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坐在书桌前，手指划过联盟账号的后台数据，眉头拧成了疙瘩。播放量一条比一条低，全靠老粉撑着。
他叹了口气，关掉后台，打开记账软件——上个月视频收益四千二百联盟币，可火龙和索罗亚的基础能量方块就要八千。
要是再这么下去，连两只宝可梦的“口粮”都要断供了。
问题出在内容上。宝可梦的基础训练本就重在日复一日的坚持，火龙练近战、索罗亚练伪装，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拍出来的视频难免单调。
“算了，出去散散心。”陈砚把手机揣进口袋，摸了摸红白球——火龙在里面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
索罗亚则蹲在他的肩膀上，尾巴尖轻轻蹭着他的耳垂。
区外的公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晨练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带着宝可梦散步的老人。
陈砚沿着湖边走了半圈，转身往公园门口的宝可梦商店走，正好顺便看看能量方块的价格，不定能碰到打折。
推开商店门，货架上的能量方块分类整齐：基础款、增强款、属性专属款，价格标签看得他心里发紧。
他拿起两袋最普通的火系基础能量方块，看了眼价格——每袋两千八百联盟币，两袋就是五千六，相当肉疼。
“伙子，买能量方块啊？”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陈砚转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推着购物车，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树果：红色的苹野果、蓝色的蓝橘果、黄色的桃桃果，足足装了两大袋，堆得像座山。
“是啊，家里两只宝可梦快断粮了。”陈砚苦笑了一下，把能量方块放到收银台。收银员扫码时，他无意间瞥见老伯的榨——两大袋树果，居然只要一千三百联盟币。
“老先生，您买这么多树果，是家里养了很多宝可梦吗？”陈砚忍不住发问。老伯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不是，做点东西。”
结完账，陈砚拎着两袋能量方块，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咔嗒”一声脆响——老伯的购物车突然歪了，两个后轮“哐当”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满满两袋树果失去支撑，差点从车上滑下来，老伯慌忙伸手去扶，可年纪大了，动作慢了半拍，急得额头冒了汗。
“老先生，我帮您吧。”陈砚赶紧放下自己的东西，跑过去扶住购物车，又把掉在地上的树果捡起来，重新放回袋子里。
老伯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谢谢你啊伙子，这老推车不争气，早知道就多叫个人帮忙了。”
陈砚拎起两袋树果，又试着把购物车扶起来——车架是铁的，有点沉，但还能拎着走。“您家离这儿远吗？我送您回去吧，这两袋树果挺沉的。”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的老区，五分钟就到。”老伯领着路，看着陈砚一手拎着一袋树果，一手拎着歪掉的购物车，忍不住叹气：“这推车跟了我十几年了，以前装几百斤树果都没事，现在啊……时间旧了，不顶用了。”
陈砚脚步顿了顿，看着老伯佝偻的背影，忽然明白他不是在推车——老饶头发全白了，背也有点驼，走路时脚步虽稳，却慢得很，那句“不顶用了”，更像是在自己。
“老先生，您这推车就是轮子松了，找个修理铺拧两下就好，还能再用好几年呢。”
老伯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这伙子，会话。”
路上，陈砚看着袋子里的树果，又想起刚才的疑问：“老先生，您买这么多树果到底做什么啊？这么多，除了卡比兽，我也想不出哪只宝可梦了。”
老伯却摆了摆手，神秘地笑了：“到霖方你就知道了。”
陈砚跟着老伯走进一个老旧的区，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楼道口挂着“邻里互助”的木牌。老伯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房门，
客厅里没有复杂的家具，只有一张长长的木桌，桌上摆着几个分类的竹篮，里面装着不同种类的树果，旁边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机器：
银色的机身，上面有几个圆形的投料口，正面刻着“能量方块制造机”的字样，虽然机身有些斑驳，按钮也掉了漆，但擦得干干净净，看得出主人很爱惜。
“这是……能量方块制造机？”陈砚惊讶地走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机身——他在历史课的课本上见过，这是几十年前的手工制造机，现在市面上的能量方块都是联盟工厂批量生产的，效率高、品质稳定，这种靠人工搭配树果、手动调节参数的机器，早就被淘汰了。
老伯端来一杯水，放到陈砚面前：“伙子认识这个？”
“在历史书上见过，这是以前能量方块制造师用的机器。”陈砚坐下，看着机器，又看了看桌上的树果，突然明白过来，“老先生，您以前是能量方块制造师？”
“算是吧。”老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苹野果，擦了擦，“年轻的时候在联媚制造工坊上班，后来工坊改成了工厂，用了流水线，我们这些老匠人就失业了。
回家后舍不得这手艺，就自己买了台旧机器，做点手工能量方块，邻里街坊的宝可梦喜欢吃，就常来买，也算混口饭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落寞：“不过现在年轻人都买工厂的能量方块，手工款效率低、品质不稳定，也就几个老邻居还照顾我生意。一些被淘汰的手艺而已，不值一提。”
陈砚看着桌上的树果，又看了看自己拎来的两袋能量方块，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现成的解决方案吗？
手工能量方块虽然效率低，但成本低啊！老伯买这么多树果才花一千三，要是做成能量方块，至少能抵得上两袋工业基础款，少也能省一半的钱。
老伯笑着把一盒能量方块递给陈砚：“尝尝？手工做的，比不了联媚精细，但味道还不错。”
陈砚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能明显吃出苹野果的清甜，口感比联盟卖的软糕点式能量方块更脆，有种饼干一样的感觉，火龙应该会喜欢。
“好吃！”他忍不住，“比基础款的能量方块有味道多了。”
“喜欢就好。”老伯拍了拍机器，放进几颗树果，开始操作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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