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
顾铮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公司。
昨晚他辗转反侧，几乎没怎么睡着。
推开会议室门时，萧凌月已经坐在那里，正在翻阅资料。
她今穿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将修长的脖颈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清冷疏离。
“早。”顾铮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萧凌月头也不抬，伸了下手：“坐吧，策划部马上就到。”
“好！”顾铮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乖乖坐在了萧凌月旁边。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新版本的内容讨论得热火朝。
但顾铮注意到，整个过程中萧凌月都刻意避免与他有眼神接触，连递文件时都心翼翼不碰到他的手指。
散会后，顾铮刚想找机会和萧凌月单独谈谈，手机却响了起来哦。
是许知意的打来的，他便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接听。
“喂，知意？”
“顾铮！”许知意的声音传来，“我们龙府井的奶茶店后开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顾铮笑道：“好啊，后几点开始？”
“十点钟吧！”
“也行！十点开始，步行街人会稍微多一些。”
“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正聊着，会议室门打开，萧凌月走了出来，她脚步微微一顿，正好与顾铮对视在一起。
顾铮停止了话，望着萧凌月。
萧凌月也停在原地，望着他。
这时候，许知意的甜美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
“喂，顾铮，你在干什么？你听不到我话了吗？”
“顾铮？”
“顾铮，我挂了哦！等下再打给你吧！”
萧凌月听到许知意的声音，立刻对顾铮点零头，然后错身而过，迅速离开。
顾铮望着萧凌月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和萧凌月之间的关系，好像因为昨那个拥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向手机时，发现许知意已经挂断羚话。
他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重新拨通电话。
“喂，知意，刚才我进电梯了，手机忽然没信号了……”
……
接下来的日子。
公司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员工们私下都在议论顾总和萧总之间的“暧昧”。
有人萧总喜欢上了顾总，还有人顾总和萧总其实已经互生爱意了，只是因为顾总的女朋友，他们不好捅破那层膜。
还有人，萧总才是最适合顾总的女人，他们两个太默契了，两个人在一起一文一武，一主外，一主内，简直不要太般配。
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顾铮和萧凌月也都没有出来解释什么。
毕竟，在员工面前解释，那还不是越描越黑！
所以，他们都选择冷静处理。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间，春节将至。
世界树公司举办了盛大的年会，庆祝《传奇》取得的辉煌成绩。
年会上，顾铮举杯致辞，感谢所有员工的辛勤付出。
当他目光扫过台下时，不经意间与萧凌月四目相对。
她今穿了一袭黑色晚礼服，优雅而神秘，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顾铮微微一愣，随即移开视线，继续他的演讲。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顾铮独自走到露台上透气。
冬夜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铮回头，看到萧凌月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
“里面太闷了。”顾铮接过香槟，轻声道谢。
两人并肩而立，沉默片刻。
“凌月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顾铮终于开口。
萧凌月抿了一口香槟，目光望向远处的灯火：“这是我应该做的。”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顾铮犹豫了一下，“我一直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公司不会有今的成就。”
萧凌月侧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看着她难得的笑容，顾铮也笑了：“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始懂得感恩了吧。”
“二十岁就自己年纪大了吗？”萧凌月轻哼一声，“那我岂不是老太婆了？”
“怎么会呢！”顾铮连忙摆手，“你看起来可还是高中生的模样，美的令人窒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种话放以前听起来没什么，但是现在这种单独相处的氛围下，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一些。
果然，萧凌月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她突然正色道：“顾铮，年后我打算辞职。”
“什么？！”顾铮震惊地瞪大眼睛，站直了身体，“为什么？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吗？”
“不是。”萧凌月摇了摇头，“我爸的公司需要人帮他，他希望我回去帮忙。”
顾铮握紧了酒杯，一时不知该什么。
“而且……”萧凌月的声音轻了下来，“我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
夜风拂过，带走了她最后的话语。
顾铮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确实需要一个了断。
否则对她还是对自己，都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顾铮却觉得难以接受，不知什么时候起，萧凌月似乎已经成为了他工作和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现在萧凌月突然要离开，他心里不出来的复杂和难受。
但是——
“我尊重你的决定！”最终，顾铮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道。
萧凌月眼中闪过一抹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点点头，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回去吧，大家该找我们了。”
她转身走向宴会厅，背影挺拔如初，美的惊心动魄。
“凌月姐！”
顾铮猛然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臂。
萧凌月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清冷：“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铮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明白，在这个聪明的女孩面前，他其实什么话都不需要，她就能懂自己的意思。
“回去吧，过完年后好好工作，争取获得许知意父母的认同！”
萧凌月忽然转过身来，伸手帮顾铮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然后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需要照鼓弟弟，别胡思乱想！”
话落，她便要进入宴会厅。
但顾铮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抱住了她，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在墙上，吻了上去。
意外的是，萧凌月没有拒绝。
她揽住顾铮的脖子，与顾铮拥吻在一起。
宴会厅的音乐声隐约传来，露台上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顾铮能感受到萧凌月唇间的香槟甜味，还有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像是压抑已久的爆发。
但下一秒，萧凌月猛地推开了他。
“你疯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许知意怎么办？”
顾铮这才后退一步，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但我确实想要吻你！”
萧凌月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情绪：“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年后我会按时办理离职手续！”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顾铮站在原地，没有再阻拦。
他知道，这个吻已经彻底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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