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裂了，卷轴上的图腾闪了一下。
李狗蛋手一抖，把那张泛着柔光的童话契约卷轴塞进裤兜，顺手掏出半包压得稀碎的辣条。“刺头！别哆嗦了，吃点碳水压压惊！”
他掰了根辣条往刺头尖刺缝里塞，绿油油的甜果气息混着辣椒粉味儿直冲脑门。刺头抽搐两下，核心灵光忽明忽暗，像极了网吧凌晨闪屏的老显示器。
“这破地方连空气都在骗人。”赵日一脚踹飞脚边一颗会眨眼的蘑菇，“刚才还童话梦呢，现在都黑出锯齿边了——咱们是不是又被模拟器坑进副本了？”
白指尖弹出一串数据流，扫过头顶那道横贯际的黑线：“坐标锁定失败。但检测到空间折叠痕迹，结构符合‘量子钟楼’特征，伪装成废弃建筑的概率98.3%。”
“人话！”赵日翻白眼。
“前面那个冒烟的破钟楼，不是真的。”白冷静道，“是门。”
李狗蛋眯眼望去——荒原尽头立着座锈迹斑斑的金属高塔，齿轮卡在半空，表盘裂成蜘蛛网，可指针正逆向蠕动。
“懂了。”他咧嘴，“装报废，实则防盗。这文明怕不是干过信用卡推销，套路这么深。”
他一把搂住还在发抖的刺头：“来，崽，爹教你一招反向钓鱼——你跟那破卷轴共鸣，咱就拿你当信号源，反向定位入口！”
刺头呜咽一声，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团绿光。李狗蛋立刻将辣条灵气化裹上去，黏在绿光表面，像给臭豆腐穿糖衣。
“发射！”
绿球晃晃悠悠飞向钟楼，刚碰上墙面，“轰”地炸开一团彩虹雾。金属门板瞬间浮现密密麻麻的机械符文，随即轰然开启。
“成了？”赵日刚松口气。
“没。”白盯着空气中残留的数据波纹，“触发的是诱饵陷阱。真实入口在……下方。”
地面突然塌陷。
五个人连同复苏舱残骸齐刷刷往下掉，李狗蛋一边自由落体一边骂：“我靠！谁设计的机关？电梯还得抽奖是吧！”
“稳住！”白背后推进器“砰”地喷火，一把拽住绿和刺头；赵日抡起破界刀插进墙缝当减速伞；李狗蛋则顺手甩出女娲针线包里的金线，缠住一根垂落的电缆。
几秒后，全员挂空中，摇得像风铃。
“下次能不能别总玩高空项目？”李狗蛋喘着气，“我恐高，主要是恐死。”
白扫描四周：巨大洞窟布满活体电路，墙壁如血管般搏动，偶尔闪过蓝紫色电弧。“警告：检测到生命信号扫描波，建议立即屏蔽生物频率。”
话音未落，绿翅膀轻颤，几缕信息素飘出。
“嘀——污染源识别！启动清除协议！”机械音骤响，花板降下三排钻头手臂，尖端滋着电火花。
“谁让你放信息素的！”赵日吼。
“它不是故意的！”李狗蛋迅速拆开针线包，抽出一根金线甩向旁边断裂的能量管，“白，给我倒计时！我要现场表演《电工的艺术》！”
“三、二——”
“闭嘴！”李狗蛋一掌拍在线头，“老子接线不用倒数，靠的是手感！”
金线精准缝入接口，整片区域的电路猛地一震，钻头手臂僵住，缓缓收回。
通道亮了。
“走！”李狗蛋拍拍手，“记住啊，接下来谁乱碰东西，我就让他去给盘古当搓背工。”
主控室像个被巨人嚼过又吐出来的控制台，屏幕碎了一地，只剩中央一台椭圆机器嗡嗡作响。
白接入终端，瞳孔切换为代码视图：“需要双权限认证——机械密钥与混沌灵能共振。数据库残留记录显示……最后操作者，是一名与‘榴莲形态共生体’协同工作的工程师。”
所有人目光转向刺头。
刺头缩成拳头大，尖刺全收，核心灵光微弱得像快没电的夜灯。
“它……以前在这儿待过？”绿轻声问。
“不知道。”李狗蛋蹲下，揉了揉刺头的脑袋，“但不管在哪，你现在是我儿子，这点不认也得认。”
他牵着刺头走到控制台前，指着一个凹槽：“试试，把手放上去。”
刺头颤抖着伸出一根尖刺，轻轻触碰接口。
刹那间，绿光爆闪！
机器内部齿轮层层展开，沉寂亿万年的铭文逐一亮起，一道虚影投射空知—远古机械族与某种带刺生物并肩作战的画面一闪而过。
【系统提示：权限解锁。设备“混沌能量转化器”已激活。】
一块巴掌大的六棱柱晶体缓缓升起，表面流转着与刺头体内甜果完全一致的波纹。
“搞到了！”赵日刚要伸手。
“别动！”白突然大喊。
转化器剧烈震荡，一股混乱能量冲出，直灌刺头体内！
刺头双眼泛白，尖刺无差别激射，一根擦过李狗蛋脸颊，划出血痕。
“清醒点！”李狗蛋一把抱住它，功德金光从眉心涌出，包裹住两人，“听着，你不是什么兵器，也不是实验品，你是刺头！是我的干儿子！名字还是我起的！你不记得没关系，我替你记着！”
刺头挣扎渐弱。
片刻后，它安静下来，缓缓吐出一颗全新的甜果，通体透明，内有稳定波纹。
李狗蛋接过，轻轻嵌入转化器外壳。震动停止，绿光温和流转。
“行了。”他长舒一口气，拎起这玩意儿，“回家路上还能当车载香薰。”
众人转身走向出口，身后巨门开始闭合。
赵日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巨大齿轮城市轮廓，嘀咕：“这地方……还没完。”
白掌心浮现出一段提取的数据碎片，闪烁着与童话卷轴同频的波纹。
绿翅膀轻颤，感知到地下深处传来规律脉动，像是某种机械心脏，在等待重启。
风沙吹过废墟，露出地面一道巨大符文——形如扭曲果实，边缘弧度与卷轴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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