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友谊商店。
这里果然与外面的供销社、百货大楼气氛迥异，商品琳琅满目。
很多都是进口货和特供品，顾客也大多是一些外宾。
何雨水一进去，就被各种商品吸引了。
瑞士手表、法国香水、英国羊毛呢……还有不少精美的珠宝、工艺品。
在一个柜台，她甚至看到了一些明显是古玩的物件安静地陈列着。
但最吸引她的，还是一个挂着几件羽绒服的衣架。
在这个棉花都紧俏的年代，买一尺布都需要布票，买棉花都需要棉花票，可想而知羽绒服的贵重。
好吧。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羽绒服和棉花没有一丁点关系，嘿嘿。
何雨水看中了一件女式的藏蓝色羽绒服，手感轻软蓬松。
“同志，请拿这件给我试试。”
何雨水指着那件衣服，对售货员。
售货员打量了她一眼，虽然她衣着朴素，但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一叠外汇券，以及身后跟着的外宾和干部，态度立刻变得十分热情：“好的，请稍等。”
何雨水试穿了一下，大正合适，藏蓝色也很衬她的肤色，显得精神又利落。
“这件衣服多少钱？”她问道。
“七十元外汇券。”售货员回答。
这个价格让旁边的李主任都暗暗咋舌，够买多少斤猪肉了。
但何雨水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痛快地点头：“好，我买了。”
她数出相应额度的外汇券递过去，然后将换下来的旧外套塞进挎包，直接穿着新羽绒服，整个人看起来都焕然一新。
谢尔盖看着她，笑着点头：“很漂亮何，也很保暖，很适合四九城的冬。”
“谢谢您，谢尔盖先生。”
何雨水拉上拉链，感受到久违的轻便温暖，心里美滋滋的，“这还得感谢您换给我的外汇券呢。”
看着何雨水熟练地使用外汇券、果断地买下昂贵新衣的模样，谢尔盖等人眼中的好奇更深了。
这个年轻的华夏女孩，穿着朴素却出手大方，俄语流利见识不凡。
既能侃侃而谈历史文化，也能精明地为自己争取实惠，真是他们此行遇到的最有趣的人。
又逛了一圈，何雨水又买了两罐麦乳精、两斤大白兔、五斤红糖、保暖瓶一个、还有卫生巾之类，都是她需要的。
众人见何雨水大包包买这么多，李主任嘴角直抽抽，刚才调查的人打来电话，他偷偷出去接了。
丫头的身世真是可怜，从妈妈去世，不靠谱的爹还跟寡妇跑了，只有一个傻不拉叽的哥哥拉扯长大。
生活活生生把一个丫头逼的如此财迷，现在算是报复性消费吗？
在友谊商店采购完毕，谢尔盖先生等人提着大包包，心满意足。
大半的游览加上丰盛的午餐，让他们脸上都带上了一丝倦容。
“李主任，何，”
谢尔盖用他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道，“今，非常好，谢谢。我们，有点累了，想回宾馆，休息。”
李主任连忙点头，他也不想整伺候这群大爷：“当然当然，车已经准备好了，这就送各位回宾馆好好休息。”
何雨水见状，知道自己的工作圆满结束了。
李主任也非常守信，立刻从公文包里数出三张崭新的大黑十，一共三十元，郑重地交给何雨水。
“何同志，今真是多亏你了，这是答应你的报酬，你可是帮了我们，乃至国家一个大忙。”
何雨水接过巨款，心里乐开了花。
表面还是保持着矜持：“李主任您太客气了，能为国家做点事是我的光荣。”
她把钱收好，然后礼貌地向各位苏联专家告别：“谢尔盖先生，安德烈先生，各位专家，很高兴今能与大家相处，朋友，祝你们幸福安康，生活愉快。”
“朋友，你也是。”
谢尔盖微笑着点头，看着何雨水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摸着下巴，用他那蹩脚的中文，一字一顿地问李主任：“李主任，何，她……在哪里，工作？”
李主任正因为今接下来能休息而高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哦，何雨水同志啊，她在四九城第三轧钢厂，红星轧钢厂工作，是采购科的同志。”
完他才觉得有点奇怪，谢尔盖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翻译磕磕绊绊的翻译完，还好大体意思到位。
只见谢尔盖先生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决定性的光芒。
他转头看向李主任，语气不再是商量，而是带着专家组组长特有的决断力。
“红星轧钢厂…李主任，我们，这次技术指导，就去那里，红星轧钢厂。”
李主任一听，先是猛地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头，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他陪着这群宝贝专家鞍前马后、提心吊胆一整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尽快地把先进技术传授给我们的工人吗？
专家们愿意先去哪个厂，哪个厂就能最先学到技术，他原本还担心需要层层请示。
多方协调，没想到谢尔盖竟然主动提出来，而且如此干脆地拍板了。
“太好了。谢尔盖先生，欢迎，欢迎各位专家到我们红星轧钢厂指导工作。”
李主任激动地握住谢尔盖的手，用力摇晃，“我们一定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全力配合各位专家，保证让各位工作顺利。”
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彻底落地。
他此刻心里对何雨水更是感激万分，暗道：这何同志，真是福星啊。
不仅解了燃眉之急，竟然还意外促成了这事。
红星轧钢厂排第三……这回可是捡着大便宜了。
而已经走远的何雨水，对身后发生的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她正美滋滋地回家呢。
逛是不想逛了，找个无饶地方，直接把在友谊商店买的物资收入空间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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