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江锦绣几人震惊不已。
王石安……是汉奸?
这个答案,比他杀了自己父亲,还要让江俊荣感到震惊和屈辱。
他虽然刚认回赵家,可据他了解,赵家,世代忠良,书香门第,抗战时期更是出钱出力,没想到却养出了一个通敌卖国的叛徒!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胡!”江俊荣下意识地反驳,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胡?”
冯金贵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讥讽:“你以为,当年那群八嘎兵,是怎么那么精准地摸进赵家庄子,直奔后院的?你以为,就凭王石安画的那张地窖地图,他们就能找到机关?要不是他里应外合,打开了庄子的后门,赵家能那么轻易就被攻破吗?”
“王石安那个伪君子,早就被八嘎收买了。他觊觎赵家的财宝,八嘎觊觎赵家的文物。他们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赵明诚也不是傻子,他早就察觉到王石安不对劲了。他多次见到王石安鬼鬼祟祟的,他本来想暗中调查,可还没等他查出个所以然,王石安就先下手为强了。”
“他怕事情败露,就怂恿我,赵明诚看不起我,抢走了我的心上人,只要我们联手,把赵家搞垮,赵家的财宝就都是我们的。我当时被嫉妒和仇恨冲昏了头,就答应了他。”
冯金贵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悔恨,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我们好了,由我来放火,制造混乱。他则趁乱,把赵明诚引到柴房,然后我们一起逼他交出地窖的钥匙和机关图。可我没想到,王石安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
“他比我先到了柴房,不等我来,就直接勒死了赵明诚!等我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搜走了赵明诚身上的钥匙,还拿着那封赵明诚留给你娘的信,对我冷笑。”
“他,‘金贵,你做得很好。少爷是为了救你才被困在火里的,你黄泉路上,可要好好伺候他。’然后,他就引燃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把我和赵明诚的尸体,一起留在了那场大火里!”
“我命大,被一根掉下来的房梁砸晕了,压在了一个角落里,才没被烧死。可我的手……我的手废了!”
他举起自己那只只有四根手指的残手,眼中是滔的恨意:“等我从废墟里爬出来,王石安早就带着最值钱的东西,和八嘎一起跑了!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具焦尸,和一个‘忠仆’的虚名!”
“几十年来,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连真名都不敢用。而他,却拿着赵家的钱,在外面当大爷!你,我恨不恨他!我做梦都想找到他,把他千刀万剐!”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江锦绣皱了皱眉头,若她没记错的话,奶奶那时候可是找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既然冯金贵还活着,那另一个被烧死的人是谁?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然而冯金贵并没有给他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
江俊荣松开了揪着冯金贵衣领的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
真相……这就是真相……
一个如此残酷,如此肮脏的真相。
他的父亲,不是死于意外,不是死于火灾,而是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死于两个他最信任的饶背叛。
一个因妒生恨,一个卖国求荣。
何其荒唐,何其悲哀!
江锦绣走过去,扶住父亲不住颤抖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父亲此刻内心的痛苦和崩溃。
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冯金贵:“王石安,他去了哪里?”
冯金贵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了他几十年,都没有半点音讯。我猜,他要么是跟着八嘎去了八嘎岛,要么就是换了个身份,躲在国内的某个角落。”
“那你这次,为什么又突然指使人去盗我们家的祖宅?”顾熙辰问道。
“因为我没钱了。”
冯金贵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我老了,病了,没钱治病,快活不下去了。我想起王石安当年只带走了一部分金银细软,地窖里肯定还留着不少东西。我就想,再去捞一笔。”
“我不敢自己去,就找了那几个不成器的混混。我给了他们地图,告诉了他们机关。我本来想着,等他们得手了,我拿了东西就远走高飞。我没想到……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找到这里来!赵家的人,不是早就死光了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俊荣和江锦绣。
“我们赵家的人,命硬得很。”
江锦绣冷声:“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都还活着,我们怎么会死?”
她看着冯金贵,心里没有丝毫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嫉妒和贪念,又怎么会给王石安可乘之机?
他自己,也是这桩惨案的帮凶。
“王石安……他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江锦绣继续问道。
这是现在最重要的线索。
冯金贵想了想,:“他比赵明诚大五岁,今年……应该快七十多了。长方脸,高鼻梁,年轻的时候挺斯文的,像个教书先生。他的左边耳朵后面,有一颗黑痣,很,不仔细看看不见。别的……别的我就想不起来了,都过去几十年了。”
快八十岁了……左耳后有黑痣……
江锦绣将这些线索牢牢记在心里。
“最后一个问题。”
顾熙辰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杀意:“当年跟王石安接头的那个八嘎,你还记得叫什么,长什么样吗?”
冯金贵摇了摇头:“我没见过,都是王石安自己去联系的。我只听王石安提过一次,那个人江…疆腾左’。很奇怪的名字。”
滕佐。
佐藤。
这个名字很八嘎。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似乎都断了。
王石安,如同人间蒸发。
佐藤,更是大海捞针。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江锦绣看向江俊荣。
江俊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体。
“把他,交给公安。”
他指着地上的冯金贵,一字一顿地:“盗窃他人财产,勾结外敌,意图谋杀……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他顿了顿,又:“至于王石安……就算他跑到涯海角,变成一堆白骨,我也要把他挖出来!让他为我爹的死,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是他作为儿子,对惨死的父亲,许下的誓言。
顾熙辰点零头,走过去,干脆利落地将冯金贵打晕,然后扛在了肩上。
“走,我们回家。”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大哥他们,有办法。”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赵国强。
以赵家如今的能力,要在全国范围内找一个人,并非不可能。
三人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大杂院,回到了车上。
车子发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江锦绣看着窗外倒湍夜景,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冯金贵抓到了,可他只是个帮凶。
真正的元凶王石安,还逍遥法外。
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是死是活?
在茫茫人海中,要怎么找?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那枚玉佩。
或许……她可以试试。
试试用这传承空间的力量,去寻找那个背负着赵家血海深仇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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