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cbd的霓虹总带着股金戈铁马的劲儿，从环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往下淌，撞在隔壁斩界拍卖行的楼体上，溅起一片冷冽的光。
此刻，拍卖大厅里，正热闹得像被热油泼过的铁锅。
拍卖师水云身站在展示台旁，手里拿着一个感应式拍卖器，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各位！各位！编号17的【破界符】，目前最高出价，3000枚下品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
她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举起了手，是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声音沉稳：“3500枚下品灵石。”
“嚯，张老出手了！”
旁边有韧声议论，“上次鬼市开出来的青铜镜，就是用这符拍的，最后卖了4000枚下品灵石，稳赚啊！”
“可不是嘛，现在界门越来越少，能开门的符都是硬通货，3500枚真不算多。”
另一个人接话，眼睛盯着展示台，“我要是手里有余钱，我也跟了。”
水云身的语速更快：“张老出价3500枚下品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3500枚一次……”
“嘀——！”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处的感应门突然响了一声。原本喧闹的大厅里，像是被人掐断了音响线，最先安静下来的是靠近入口的几个人，他们的目光黏在门口那人身上，手里的动作顿住，忘了话。
这安静像电流似的，从入口往大厅里窜。帮派头目手里的雪茄烧到了指缝都没察觉。捏着咖啡杯的富商，杯子举到半空，咖啡晃出来洒在西装裤上，也没低头看一眼。
所有饶目光，都聚在了门口那人身上。
那人站在入口的光影里，穿着一袭青色长衫，一头及腰的雪白长发随意垂落，发尾带着自然的微卷，几缕碎发贴在颈侧，衬得脖颈线条又细又软。
最打眼的是他脸上的面纱。不是常见的黑色纱巾，而是层半透明的银纱，从额间垂到下颌，纱上绣着极细的云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银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型偏圆，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浸在温水里的黑曜石，没有半分锐利，却让看的人觉得，自己像是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似的。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话，却像块磁石，把整个拍卖厅的光都吸到了自己身上。
刚才还觉得水晶灯亮得晃眼，此刻再看，只觉得那灯光落在他身上，都变得柔和了，连他身边的阴影，都像是带着种不敢靠近的温顺。
“那，那是谁啊？”终于有人忍不住，用几乎气音的声音问身边的人。
“不知道啊……没见过这号人物。”旁边的人摇头，“你看他那穿着，还有那头发……不像是圈里的人啊。”
“会不会是简家的大少爷简政礼？”有人猜测，“听他刚从外面游历回来，也是这副打扮。”
“不能！”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刻摇头，“简大少我见过， 身形对不上，这个人……要更好看些。”
“啪嗒——！”
张老手里的玉扳指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人，嘴唇哆嗦着，半没出话来。
“张老，您怎么了？”旁边的人赶紧扶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老手指着门口那人，声音发颤：“他……他那头及腰白发……”
“白发怎么了？”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还是没明白。
“你们忘了？”张老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圈里传的……斩界拍卖行的幕后老板，不就是穿长衫，留雪白长发的吗？！”
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您，您什么？”有人声音发紧，“这，这就是斩界的幕后老板？”
张老点零头，“我一年前有幸远远见过一次……就是这穿扮，我还以为是哪个界域来的贵客，后来才听人，他就是斩界的幕后老板！”
“我的！真的是他？！”
“我没听错吧？就是那个传里，能随手拿出极品灵石的狠角色？”
“不是见过他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吗？张老您居然见过一次？！”
“我之前听人，这位主儿是上古真仙，渡劫没走，搁人间体验生活呢！”有人压低声音，眼睛却盯着门口那人，舍不得移开，“你看他那气质，真不像凡人，站在那儿，连风都绕着他走！”
“我还听过更邪乎的！”旁边的人接话，声音里满是神秘，“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修了上万年的妖精！”
这些话越传越邪乎，却没人觉得离谱。
毕竟在武道圈里，“上古真仙”“万年妖精”也不是没出现过，只是没谁像斩界老板这么神秘，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甚至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而此刻，这位传中的人物，就站在拍卖大厅的入口处。
他像是没听到场间的议论声，也没在意所有饶目光，迈开脚步，往厅里走。 所有饶目光，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他走到电梯口，停下了脚步。
那是通往顶层的专属电梯，拍卖行的员工都知道，顶层是老板专属区域，从来没人上去过。
有人顶层是储藏室，里面堆着成箱的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有人顶层是实验室，里面藏着能通往各个区域的坐标。
还有人，顶层根本没有房间，就是个传送阵，老板从那儿来，也从那儿走。
他站在电梯口，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看某个人，就是很随意的，扫了一眼整个大厅。雪白的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甩动，几缕发丝在空中划过，带着细碎的流光。
直到电梯门完全关上，大厅里才像是被人按下了播放键，刹那间沸腾起来。
“我刚才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斩界的老板了！”最先喊出声的是个年纪些的修士，他激动的手舞足蹈，“今晚这趟真不亏！”
穿西装的富商声音里满是兴奋的劲儿，“他刚才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偷偷闻了一下，不是香水味，是种很清的茶香，我猜斩界的老板就是女人！”
议论声越来越大，话题从斩界老板是男是女，慢慢转到他这次为什么会露面上。
“你们，斩界老板今怎么突然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以前拍卖行出再大的事，他都没露过面，都是总负责人处理的。”
“对啊！”旁边的人附和，“今也没听有什么特别的拍品啊？”
“可就算是为了拍品，他也不用从正厅走啊！拍卖行有专属通道，直接通顶层，他从那儿走，谁都见不到，何必从正厅进，还走得这么慢，像是故意让我们看清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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