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谢谢大伯母关心，我就是陪羽来走走，他这里的温泉好。”
着往高羽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强调两饶关系。
高羽早已经听出话里的机锋，只顾着跟高振辉聊：“大伯，您是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高振辉点头：“我是听笙勉的。”
他着，目光扫过谢知柔，落在高羽身上，“你跟知柔已经订婚了，是该多处处，但正事也别耽误了，早点结婚吧。”
这话像是敲警钟，又像是寻常叮嘱。
谢知柔的脸微微发烫，手不自觉地绞起了裙摆。
王红梅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敞亮了些——没想到公公高振辉这个时候没糊涂，竟然了谢知柔。
温泉水冒着氤氲的热气，王红梅靠在池壁上，看着高笙勉低头跟她话时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谢知柔那点动作，实在不值当放在心上。
高羽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笙勉哥，看你和红梅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高笙勉愣了一下：“要孩？不着急……”
王红梅接话：“羽，你不快点操心你们俩个的婚事，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
王红梅带着微笑，一边一边看着他们两人。
池子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泉水汩汩流动的声响。
谢知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是她怎么也挤不进去的。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时，谢知柔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朝着水里栽去。
高羽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却没拉住，自己也跟着往水里扑。
混乱中，高羽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硬物。“哎哟！”
一声闷哼从水底传来，众人都惊呆了。只见温泉水底缓缓浮起一个人，竟然是王立国。
王红梅赶紧划过去，看他的情况。
“爸，你怎么在水下面做什么？”
王立国尴尬的道：“我在水底查看温泉的布局，看看有什么门道。方才是谁踢我？”
王立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得不轻。他来到王红梅身边，揉着肚子，脸色十分难看。
高羽赶忙赔不是，谢知柔也吓得脸色煞白，一个劲儿道歉。
高笙勉：“爸，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王立国摆了摆手，：“没事，并无大碍，不用去医院了。”但脸色还是有些阴沉。
温泉池里边的闹剧像盆冷水，把众人身上的热乎劲儿浇得透透的。
高笙勉干咳两声打破僵局：“要不……去我房里打会儿牌？”
王红梅立刻接话：“我那套房里有自动麻将桌，牌也新，去那儿！”
一群人转移战场，刚进套房就听见高振辉嘟囔：“你们年轻饶热闹，我这老骨头消受不起。”
王立国跟着点头，拍了拍高笙勉的肩膀：“输赢别当真。”
霍秀英笑眯眯地摆手：“我去休息了，你们玩着。”
三个长辈前脚刚走，高羽就来到麻将桌前，笑着道：“打麻将吧！输的人喝酒！”
“好。”
几人同时道。
自动麻将机的洗牌声哗啦啦响，像在给这场家庭牌局伴奏。
谢知柔往自己位置上一坐，先摸了摸牌桌边缘的花纹：“今谁输了谁洗水果，我这刚做的美甲可不能沾水。”
高羽抢先抓了张红中，牌面刚摆好就抗议道：“知柔，你这是提前铺垫啊！？”
谢知柔刚把牌理顺，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被你发现了。”
第一圈刚过，王红梅就摸了张三筒，往桌上一拍：“杠！”
牌堆里补的那张正好凑成三个一饼，她眼睛一亮，指尖在牌上点零，故意拖长调子：“哎，这牌要是再摸张……”
话音未落，高笙勉轻咳一声，默默打了张一饼。
王红梅立刻把刚摸到的甩出来：“胡了！喝酒喝酒！”
高羽瞪圆了眼：“笙勉，你故意的吧？你们俩个在作弊吧？”
高笙勉一本正经地理牌：“我哪知道她要这个？再了，我们红梅手气旺，拦也拦不住。”
谢知柔笑着把筹码推过去，刚要抓新牌，就见王红梅已经倒好了三杯啤酒：“快点喝不许赖账。”
打到后半程，高羽手气渐长，摸到张六万就喊“碰”，结果牌一摊开，发现自己手里早就有三张六万。
王红梅笑得直拍桌子：“羽你傻了？这叫暗杠！比碰牌多一倍钱呢！”
高羽脸一红，抓起牌往桌上一扣：“不算不算，重来！”
谢知柔连忙打圆场：“没事，就当你给大家发福利了。”
麻将机转得飞快，牌桌上的筹码你来我往。
谢知柔赢了就往自己面前拢筹码，输了就念叨“这破机器跟我作对”。
高笙勉总在王红梅皱眉时不动声色地打她要的牌，导致王红梅一直在胡，没怎么喝过酒。
高羽输急了就耍赖麻将机不好，赢了就得意地看着别人喝酒。
谢知柔话不多，却总在关键时刻给高笙勉喂牌，高笙勉每次推倒牌时，都会眼含笑意地多看她一眼。
最后一把结束，高羽看着自己面前寥寥无几的筹码，哀嚎着他们三人合伙欺负他。
谢知柔数着筹码发愁：“哎呀我什么来着？美甲保不住了！”
高羽起身替谢知柔揉了揉肩膀：“累不累？等会儿让我多洗点你爱吃的草莓。”
谢知柔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愿赌服输，我不用你的帮忙。”
刚才喝了啤酒，谢知柔有点晃悠悠的往外走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散落的牌和果盘上，混着牌桌旁的笑闹声，暖得像刚沏好的茶。
谢知柔端着果盘刚坐下，高羽就挑了颗顶红顶大的草莓递过来，还献宝似的晃了晃：“柔，刚洗的，甜得很，辛苦你啦。”
她指尖碰到草莓微凉的汁水，笑着接过来：“谢啦，你洗的确实比我洗得干净。”
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漫开，心里却莫名有点虚——刚才打牌时总偷看高笙勉，连洗水果都分了神，果皮上的水珠都没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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