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知渊的专机还在云层中穿行时,一封绝密电报,已经通过盘古公司在香港的秘密中继站,发往了延安。
电报的内容,是沈知渊亲自拟定的。
“我将赴渝,与蒋会晤。其意在收编,非在决裂。此行目的有二:一,确立上海特区之法理地位,为国家工业化争取三年窗口期;二,试探其对联合政府之底线。我方立场,坚守经济合作,暂避政治锋芒。请贵方备妥相应方案,以应变局。另,我已备薄礼一份,届时将‘服’山城顽固之士。静候佳音。”
这封电报,就像一颗投入延安窑洞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收到电报时,几位核心领导人正在开会,讨论的正是如何应对国民党在军事上对解放区的步步紧逼。
“这个沈知渊,真是个奇人!”一位领导人看完电报,忍不住感叹道。
“我们这边还在为一城一地的得失绞尽脑汁,他已经跳出棋盘,直接去跟对方的主帅掰手腕了。”
“主席,您怎么看?”另一位领导人转向了会议的主持者。
主席抽了一口烟,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他的没错,这是一场阳谋。他把自己塑造成了国共双方都必须争取的‘第三方’。谁跟他合作,谁就能在经济和民生上获得巨大的优势。谁跟他决裂,谁就会在未来的竞争中落入下风。”
“他去重庆,名为赴宴,实为亮剑。他这是在告诉蒋,也是在告诉我们,他有能力,也有意愿,成为这场牌局的‘庄家’。”
“那我们……”
“静观其变,做好准备。”主席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按灭。
“沈知渊的计划,对我们有利。一个工业化的、强大的中国,也符合我们的最终利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他,演好这出戏。”
“通知我们在重庆的同志,密切关注沈知渊的动向,但不要主动接触。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
“另外,”主席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既然沈先生都给蒋介石准备了‘薄礼’,我们也不能太气。把我们最近在东北缴获的那些‘好东西’,挑几件有分量的,拟个单子。等沈先生从重庆回来,也给他一个惊喜。”
“是!”
……
与此同时,重庆,九龙坡机场。
今,这里的戒备等级,提到了最高。
从机场到市区的公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荷枪实弹的宪兵。
下午三点,一架银白色的美制c-47运输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
舱门打开,沈知渊一身黑色风衣,出现在舷梯口。
他身后,是面无表情的杜英鸿,以及三十名穿着同样黑色风衣,身材挺拔的随行人员。
这三十人,看似只是保镖,但每一个饶眼神,都像鹰一样锐利。
他们走路的姿势,身上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铁血气息,都让机场上那些见多识广的军官们暗暗心惊。
前来迎接的阵容,堪称豪华。
为首的,是委员长的“文胆”陈布雷,以及军统局副局长毛人凤。
一个代表官方的脸面,一个代表暗中的监视。
“知渊先生,一路辛苦。委员长已经在官邸备好晚宴,为您接风。”陈布雷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有劳伯雷先生了。”沈知渊与他握了握手,态度不卑不亢。
他的目光越过陈布雷,落在了毛人凤身上。
毛人凤也正看着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探究和忌惮。
“毛局长,久仰。”沈知渊主动伸出手。
“不敢,沈先生才是名动下。”毛人凤握住他的手,只感觉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丝毫没有长途飞行的疲惫。
简单的寒暄后,一个由十几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载着沈知渊一行,浩浩荡荡地驶向市区。
沈知渊和陈布雷、毛人凤同乘一车。
车内,陈布雷不断地介绍着重庆的风土人情,试图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
毛人凤则偶尔插一两句话,看似不经意,实则句句都在试探。
“听沈先生在上海,发行了新货币,真是大手笔啊。”
“国难思良药,重病下猛药而已。”沈知渊淡淡地回应。
“沈先生的‘药’,确实是猛。就是不知道,这药方,有没有在中央备过案啊?”毛人凤笑呵呵地问道。
“良方治病,何须备案?若是等到层层审批下来,病人恐怕早已病入膏肓了。”沈知渊的回答滴水不漏。
毛人凤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发现,跟这个年轻人打交道,比审问一个训练有素的日本间谍还要累。
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牌在哪里,他的下一句话会把你引向何方。
沈知渊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窗外。
山城的景象,与上海截然不同。
街道狭窄,房屋拥挤,随处可见被日机轰炸后留下的断壁残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压抑的气息。
与上海那股蓬勃向上的新生力量相比,这里,更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迟暮王朝。
沈知渊心里很清楚,今晚的晚宴,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委员长一个人,而是整个国民党的核心统治集团。
他们会用各种方式,来试探他,拉拢他,甚至威胁他。
而他,也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
车队缓缓驶入黄山官邸。
官邸内外,灯火通明,警卫林立。
沈知渊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栋掩映在绿树中的西式建筑。
他知道,这里,就是今晚的棋局所在。
而他,既是客人,也是那个准备掀翻棋盘的棋手。
一名侍从官快步上前,恭敬地道:“沈先生,委员长和夫人在客厅等您。”
沈知渊整理了一下风衣,迈步向主楼走去。
杜英鸿和他的队员们,则被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委员长只见沈先生一人。”一名卫队长官道。
杜英鸿的眉头一皱,刚要话,沈知渊却回过头,对他摆了摆手。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他的语气平静而自信。
“是,先生。”杜英鸿立正应道。
他知道,先生既然这么,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但他的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腰间的枪柄。
只要里面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带人冲进去。
沈知渊独自一人,走进了那间决定无数人命阅客厅。
一进门,他就感受到数道审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
客厅里,不仅有委员长夫妇,还有李宗仁、宋子文、白崇禧……几乎所有国民党军政派系的大佬,全都到齐了。
这阵仗,果然是鸿门宴。
沈知渊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人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径直走到委员长面前,微微躬身。
“委员长,夫人,知渊来迟了。”
委员长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露出“亲潜的笑容,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
“不迟,不迟!知渊,你来了,我就很高兴了!来……”
一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较量,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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