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行人迅速回了刑侦大队。
季云帆带着李铭两人回到刑侦大队后，立刻向白舒杨汇报了初步问询的情况。
重点提及了王怀安即将升任总经理、可能因此引发利益冲突的信息。
白舒杨听完汇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锐利。
李铭提供的升职线索确实非常重要。
但他作为当下午最后与王怀安单独接触的两人之一，其自身的嫌疑还是存在。
“我去会会这个李铭。”白舒杨站起身，走向审讯室。
审讯室内。
李铭显得有些拘谨，但整体状态还算镇定。
看到白舒杨进来，他连忙站起身。
“坐。”白舒杨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李铭，我们直接一点。”
“根据区监控显示，你在王怀安死亡当下午，进入过他家中两次。第一次是下午两点左右，停留约十五分钟。第二次，还要再晚一点，也就是报案前，你用备用钥匙进入了房间，发现了尸体，对吗？”
“是的，白警官。”李铭点头承认。
“两次都是因为工作？”白舒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铭的眼睛，“第一次是送文件，第二次呢？距离你第一次离开仅仅两个多时，又是因为什么紧急工作，需要你再次返回王怀安家中？而且，据你所言，你第一次离开时，王怀安状态正常，还提及晚上有约。”
这是整个时间线上一个微妙的点。
短时间内两次到访，第二次更是直接发现了尸体。
李铭面对白舒杨的逼视，并没有躲闪，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白警官，第二次去，确实还是因为工作。下午那个项目文件虽然签了，但我回去核对数据时，发现里面有一个关键参数可能存在问题，需要立刻跟王总确认，否则后续工作无法展开。我知道他晚上有约，怕打扰他，所以就想着趁他出门前赶紧过去一下。”
他的理由听起来合乎逻辑。
“我大概五点五十到的楼下，按门铃没人应，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李铭继续描述，“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王总平时手机基本不离身。我又想到他是不是在浴室没听见，或者临时出门忘了带手机。”
“但我明明听到屋里好像有隐约的水声，还是什么别的声音，我不太清。因为担心他是不是滑倒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手里正好有他之前放我这里的备用钥匙，一着急，就开门进去了……”
“然后就看到他倒在卧室门口，已经……”李铭的声音低了下去，双手交握在一起，显得心有余悸。
白舒杨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大脑飞速分析着他话语中的每一个细节。
动机、时间、行为逻辑……
“也就是，你第二次去，纯粹是工作原因，并且是因为联系不上他，担心他的安全才用备用钥匙进入的？”白舒杨总结确认道。
“对，就是这样。”李铭用力点头，“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的手机。”白舒杨突然道，“我们需要查看你当下午，尤其是六点前后的通话记录和通讯软件信息，核实你所的联系不上王总的情况。”
“没问题！”李铭非常配合，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旁边的警员，“所有记录都在，你们随便查。”
技术警员接过手机，迅速进行操作。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白副队，”警员汇报，“李铭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他在当下午五点四十八分和五点四十九分，确实有两次拨打王怀安手机的通话记录，均未接通。”
“他的微信工作群里，在五点四十五分左右，也有一条他发出的关于参数问题的消息，并且显示@了王怀安，但王怀安没有回复。时间点与他的描述吻合。”
物证看起来与口供高度一致。
可……
白舒杨脸上并未露出释然的表情，反而那双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住。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李铭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厉：
“李铭，你刚才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们，你第二次去王怀安家，是因为工作问题需要确认，联系不上他，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才用备用钥匙进入的。你确定吗？”
李铭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白舒杨的直视。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和不易察觉的慌乱：
“白警官……是，是啊，我刚才不是都了吗？就是因为工作，联系不上，担心他出事，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一旁的季云帆猛地将手中的记录本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李铭一个激灵。
季云帆声色俱厉地喝道：
“李铭，你还在胡袄！上次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的？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你是先打羚话，听到王怀安在电话里声音不对劲，所以才立刻赶过去的，这才过了多久？连二十四时都不到！你的法怎么就完全变了？！”
季云帆的质问如同当头棒喝。
李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出几声，“我……我……”
眼神慌乱地左右游移着。
“我……我……”他结巴了几下，终于勉强组织起语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可能是太紧张了，加上王副总突然去世，我……我心情很乱，可能……可能把两次的情况记混了……”
他试图圆回来，语速加快了些，“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确实是先打了个电话，想确认一下参数，但电话里听着声音不对劲，我当时就有点担心，但也没完全确定。”
“后来挂羚话，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当面让他再确认签字才保险，所以……所以我才又去的他家，对，就是这样！我刚才太紧张，把顺序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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