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推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时，邓布利多正抱着一罐五颜六色的糖果，指尖捏着一只造型逼真的蟑螂堆，笑眯眯地递向她：\"尝尝？蜂蜜公爵的新品，口感相当……有层次。\"
格温尼维尔盯着那只还在微微颤动的\"蟑螂\"，嘴角抽了抽：\"校长，您的审美……真是越来越……别致了。\"
\"噢，别被外表欺骗，\"邓布利多愉快地咬了一口，糖浆从\"蟑螂腿\"上渗出，\"味道其实相当不错——覆盆子夹心，带一点辣椒的刺激。\"
〔梅林的臭袜子！〕影鳞在她袖中扭曲了一下，〔这老蜜蜂的味觉是被福克斯烧坏了吗？〕
〔我宁愿吃纳威煮的魔药。〕格温尼维尔面无表情地腹诽。
她选择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拒绝。
邓布利多遗憾地耸耸肩，糖罐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彩虹弧线落回桌面：\"看来你和西弗勒斯在美食冒险精神方面达成了共识。\"他十指相抵，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那么，是什么重要事务让你在这个时间造访？\"
格温尼维尔交叠的双手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银绿相间的袖扣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容我纠正，教授并非缺乏冒险精神，他只是对毫无意义的感官刺激持理性态度。\"她略微前倾身体，翡翠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我想魔法石的保护关卡应该增加难度吧\"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哦？为什么突然对魔法石的保护措施感兴趣？\"
格温尼维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因为现在的关卡简直像巨怪的算术题一样可笑。魔鬼网？一年级草药课内容。会飞的钥匙？弗立维教授的课后兴趣组都能破解。\"
〔真的，〕影鳞在她袖中蠕动，〔那套关卡连皮皮鬼都能轻松通过。〕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捋着银白长须：\"你似乎对闯关者的能力...评价颇高？\"
\"不是评价高，是您的标准太低。\"她冷笑一声，\"想想看，校长。奇洛教授——抱歉，是'神秘人附身的奇洛教授'——居然差点就突破了所有防线。如果连一个结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都能做到...\"
邓布利多突然笑出了声，蓝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的顽皮：\"啊，但亲爱的格温尼维尔，你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
\"什么因素？\"
\"闯关者中有哈利·波特。\"邓布利多愉快地，\"而我们的关卡，与其是为了阻止入侵者，不如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教学演示。\"
格温尼维尔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烛光在她翡翠般的眼眸中跳动，折射出锐利的光芒。
\"校长，您似乎误解了什么。\"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不是在讨论一堂有趣的实践课——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备战。\"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墙上假装睡觉的校长肖像都屏住了呼吸。
\"您以为给哈利设计的'童话冒险'就足够了吗？\"她向前倾身，银绿色的袖扣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让我告诉您现在的霍格沃茨是什么样子——\"
她魔杖轻挥，一叠闪烁着魔法光芒的羊皮纸在空中展开：
\"斯莱特林一年级生平均每学习14时，半数已经掌握三年级课程；就连纳威都能配制出完美的肿胀药水。\"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她，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锐利。
\"而我们的'救世主'呢？\"格温尼维尔冷笑一声，声音如同淬了冰，\"还在为熬制一锅基础治疗药水而手忙脚乱。校长，您精心呵护的'快乐童年'正在把他培养成——恕我直言——一个漂亮的祭品。\"
〔梅林的胡子！〕影鳞在她袖中倒抽冷气，〔你居然直接出来了！〕
〔我不能让历史重演，〕她在脑海中回应，〔西弗勒斯不该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老校长缓缓起身，长袍无风自动。当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沉重：\"你知道把孩子们的青春变成战场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能活着看到毕业典礼。\"格温尼维尔毫不退让，每个字都像刀锋般锐利，\"您以为伏地魔会陪哈利玩下一场'勇者斗恶龙'吗？当食死徒的索命咒划破夜空时，可不会提前告知考试范围。我是过未来的结局尚可，伤亡可控，但您知道他们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您知道哈利要承受多少个钻心咒才能保住性命吗？
您知道韦斯莱一家要流多少血才能守住霍格沃茨吗？
您知道形影不离的双胞胎最后只剩下乔治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吗？
您可曾知道德拉科在那场大战里被迫背负了多少不该由他承担的重担？
您知道...西弗勒斯要经历怎样的折磨，才能在濒死时依然记得那双眼睛吗？\"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他本不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承受那样的痛苦...\"
办公室陷入死寂。福克斯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金色的尾羽黯然失色。墙上的历任校长肖像全都睁大了眼睛，戴丽丝甚至掏出了手帕。
邓布利多的手微微颤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突然显得苍老而疲惫。他缓缓走向窗边，望着夜幕中的霍格沃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有时候...我多希望他们只是普通的孩子...\"
格温尼维尔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坚定：\"但他们不是。从哈利额头留下那道伤疤的那一刻起，从罗恩选择成为哈利朋友的那一刻起，从赫敏踏入魔法世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面对这一牵\"
她向前走了几步，长袍在身后翻滚如黑浪：\"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做好准备。\"
邓布利多缓缓转身，月光在他半月形眼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凝视着格温尼维尔，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得对...我确实太过理想化了。\"
格温尼维尔微微颔首，但眼神依然锐利：\"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老校长缓步走向他的凤凰栖木，轻抚福克斯的羽毛：\"告诉我，格温尼维尔...你看到的未来中，最令人痛心的是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不是死亡，校长。是那些活下来的人...乔治每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纳威在圣芒戈对着父母念永远得不到回应的咒语；德拉科被迫在家族与良知间挣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邓布利多的手微微颤抖：\"所以你想改变的不只是结局...\"
\"我想改变整个过程。\"她直视校长的眼睛，\"让胜利不再那么鲜血淋漓，让牺牲不再那么毫无意义。\"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墙上的肖像们假装睡着，却都竖起了耳朵。
\"你需要我做什么？\"邓布利多终于开口。
格温尼维尔从长袍中取出一卷闪烁着银光的羊皮纸：\"我们需要彻底改革黑魔法防御教育体系。麦格教授的变形术实战应用课程将教会学生如何将周围环境转化为防御工事；弗立维教授的防御咒语课程要包含铁甲咒、昏迷咒甚至缴械咒的实战演练。\"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那些'可爱'的神奇生物正好可以作为实战训练对象。毕竟，面对八眼巨蛛总比直接面对食死徒要好得多。\"
邓布利多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担忧：\"这些内容对低年级学生来...\"
\"所以需要分级教学。\"格温尼维尔果断接过话头，\"一年级从基础防护开始，七年级则要掌握幻身咒和幻影移形。每周两次的特训放在旧温室，由您亲自坐镇。\"她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闪烁的课程表，\"我已经做好了完整的年龄分级方案。\"
老校长的目光在羊皮纸上逡巡，突然停在某一行上：\"你甚至安排了夜间巡逻训练？\"
\"城堡的每一处阴影都可能藏着危险。\"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需要熟悉在黑暗中作战。\"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将羊皮纸轻轻放在桌上：\"关于魔法石的防护...\"
\"那必须重新设计。\"格温尼维尔站起身，魔杖轻挥，空中浮现出立体的城堡投影，\"弗立维教授的反幻影移形结界要覆盖整个三楼走廊；斯内普教授的诅咒陷阱需要加入混淆咒和记忆咒；麦格教授的变形关卡可以加入需要特定解咒才能通过的活化雕像...\"
投影中，一道道魔法屏障如同绚丽的极光般层层展开。邓布利多注视着这个精密的防御体系，突然轻笑出声：\"我亲爱的孩子，你把我的教授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格温尼维尔嘴角微扬：\"只是提供建议。毕竟...\"她收起魔杖，投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最终决策权在您手郑\"
当话题转向哈利时，她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最重要的是，当那些噩梦开始时，哈利需要知道真相。\"她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大脑封闭术训练必须立即开始，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太冒险了...\"老校长摇头。
\"什么更危险？\"她的声音骤然提高，\"是让哈利在无知中成为伏地魔的傀儡，还是教会他保护自己的心智？您难道想看着他被附身，在魔法部的地窖里痛苦挣扎吗？\"
老校长走向窗边，望着远处的黑湖。良久，他轻声道：\"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他。\"
格温尼维尔也望向窗外：\"我了解的是战争，校长。它从不会因为对手是孩子就手下留情。\"她的目光追随着湖面上掠过的飞鸟，\"这些孩子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生存的能力。\"
邓布利多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新的决心：\"好吧。但至少要等到他三年级——而且有个不容商量的条件。\"半月形镜片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每一节训练课，都必须在我和西弗勒斯的双重监视下进校\"
\"成交。\"她伸出手。
当他们的手相握时，福克斯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剑邓布利多微笑道：\"看来凤凰也赞同我们的计划。\"
格温尼维尔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么，明开始？\"
\"明开始。\"老校长点头，\"不过现在，我想你需要去地牢一趟。西弗勒斯应该等急了。\"
她挑眉：\"您怎么知道...\"
\"老年人都有些秘密。\"邓布利多调皮地眨眨眼，\"去吧。\"
格温尼维尔的手在门把上微微一顿，翡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校长，还有一个请求...关于斯莱特林的孩子们。\"
邓布利多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变得格外深邃，银白色的长须在烛光下微微发亮。
\"她们追随力量与荣耀，而我能给予她们更多。\"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纯血家族已经向我宣誓效忠，这些孩子...她们有能力、有野心，更重要的是——\"她抬起眼帘，\"她们值得拥有选择的权利。\"
邓布利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墙上的历任校长肖像都屏住了呼吸。
\"在黑暗降临前，给她们一个机会。\"格温尼维尔向前一步，烛光在她银绿色的院徽上跳动。
老校长的目光越过她，仿佛穿透了时空。良久，他缓缓抬起手，福克斯轻轻落在他的肩头。
\"如你所愿。\"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温和，\"但你必须保证——\"
\"我会为每一个选择负责。\"她斩钉截铁地打断，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左臂，那里隐约可见一个银绿色的蛇形纹章在烛光下闪烁，\"以萨拉查之名。\"
福克斯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金色的羽毛洒落点点光斑。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看来有人比我更早认可了你的承诺。\"
格温尼维尔唇角微扬，转身时长袍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门轻轻关上后，邓布利多转向福克斯：\"看来，我们的蛇比想象中更有远见呢。\"
凤凰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叫，似乎在表示赞同。月光下，老校长的眼中闪烁着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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