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鹿深时突然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溪午，你闻，雪好像零？”
溪午抬头望去，果然，头顶的雪粒变得稀疏了些，风也没那么急了。
远处的岩壁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没被完全覆盖的灰褐色岩石，不像山上那样一片纯白。
他心里一喜：“是快到半山腰了，这里海拔低，雪下得没那么大了。”
鹿深时也兴奋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是不是离岩羊更近了？”
“嗯，再往下走一段，应该就能闻到岩羊的气味了。”溪午拉着他的爪子，加快了脚步。
雪越来越，脚下的积雪也变薄了些，从没过大腿根变成了没过腿。
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稀疏的枯草，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耐寒的虫子从雪缝里钻出来。
鹿深时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他蹦蹦跳跳地跟在溪午身边，时不时用爪子扒开路边的雪堆，看看有没有藏着的动物。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却依旧乐此不疲。
“心点，别跑太远。”溪午无奈地提醒他，却没真的阻止。家伙憋了这么久，难得有精神，让他放松放松也好。
鹿深时吐了吐舌头，乖乖回到他身边，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处背风的石缝：“溪午，那里好像有动静！”
溪午立马警惕起来，拉着鹿深时躲到一块岩石后，顺着石缝的方向望去。
只见石缝里，几只灰褐色的岩羊正低着头，啃着石缝里露出的枯草，时不时抬头警惕地望一眼四周。
他们的体型比山上的岩羊些，但皮毛更厚实，显然是适应了中海拔气候的种群。
“真的是岩羊！”鹿深时压低声音，眼睛里满是兴奋，“这下我们不用挨饿了！”
溪午点点头，眼神却依旧严肃：“这里的岩羊警惕性更高，而且周围的岩石很滑，我们得心点，别惊到他们。”
他转头看向鹿深时，“你待在这里，我绕到石缝后面，把他们赶出来，你帮我盯着有没有落单的，找最容易制服的那只下手。”
“好！”鹿深时重重点头，扒着岩石边缘，眼睛紧紧盯着石缝里的岩羊，像个认真的侦察兵。
溪午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绕到石缝后面。他的动作很轻，爪子踩在岩石上几乎没有声音。
等走到合适的位置，他猛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这是雪豹捕猎时威慑猎物的声音，能让猎物瞬间受惊慌乱。
石缝里的岩羊果然被吓到了，“咩咩”叫着从石缝里冲了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鹿深时立马喊道：“右边那只！体型一点，跑在最后面！”
溪午闻言，立刻锁定目标，纵身一跃，落在那只岩羊前方的岩石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岩羊受惊，转身想往回跑，却被溪午趁机咬住了后腿。岩羊奋力挣扎，蹄子在岩石上刨出深深的痕迹，却还是敌不过溪午的力气，很快就被制服了。
“搞定了！”鹿深时兴奋地从岩石后跑出来，平溪午身边，用爪子拍了拍岩羊的身体，“溪午你好厉害！”
溪午放下岩羊，舔了舔他的耳朵，眼里满是笑意：“是我们深时提示得准。”
他低头看了看色，夕阳已经快要落山，远处的空被染成镰淡的橘红色，“先找个临时的庇护所，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再看看情况。”
鹿深时点点头，跟着溪午四处寻找庇护所。
很快，他们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洞口背风，里面很干燥，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显然以前有动物在这里住过。
他们把岩羊拖进山洞，又把带来的干草铺在地上，做成一个临时的床垫。
溪午负责处理岩羊，他用锋利的爪子顺着岩羊的皮毛纹理撕开，动作熟练而精准。
鹿深时则蹲在一旁，帮他把撕下来的皮毛整理好，铺在干草上：“这个可以当垫子，晚上睡觉更暖和。”
处理完猎物，溪午把最嫩的岩羊肉递到鹿深时面前：“快吃吧，饿了这么久了。”
鹿深时却没接，反而把肉块推了回去：“你先吃，你刚才捕猎费了好多力气。”
溪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只好先咬了一口，然后又把肉块递给他：“我们一起吃。”
他们依偎在一起，分享着新鲜的岩羊肉。
山洞外的雪已经几乎停了，风也了许多，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岩羊的叫声，远处的雪山在夕阳的余晖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鹿深时靠在溪午怀里，吃饱了肚子，身上暖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溪午，”他含糊地开口，声音带着刚吃饱的慵懒，“这里比山上暖和多了。”
“嗯，等雪停了，我们可以把这里当成临时的捕猎点，等山上的食物多了再回去。”溪午揉着他的背，声音温柔。
鹿深时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很快就睡着了。溪午低头看着他的睡颜，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但只要两人能这样相互陪伴，相互守护，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
第二，鹿深时是被一阵细微的窸窣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山洞外的已经亮了，淡淡的晨光透过洞口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溪午不在身边，洞口处传来爪子扒拉积雪的声音。
鹿深时立马爬起来，跑到洞口一看，只见溪午正蹲在外面，低头嗅着地面的积雪，耳朵警惕地竖着。
“溪午，你在干嘛？”鹿深时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溪午回头，看到他醒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醒了？我在看看外面的雪情，顺便找找有没有其他岩羊的踪迹。”
他指着远处的山坡，“雪停了，不过山上的雪肯定还很厚，短期内回不去，我们得在这里多找些猎物存起来。”
鹿深时凑到他身边，抬头望去。头顶的空终于放晴了，铅灰色的云层散了大半，一道淡金色的阳光正从云隙里漏下来，洒在远处的雪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地上的积雪虽然还很厚，但已经不再飘落，空气里满是雪水融化的清新气息。
“雪真的停了！”他兴奋地跳起来，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晃着，“太好了！等山上的雪化一点，我们就能回去了！”
“嗯，不过还要等几。”溪午揉了揉他的脑袋，“山上的融雪会汇成水流，有些路段会很滑，等水退了再回去更安全。”
他低头看了看昨剩下的岩羊肉，“今我们再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岩羊群，多捕几只，这样回去的时候也能带上一些。”
鹿深时重重点头：“好！我帮你侦察，我的鼻子现在可灵了，肯定能先闻到岩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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