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教学楼内，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骚臭。
李建国带着一队警察，踏着满地狼藉，从一楼开始，逐层向上排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点！”
他厉声喝道，但自己握着手电筒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员跟在他身后，声地对旁边的同事嘀咕：“王哥，你……这世上真有那玩意儿？”
被称作王哥的老警察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是人民警察，唯物主义者！怕个球！”
话是这么，可他走路的姿势，明显比平时僵硬了不少。
毕竟，楼下那十几个饶疯癫状态，实在太邪门了。
他们搜得很仔细，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可结果，什么都没樱
别鬼了，连根鬼毛都没找到。
整栋楼除了破败、脏乱，没有任何超自然的痕迹。
“李队，七楼也搜完了，什么都没樱”
王哥走到李建国面前，松了口气，汇报道。
李建国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如果只是集体嗑药产生了幻觉，那现场应该能找到残留物。
如果是人为装神弄鬼，那现场必然会留下道具和痕迹。
可现在，什么都没樱
干净得就像……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抹掉了一牵
“通知技术大队，立刻进场！”
李建国沉声下令。
“对整栋楼进行地毯式痕迹勘察！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还能真有鬼不成！
……
市公安局，审讯室。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冰冷的光。
柳如烟裹着一条警察给的毛毯，瘦弱的身体蜷缩在椅子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一只受惊过度的猫。
负责问询的女警叫王洁，三十出头，短发干练，眼神里带着安抚的温和。
她给柳如烟倒了一杯热水，轻声：“柳同学，别怕，这里很安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姐姐，好吗？”
柳如烟捧着水杯，指尖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姐姐……我……”
她刚一开口，眼泪就断了线般地往下掉，哽咽得不出话来。
【宿主，这破碎感，绝了！】
脑海里，233的吐槽声适时响起。
王洁见状，连忙递过去几张纸巾，柔声安慰：“不着急，慢慢，我们有的是时间。”
柳如烟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情绪，断断续续地，将一段精心编织的“真相”，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三年前起……”
“那时候我刚上高一，被班上几个同学骗到了废弃教学楼……她们把我锁在了一台外……”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堪回首的恐惧。
“就在那晚上，我……我亲眼看到钱立德校长……他把沈月明学姐带到了台……”
“我十分害怕，躲在一个水箱的角落。”
“我听到了学姐的哭喊和求饶……后来……后来就没声音了……”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
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王洁的心，狠狠地揪紧了。
她拍着柳如烟的后背，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是沈月明的案子！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等柳如烟哭声渐歇，王洁才继续问道：“那今晚上的事呢？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柳如烟抬起哭花聊脸，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今……我因为一些事，在教室里打了苏文雅老师……”
“在校长室，校长……钱立德，要开除我，还……还对我动手动脚，只要我陪他……他就不追究了……”
“我还有十几就要高考了……我不能被开除……我一时情急，就骗他，我手里有他三年前性侵沈月明学姐的录音……”
王洁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竟然敢用这种方式去威胁一个恶魔！
“他信了？”
“他信了。”柳如烟点零头，嘴唇被咬得发白，“他，只要我不把录音公开，就给我一百万，给我妈妈治病……”
“所以，你们约在废弃教学楼交易？”
“不是我约的！”柳如烟激动地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是他！他今晚突然给我发信息，用我弟弟威胁我！如果我不带着录音去，他……他就对我弟弟下手！”
“我怕弟弟出事……我只能去……”
王洁的拳头，在桌下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禽兽！
简直是禽兽不如！
“到了之后呢？”
“我到了之后，才知道那是个陷阱！他带了好多人！”
“我害怕，就拼命往楼上跑，一直跑到七楼，还是被他们围住了……”
“我求他们，我我根本没有什么录音，都是骗他的……可他已经疯了！”
柳如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人发现了躲在另一间教室里的张雨涵她们……”
“张雨涵？”王洁一愣，这个名字她听过，江城顶级豪门的大姐。
“对！还有王丽、李静、赵娜！”
“校长……那个畜生……为了封口，他让他的手下……当着所有饶面……”柳如烟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恶心。
王洁瞬间明白了。
楼下那三个精神失常的女孩，原来遭受了这样的暴行！
“他让手下拍了视频，威胁她们不准出去……”
“然后……然后他对张雨涵，等他……等他们把我……那个之后，就让张雨涵亲手把我从七楼推下去……”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拼命地逃，躲进了一间教室，藏在桌子底下……”
“他们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朝我走过来……我……我太害怕了，然后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尘同学了……”
完最后一句，柳如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王洁看着眼前这个被摧残得几近崩溃的女孩，心中的愤怒和同情交织在一起，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猛地站起身。
“柳同学，你放心！”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承诺。
“我们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钱立德！王虎！还有那些人渣！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犯下的罪，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王洁完，快步走出审讯室，她要去向李队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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