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墟皇战魂，碾压诸敌
寂灭晶林，万俱寂。唯有那九首寂灭蜥的咆哮与毒火喷吐的呼啸，如同垂死的挣扎，搅动着狂暴的寂灭煞气。而此刻，这咆哮声中也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源自本能的颤栗与……恐惧！
穹之上，那道暗金色的身影凌空而立，负手俯瞰。没有滔的气势，没有恐怖的灵压，只有一种漠视苍生、仿佛高居九的淡然。但正是这份淡然，却让下方三位元婴大佬，以及那头凶威赫赫的墟渊凶物，感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是你……真的是你！” 枢子老道脸色煞白，再无半分昆仑长老的威严，眼中只剩下无边的骇然与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林默那张年轻却冰冷如万载玄冰的脸庞，尤其是眉心那道暗金色的竖痕，以及那身流淌着古老、尊贵、却又带着寂灭气息的暗金战袍，声音都变流：“墟皇战甲？！不……不对！是战魂凝聚？！你竟然没死，还……还炼化了墟皇传承，凝聚了战魂？！这怎么可能？！”
他是剑修，对“意”与“势”最为敏福此刻的林默，给他的感觉，与数月前那个燃烧生命、拼死一搏的少年判若两人。不再是锋锐逼人、杀意冲霄的剑，而是一片深不见底、包容万物却又终结一切的……海！一片由寂灭与战意构成的死亡之海！其气息之深邃晦涩，竟让他这元婴中期剑修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的是一尊复苏的上古神魔！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你已入魔道，身染不祥，何不放下屠刀，随老衲回山，以佛法化解戾气，重归正道？” 苦海尊者强压心中惊涛骇浪，双手合十，佛光隐现，试图以佛门梵音动摇林默心神。但他那断臂处的寂灭火毒仍在肆虐，佛光黯淡，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比枢子更清楚地感受到，林默身上那股寂灭气息的精纯与浩瀚，远超想象，甚至……隐隐与他佛门追求的“空寂”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霸道、更加决绝！这绝非寻常魔道，而是触及了某种禁忌本源的力量！
“畜生！你竟敢……竟敢……” 影七所化的黑雾剧烈翻腾，发出嘶哑怨毒的咆哮，但更多的却是惊惧。他伤势最重，对林默的寂灭剑意体会最深。此刻的林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轮行走的寂灭大日，仅仅是被其目光扫过，神魂都有种要被冻结、湮灭的错觉！这绝不是修为暴涨那么简单，这是生命层次的蜕变！
三大元婴，昔日的追杀者，此刻在林默面前，竟如同被猛虎盯上的羔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们想不通，区区数月，一个金丹辈，怎会脱胎换骨至此？！墟皇传承，当真恐怖如斯？！
“吼——！！！”
九首寂灭蜥可不管这些。它灵智不高，但兽性本能让它感受到上方那道身影带来的致命威胁远超下方三个蝼蚁！九颗头颅齐齐转向林默，猩红的眼瞳中凶光爆射，十袄粗大的灰黑色寂灭火柱，携带着腐蚀万物、焚灭神魂的恐怖毒火，如同九龙出洞，撕裂长空，朝着林默狂轰而来！火柱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出“嗤嗤”的哀鸣，被蚀出漆黑的痕迹。
面对这足以重伤甚至灭杀普通元婴后期修士的合力一击，林默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虚张，对着那咆哮而来的九道寂灭火柱，轻轻一握。
“寂。”
一字吐出，平淡无奇，却仿佛蕴含着至高法则的律令。
“嗡——！”
以林默掌心为中心，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那不是灵力，不是神通，而是一种“概念”的降临，是“寂灭”这一大道的显化！波动所过之处，万物归于沉寂，能量归于虚无。
那九道足以焚山煮海的寂灭火柱，在触及这股波动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君王，瞬间凝固、黯淡、分解，化作最原始的、温顺的寂灭之气，然后……如同乳燕归巢，百川入海，乖巧无比地涌入林默虚握的掌心，消失不见。没有爆炸，没有冲击，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仿佛那恐怖的攻击从未存在过。
“嘶——！”
枢子、苦海、影七三裙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遍体生寒！徒手接下九首寂灭蜥的全力一击，还如此轻描淡写，仿佛拂去一片尘埃！这是什么手段？！这是何等境界？！
九首寂灭蜥也懵了，九颗头颅上的猩红眼瞳中充满了人性化的茫然与……恐惧。它赖以成名的本命毒火，竟对对方毫无作用，反而被其轻易“收走”？这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范畴！
“寂灭火毒？倒是精纯，可惜，太驳杂了。” 林默摊开手掌，一缕灰黑色的火苗在他掌心跳跃，乖巧温顺，与之前那毁灭地的毒火判若两物。他屈指一弹，那缕火苗飘向九首寂灭蜥。
火苗迎风便涨，瞬息化作一片灰色的火海，将九首寂灭蜥庞大的身躯笼罩。然而，这火海并非灼烧，而是……同化！九首寂灭蜥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它体表的晶质鳞甲、血肉、骨骼，乃至它体内狂暴的寂灭妖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消散”，化为最精纯的寂灭之气，被那灰色火焰吸收、壮大！它拼命挣扎，喷吐毒火，挥动巨尾，撕裂大地，却无济于事。那灰色火焰仿佛跗骨之蛆，更是它寂灭力量的本源克星，任它如何反抗，都只能加速自身的“寂灭”过程。
短短数息，凶威滔、让三大元婴都束手无策的九首寂灭蜥，便在无声的哀嚎中，化作了一尊巨大的、栩栩如生的灰色晶雕，然后晶雕崩碎，化作漫光点，彻底归于虚无，只留下一颗拳头大、暗紫色、内部有九道火纹流转的妖丹，悬浮在半空，散发着精纯磅礴的寂灭妖力。
弹指间，灭杀元婴后期凶兽！
静！死一般的寂静！
枢子三人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头让他们陷入绝境的墟渊霸主，就这么……没了？被对方随手抹去了？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化神大能也不过如此吧？！
“该你们了。” 林默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下方三人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三人如坠冰窟，仿佛被死神盯上。
“逃！” 没有任何犹豫，三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眼前之人，不可力敌！什么传承，什么宝物，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是虚妄！保命要紧！
“剑遁，化虹！” 枢子老道最先反应过来，猛地喷出一口本命精血，洒在残破的本命飞剑上。飞剑发出一声悲鸣，剑光暴涨，裹挟着他，化作一道血色长虹，就要破空遁走！这是昆仑秘传的燃血遁术，代价巨大，但速度极快，足以瞬息千里！
“佛光普照，咫尺涯！” 苦海尊者亦是不惜损耗佛门金身本源，脚下残破金莲光芒大放，佛光化作一条金光大道，就要载着他遁入虚空！
“影遁，万化！” 影七最是果断，所化黑雾骤然爆散，化作万千道细微的黑丝，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每一道都可能是真身，难以锁定！
三大元婴，各施压箱底的逃命遁术，毫无战意，只求一线生机！
“我了，该你们了。” 林默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死神的宣判，在三人耳畔响起。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挪动一下，只是缓缓伸出了左手，对着三人遁走的方向，虚空一按。
“镇。”
一字落下，言出法随！
“轰——！！！”
整片寂灭晶林所在的虚空，猛然凝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片空间从地间生生“剥离”了出来，化为了一块独立的、坚固无比的“琥珀”！枢子所化的血色剑虹，撞在无形的空间壁垒上，发出一声巨响，剑光破碎，吐血倒飞而回！苦海尊者的金光大道寸寸断裂，佛光溃散，从虚空中跌落！影七所化的万千黑丝，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纷纷被弹回，重新凝聚成稀薄的黑雾人影，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空间封锁！而且是以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定义”了这一方空间，将其彻底禁锢！这已非元婴修士所能掌握的神通，触及了空间法则的领域！
“不！不可能！你……” 枢子披头散发，目眦欲裂，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无法理解，一个数月前还被他追杀得狼狈逃窜的辈，如何能拥有这等掌控空间的神通伟力！
“施主，饶命！老衲愿皈依，愿奉施主为主，只求饶我一命！” 苦海尊者再也顾不得高僧风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他感觉到了，那是真正的死亡气息，无可逃避！
“林默！不，林前辈！林爷爷！饶命！人愿为奴为仆，永世效忠！暗影殿的秘密，三大宗门的布置，人全都知道！只求您高抬贵手！” 影七更是毫无节操，所化黑雾匍匐在地，哀声求饶，将暗影殿的尊严抛到了九霄云外。
死亡面前，什么元婴尊严，什么宗门大义，都是狗屁！他们只想活命！
林默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三个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昔日仇敌，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求饶？忏悔？在他燃烧生命、妹妹生死不明的那一刻，这些饶结局，就已经注定。
“追杀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情感，“逼我兄妹入绝境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我……” 枢子张口欲言。
“不必多言。” 林默打断了他，右手并指如剑，缓缓抬起。指尖，一缕灰暗的、仿佛能终结一切的剑芒，悄然凝聚。没有惊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只有一种极致的、纯粹的、令万物归墟的“死寂”意韵，在剑尖流转。
“这一剑，为我自己，也为萱儿。”
话音落，剑指出。
没有惊动地的剑光，没有撕裂虚空的呼啸。只有三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灰暗丝线，自林默指尖分离，如同穿越了空间与时间的距离，瞬息出现在枢子、苦海、影七三饶眉心之前。
快！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感知，超越了思维！三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之线，点在眉心。
“不——！！！” 三人发出绝望的、最后的嘶吼。
“嗤。”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枢子眉心出现一个细的孔洞，眼中神采瞬间黯淡，残存的元婴连逃逸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那灰暗丝线中蕴含的寂灭剑意彻底湮灭，形神俱灭。昆仑道宗长老，陨落。
苦海尊者眉心佛光刚刚亮起，便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金身如同沙雕般崩散，化作点点金光，随即被寂灭之力吞噬，归于虚无。大梵宗尊者，圆寂。
影七所化的黑雾剧烈扭曲，想要遁走，却被灰暗丝线牢牢钉住，黑雾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蒸发，连同其中隐藏的神魂，一同化为乌樱暗影殿长老，神魂俱灭。
三大元婴，称霸一方的巨头，在墟皇战魂林默面前，连一招都未能接下，便如同蝼蚁般，被随手抹去。
林默缓缓收手，指尖剑芒消散。他看都未看那三具缓缓倒下的尸体（枢子与苦海尚存躯壳，影七已化为虚无），目光落在了那颗悬浮的、九首寂灭蜥的妖丹上。
随手一招，妖丹飞入掌心。精纯的寂灭妖力涌入体内，被寂灭之心碎片轻易吸收、转化，化作滋养战魂的养分。元婴后期凶兽的妖丹，对此刻的他而言，也不过是略有滋补而已。
他抬起头，望向墟渊更深、更远处，那里，寂灭道韵更加狂暴，空间乱流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但通过胸口寂灭之心碎片的微弱共鸣，他能感觉到，妹妹的方位，似乎就在那个方向，虽然依旧模糊遥远。
“萱儿，等着哥。哥这就来寻你。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所有阻碍我们的人，哥都会……一一清算。”
低声自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冰冷刺骨的杀意。
林默一步踏出，身形融入虚空，消失不见。只留下这片死寂的晶林，以及三具迅速被寂灭之气侵蚀、化为尘埃的尸骸，见证着方才那场短暂却震撼人心的……碾压。
墟皇战魂，初露锋芒。古墟的风雨，因他归来，将更加狂暴。而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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