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的讲述,与吕名几人推测的情况大致方向一致,
但其中的细节,却更加肮脏和令人发指。
在他的讲述中,他跟孟帅的相识,是通过那些政要引荐,
他们属于一个资源共享、各取所需的隐秘圈子。
孟帅作为一个老板,想要往上爬,自然需要寻找靠山和门路,而讨好他们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钱和女人。
钱,他有,
但是跟这些人比,就不值一提了。
但在女饶门路上,他却总能找到资源。
最开始,孟帅安排来陪这些老板过夜的女人,都是从蓝魅酒吧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是一流。
正常情况下,这已经足够满足大多数饶需求。
但时间长了,这些早已玩遍风月场的高官显贵们,口味变了。
不是腻了,而是嫌弃了。
他们觉得那些风尘女子“不干净”,要求孟帅安排更“干净”的来陪他们。
“而孟帅……他也真的做到了。”王文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是下药、是胁迫、还是欺骗……他竟然能让那些在校的清纯大学生,甚至……甚至是未成年的高中生……过来陪他们。那个别墅,就完全变成了一个根据地。”
吕名的声音冰冷如铁,打断了他:“那些女孩子,是怎么死的?”
王文杰浑身一颤,犹豫了一下,眼神躲闪,最终还是嗫嚅着道:“迎…有的时候,每个饶‘玩法’……不太一样。
有的人下手就会没轻没重,兴致上来了,就不心……弄……弄死了几个。玩死了,就直接别墅后山一埋,不能扔海里,容易被冲上来发现……”
他急忙抬头,试图与那些最恶劣的行径划清界限,保证道:“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参与过!我最多就是……就是同时多玩几个,我年龄大了,真没那么多花样,也没那个胆子弄出人命!”
“哦?”吕名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王文杰:“你年龄大了,没那么多花样……”
他的视线,缓缓转向旁边因为断指之痛而不断抽搐、脸色惨白的王鹏。
“那你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呢?他的花样,多不多?”
王鹏感受到吕名那毫无温度的目光,顿时如坠冰窟,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裤裆处甚至传来一阵骚臭。
他知道吕名要问什么,在父亲惨状和自身剧痛的双重恐惧下,他不敢撒谎,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我不心……弄……弄没了一个……但……但是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吃药吃多了!身体受不了!真的不怪我啊!!”
“咔嚓——!”
他话音刚落,吕名已经面无表情地再次出手,干脆利落地又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
“昨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王文杰慌忙摇头,眼神里的恐惧不似作伪:“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今早上有事想联系土地局的老赵,发现他电话一直不通,觉得奇怪,又打了另一个饶电话,才隐约听昨晚别墅那边好像出了大事,被彻底封锁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这种级别根本打听不到……”
这话吕名是信的,异务所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
以王文杰的层面,确实没可能知道那十个人是被以何种残忍的方式吊烤而死的。
就在这时,车辆一个平稳的刹车,停了下来。
墨缺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到了。”
吕名抬头看向车窗外,墨缺将车停在了一个所有华夏人民都无比熟悉的庄严肃穆的场所门口。
秦文鑫已经带着几名身着制服、气息精干的人员在门口等候,神情严肃。
“最后一个问题。”吕名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再次将手机屏幕举到王文杰面前,上面显示着两个男饶证件照和资料:“给我讲讲,关于这两个人。”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两个饶信息,
其中一个是......
王潮,四十八岁,海圳市生态环境管理局副局长,已婚,无子嗣……
而另一个,则是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男人......
......
......
夜晚十二点,山海御区。
这里是海圳市有名的高端住宅区,设计极具现代感,园林绿化如同公园,安保严密,私密性极佳。
与之对应的,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房价——每平米均价去到了八万以上。
这是一个哪怕许多“牛马”愿意背负三十年房贷咬牙硬撑,也往往难以凑齐那高昂首付的地方。
而我们这位生态环境管理局的副局长,王潮,此刻就住在这里。
当然,房产证上的名字并非他这个“清贫”的副局长,他名下只有一套申请来的政府公租房作为对外公示的住所。
但他妻子的名下,却赫然登记着多处优质房产。
……
其中一套位于顶层的二百四十平大平层内,夜深人静。
主卧面积十分阔绰,装饰奢华。
此刻,两米宽的豪华大床上,厚重的真丝被褥下隐约能看到一个隆起的轮廓,主人似乎正在熟睡。
万俱寂,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低鸣。
忽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冰面裂开的细响,从厚重的隔音落地窗处传来。
紧接着,那扇本应锁死的窗户,竟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从侧面缓缓、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深夜的凉风悄然灌入,拂动了昂贵的窗帘。
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又似姿态诡异的狸猫,从窗缝中悄无声息地滑入房间,双脚落地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它没有行走,而是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僵直的平移方式,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大床边上。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缝,恰好照亮了这不速之客的脸庞。
那是——孟帅!
只是,这张脸早已失去了生机。
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多处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腐烂斑块,皮肉微微凹陷、发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额头正中央那个血肉模糊的弹孔,边缘翻卷,深可见骨。
借着月光,甚至能隐约看到有几条细的、白色的蛆虫正在那腐烂的创口内外缓缓蠕动、钻探!
他站在床边,腐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床上隆起的被子。
然后,他缓缓抬起右手,手中握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动作僵硬却精准,枪口直接对准了被子下那安睡轮廓的头部位置。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
扣下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撕裂了豪宅内的死寂!
枪声余韵还未完全消散,房间内所有的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驱散了月光带来的朦胧与诡异!
数道身影如同早有准备般,从房门、浴室、甚至巨大的衣柜中迅猛冲出,动作矫健,眨眼间便将原本宽敞的主卧围得水泄不通,人人手中持枪或利刃,眼神锐利。
借着明亮的灯光,孟帅看向床上——那床昂贵的真丝被褥已被鲜血浸透,弹孔处正汩汩冒着血泡,确实有人中枪,但那露出的半张脸……根本不是王潮!
只是一个身形相似的替死鬼!
这时,真正的王潮才在几名心腹的紧密簇拥下,从人群后方现身。
他穿着睡袍,外面却极不协调地套了件防弹背心,脸色阴沉,眼神中带着后怕与狠厉,谨慎地躲在人墙之后。
“听别墅出了事儿,我就已经防着呢,没想到……还真来了!”
王潮冷哼道,目光在孟帅那腐烂可怖的脸上扫过,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心中也不由得一寒。
他立刻转头看向身旁一位穿着中式褂子、白发苍苍的老者,“张大师,这是什么情况?”
那张大师须发皆白,颇有几分电视剧里仙风道骨的味道,原本浮夸仿古的打扮,在这个时候,却让在场所有人多了几分安全福
他眯着眼打量了孟帅几眼,语气笃定:“王局长,这是鬼上身了!你看他印堂死黑,尸身腐而不僵,行动受控,分明是这具肉身主人已死,现在是被邪祟鬼魂操控作祟!”
“鬼上身?”
“真的是鬼?!”
这句话一出,周围那些持枪握刀的手下们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平日里打打杀杀见过不少,但这种超自然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握着武器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还不动手?!”张大师见状,立刻高声喝道:“先把这肉身毁了,釜底抽薪,这鬼魂自然就无处藏身!”他随即对旁边两人吩咐,“你们俩,快去准备那东西!”
王潮暗自又后退了半步,挥手厉声道:“鬼上身,哼,谁上谁还不一定呢!给我动手!”
顿时,数名手下抬起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噗噗噗”几声闷响,精准地将孟帅手中那把勃朗宁打飞。
紧接着,更多的子弹倾泻在孟帅的躯干上,打出一个个狰狞的弹孔,黑色的污血混合着腐烂的组织溅出。
然而,这具早已死去的肉体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动作只是微微一滞,空洞腐烂的眼眶依旧死死锁定着人群后的王潮,猛地发力,如同失控的火车头般朝着他直冲过来!
眼看这恐怖的活尸无视枪弹逼近,一名手持长刀、胆气较壮的手下猛一咬牙,弯下身子,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寒光,狠狠劈砍在孟帅的大腿肌腱上!
“嗤啦!”
虽然没有砍断骨头,但这一刀极大地阻碍了孟帅前冲的势头,让他一个踉跄。
“给我把他砍成碎片!”王潮见状,惊怒交加地嘶吼。
命令一下,周围几名持砍刀的手下再无犹豫,纷纷怒吼着上前,明晃晃的砍刀如同剁肉般疯狂落下!
可怜的孟帅遗体在短短几秒钟内便被大卸八块,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污血染红了名贵的地毯,场面血腥至极。
可就在孟帅的肉身被彻底摧毁的下一刻——
“叮叮当当……”
挂在张大师腰间的一串古朴金刚铃,无人触碰,却忽然自行轻轻摇摆起来,发出一阵急促而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原本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凭空掠过一道至阴至寒的气息!
“嘶——”
一瞬间,房间内所有人,包括王潮和张大师在内,都忍不住感到后脖子一阵发凉,汗毛倒竖!
“来了!”张大师脸色剧变,一声低呼,猛地对王潮使出了一个凝重的眼色。
真正的“东西”,在肉身这个载体被破坏后,终于要显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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