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京畿城外的官道上，一队新制的“双辕染布车”正缓缓前校车辕两侧各架着一层木柜，左柜储染料、右柜放成品，车尾还拖了个可折叠的木棚——展开便是临时染坊，收起便能赶路。青娘扶着车辕，看着伙计们轻松地装卸货物，眼中满是笑意：“这般改过后，咱们流动站点的营生，总算不用再受车马颠簸之苦了。”
这流动模式的优化，要从去年秋末的一场奔波起。当时江南流动站点要赶去临安市集，原有的单辕马车既装不下足够的染料，又经不起山路颠簸，染好的布在路上折损了不少。沈行舟跟着车队走了一路，回来便画了新的马车图纸：“双辕能承重，分层木柜能分类储物，再添个折叠棚，雨也能在路边做活计。”温景然还在染料柜里加了层锡箔，防潮又隔热，让染料能存得更久。
染坊的流动经营，本就是在“走”中寻生机，可最初的路并不好走。早年带着染缸走乡串镇时，常因车马不便误了市集，或是因没有固定歇脚处，染布只能露晾晒，遇着阴雨便只能干着急。这些年，青娘、沈行舟与温景然三人，便顺着经营中的难处，一点点优化流动模式，愣是蹚出了一条顺畅的流商路。
第一步：改车马，解行运之困
最初的流动工具只是普通的独轮车，载不了多少东西，遇上泥泞路还容易陷进去。后来便换成了双轮马车，可单辕马车稳定性差，沈行舟便请木匠改成双辕，还在车轮上包了铁皮，耐磨又防滑。为了最大化利用空间，又将车厢分成三层：上层放轻便的成品布，中层储常用的染料与工具，下层装沉重的染缸——染缸下还垫了棉絮，减少颠簸带来的损耗。如今新制的“双辕染布车”，更是加了折叠木棚与锡箔防潮层，连赶夜路时都能在棚下临时处理订单。
第二步：设“歇脚点”，破驻留之难
流动站点总在赶路，却常因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歇脚、处理染布而耽误时间。青娘便与沿途的客栈、杂货铺商量，在官道旁设了“染坊歇脚点”——歇脚点提供场地晾晒染布，染坊则以优惠价给歇脚点供应染布，彼此互利。比如在汴梁到苏州的官道旁，就有五处这样的歇脚点，每处都有专门的晾布架与储水缸，流动站点路过时，既能歇脚补给，又能及时处理订单，不用再为找地方发愁。
第三步：定“巡行历”，避盲目之忙
早年流动站点赶市集全凭经验，有时会撞上几个市集在同一日，有时又会错过热门市集。沈行舟便花了半年时间，走访各地，整理出一份“巡行历”——上面详细记着各州县市集的日期、规模、偏好的染布类型，比如“三月初三，临安西市，偏好浅色素布，适合推‘荷露青’”“五月初五，汴梁东市，节庆订单多，需备足‘中国红’”。流动站点按“巡行历”安排行程，再根据当地客户档案调整货物，既不盲目赶场，又能精准对接需求。
这般优化下来，流动站点的效率比早年提高了三成。去年冬日，江南流动站点按“巡行历”赶去湖州市集，用新制的双辕染布车装了足够的“花果染”布，又在沿途歇脚点及时晾晒，抵达市集时，染布鲜亮如新，不到一日便卖空了所有货物。湖州布商见了，还特意预订了开春的订单，笑着：“你们如今的流动营生，比咱们固定布庄还活络！”
“流动经营，贵在‘活’字，”青娘站在双辕染布车前，看着远处赶来的百姓围着马车问价，“既要走得动，又要站得稳；既要懂变通，又要知规律。往后，咱们还要跟着路走、跟着需求变，让这流动的染坊，在更多地方扎下根、开出彩。”
沈行舟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张新的“巡行历”，上面添了几处西域的市集：“西域胡商，他们那边的市集也爱咱们的染布，往后流动站点也能往西边走了。”温景然则指着染料柜：“我新试了用西域的红花熬染料，染出的布色更艳，正好带过去试试。”
春日的阳光洒在官道上，双辕染布车旁渐渐围满了百姓，伙计们正展开折叠木棚，准备现场演示染色。这优化后的流动模式，就像春日里的溪流，既顺着地势蜿蜒前行，又带着生机滋润沿途——在未来的江湖路上，青娘染坊的流动站点，还将乘着这股活络劲儿，走向更遥远的地方，让草木染的清香，飘进更多市集、更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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