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暮色恰似浓稠的墨汁，毫无保留地倾洒开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将四合院的灰瓦白墙彻底浸染。色愈发暗沉，寒意也愈发凛冽，何雨柱家中那扇破旧的木门半掩着，缕缕饺子香从屋内悠悠飘出，好似在召唤着院里的人们，给这清冷的冬日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屋内，暖黄的灯光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一片片光影。娄娥身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红色呢子大衣，身姿轻盈地立在留声机旁。她那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抚过留声机上那张《命运交响曲》的唱片，目光中满是惊喜与疑惑交织的复杂神色。“命运交响曲，傻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命运交响曲呢？”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何雨柱此时正站在桌旁，手里忙着收拾碗筷，听到娄娥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故意扯着嗓子回应道：“什么叫你喜欢呀！我就不能听听吗？别搞得这唱片像是为你专门准备的。”
娄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莲步轻移，走到何雨柱身旁。“你个厨子，不盯着菜谱，听什么音乐呀！难不成还打算转行当艺术家？” 她一边着，一边俏皮地歪着头，眼中满是戏谑。
“嘿！” 何雨柱瞬间来了精神，手中的抹布 “啪” 地一声甩在桌上，满脸涨得通红，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怎么谁的厨子就不能听音乐，丰富自己的生活了？照你这么，工人就只能干活，农民就只能种地？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不仅听《命运交响曲》，我还知道这曲子是贝多芬写的，人家耳朵都听不见了还能创作出这么震撼的音乐，怎么，你有意见？”
娄娥和聋老太太被他这副认真又带着几分可爱的模样逗得前俯后仰，笑声在狭的房间里回荡。娄娥笑着道：“行行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何大厨不仅厨艺高超，还这么有艺术追求。” 她故意拖长语调，脸上笑意盈盈，“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听这激昂的音乐时，脑子里想的是炒菜还是炖肉啊？”
“你！” 何雨柱一下子被噎住，手指着娄娥，嘴巴张了半，愣是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就会拿我打趣，有本事你也做一桌好菜来看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声和笑声在房间里交织成一曲别样的乐章。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娄娥抬眼望向窗外那黑沉沉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道：“我该回去了，傻柱，明我送你几本唱片。”
何雨柱一听，急忙道：“这感情好呀！”
此时老太太道：“乖孙，大晚上的你送送娥吧。”何雨柱闻言一想人家明还送自己唱片呢，送送她也是应该的，于是便麻溜地拿起一旁的旧棉袄，大步走到娄娥身边，和她一起出了门。
刚一出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两人并肩走在四合院的路上，脚下的积雪被踩得 “咯吱咯吱” 作响。四合院里微弱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到了四合院门口，娄娥停下脚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何雨柱棉袄领口露出的粗布毛衣上。刹那间，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何雨柱包饺子时的画面：他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地擀着面皮，那手法娴熟而利落，时不时还哼着曲，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模样既认真又随性。想着想着，娄娥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何雨柱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娄娥脸上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傻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脸红彤彤的。”
被何雨柱这么一问，娄娥愈发害羞，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慌乱地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试图掩盖自己的羞涩，嘴硬地道：“是冷，冻得。”
何雨柱左右瞧了瞧，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气虽冷，但也不至于把人冻成这样啊。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是因为其他原因娄娥才脸红的？想到这儿，他坏心眼地调侃道：“娄娥，你不会是想傻茂了吧，你想他还不如想我呢？为了一个傻茂值得吗？”
娄娥一听这话，急得直跺脚，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何雨柱竟会这么误会自己。她连忙解释道：“都了我是冻得，你咋就不信呢？我想谁也不会想他的。”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活该你傻柱单身，情商是真的低，你就不会我想你了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缓缓碾过胡同里厚厚的积雪，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门口。轿车的大灯照亮了门口的一片地方，灯光下，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娄娥如释重负，轻轻舒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回去吧，明见。”
何雨柱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微微低下头，用脚轻轻踢开脚边的碎冰，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过了片刻，他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道：“娄娥，这世道要变。”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四合院那斑驳的影壁，影壁上还残留着 “破四旧” 时铲除雕花的痕迹，那些伤痕仿佛在无声地诉着曾经的动荡。“回去告诉你爸，早做打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娄娥攥紧了手中的皮包，轿车尾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结成一团团白雾，模糊了彼茨视线。她注意到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是他重要事情时的动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记住，一定把话告诉你父亲。” 何雨柱这话时不是平常的混不吝，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
娄娥被他严肃的神情吓到，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但还是轻轻点零头。她转身走向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透过车窗，她望着站在风雪中的何雨柱，身影渐渐模糊。轿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四合院。娄娥的心中却思绪万千，何雨柱到底知道些什么？而等待着娄家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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