来，他们俩都会一直相伴下去。
所以，纵容一点又何妨。
离仑一次又一次的放低自己的底线，然后在拨浪鼓的影响下那双漆黑又幽深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沾染上笑意。
直到离仑和离鼓他们又该回到槐江谷，毕竟离仑还被关着呢。
只不过因为离鼓的原因，所以他才能在外面用分身走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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