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春喜指着窗外模糊的人影,声音打着颤,手指紧紧攥住了苏晓晓的衣袖。
苏晓晓心头一凛,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猛地掀开那层破旧发黄的窗纸——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向她们窗根下靠近,形如鬼魅。
“谁?!”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壮着胆子低喝一声。
“主别怕!是老奴!”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急急传来。
“禄子?”苏晓晓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连忙跑去开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老太监像条滑溜的泥鳅般闪身挤了进来,反手便将门紧紧闩上,后背抵着门板直喘气:“我的祖宗!您可吓死老奴了!”他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你怎么来了?”苏晓晓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摇曳的光晕里,映出禄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短短几日不见,他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面色也憔悴了许多。
“老奴...老奴打听到您被徐公公训斥,又发落到这冷僻地方,怕您...怕您一时想不开...”禄子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担忧,一边着,一边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包裹,“给您带零吃的。”
春喜连忙上前解开纸包,里面是几个尚带余温的白面馒头,还有一碟色泽油亮的酱萝卜。
“禄子!你简直是雪中送炭的活菩萨!”苏晓晓感动得鼻尖发酸,抓起一个馒头就用力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我正愁明儿个断粮呢!”
“主慢点吃,当心噎着。”禄子慈祥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些许宽慰,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巧的布包,“老奴还带了这个。”
苏晓晓好奇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崭新的蜡烛、一盒洋火(火柴)、半块墨锭和一叠宣纸。
“哪!我的救命恩人!”苏晓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禄子枯瘦的胳膊,“我正愁没东西写呢!”
“写什么?”禄子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奇地问。
苏晓晓神秘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联系外援啊!总不能坐在这冷宫里等死吧?”
禄子脸色倏地一变,声音也紧张起来:“主...您想做什么?”
“自救!”苏晓晓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眼神坚定,“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华妃她...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这么个不起眼的秀女?”
“因为...”禄子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唉,总之,主您千万别轻举妄动!这宫里的水,深着呢!”
“那怎么行?”苏晓晓霍地站起身,“我得想办法,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禄子无奈地摇摇头:“老奴就知道您不会安分。”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里贴身的内袋里摸索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塞到苏晓晓手里,“这个...您拿着,或许用得上。”
苏晓晓掂量了一下,打开袋口——里面是些散碎的银角子和几枚铜钱。“哪来的?”她惊讶地问。
“老奴...老奴这些年一点一点攒下的体己。”禄子有些窘迫地搓着手,“在宫里当差久了,总免不了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进项。”
“禄子!你真是太好了!”苏晓晓心头滚烫,又想扑上去抱他。
禄子慌忙退后一步,连连摆手:“主折煞老奴了...使不得,使不得...”
“对了!”苏晓晓猛地想起什么,眼神发亮,“你来得正好!我在这冷宫里,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她迅速翻出那卷泛黄的《女则》和那块莹润的玉佩,“你看看这个!”
禄子忙凑近油灯,举起那卷《女则》和玉佩,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端详。他的脸色随着查看的深入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这...这纹饰,这玉质...像是...像是先帝爷在位时的老物件儿了...”
“婉仪钮祜禄氏?”苏晓晓指着《女则》扉页上那行娟秀的字,“这是谁?你听过吗?”
禄子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抖,神色变得极其复杂,眼神闪烁:“老奴...老奴不能。”
“为什么?”苏晓晓追问。
“因为...”禄子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这牵扯到一桩宫廷秘辛,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啊主!”
苏晓晓刚要再问,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瓦片被踩动的“咔嚓”声。
“有人!”禄子反应极快,猛地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迅速缩进床角最深的阴影里。死寂的黑暗中,只有彼此压抑的心跳声。惨淡的月光透过破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影子。
“主...”春喜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拽着苏晓晓的衣角。
“嘘——”苏晓晓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外头隐约传来压低的话声:
“都仔细点!华妃娘娘有令,清秋阁要重点搜查!一寸地方都别放过!”
“是!”
“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杂乱而沉重,越来越近。
“糟了!是华妃娘娘派来的!”禄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声音带着颤,“主!快!快躲起来!”
“躲哪儿?”苏晓晓环顾这间徒有四壁的破屋——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破床和几个空空如也的旧箱子,再无他物。
“床下!”禄子当机立断,猛地掀开床板,“快进去!”
苏晓晓和春喜刚手忙脚乱地钻进狭窄的床底,沉重的拍门声就“啪啪啪”地响了起来,震得门框簌簌落灰。
“开门!内务府查夜!再不开门,撞开了!”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门外高喊。
禄子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捏出一副慵懒的腔调:“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内务府副总管张德全,奉上命搜查清秋阁!速速开门!”外头的人不耐烦地喝道。
“哎哟,原来是张总管大驾光临啊~”禄子堆起满脸谄笑,拉开了门闩,“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冷宫犄角旮旯来了?”他挡在门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屋内大半视线。
“禄子?”张德全狐疑地举起灯笼,昏黄的光线在禄子脸上晃了晃,“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奴...老奴是奉皇后娘娘懿旨,来给翠主送些日用之物。”禄子神态自若,微微躬身。
“送东西?”张德全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这深更半夜的?”
“这不是...白人多眼杂嘛...”禄子嘿嘿干笑两声,搓着手,“您也知道,皇后娘娘心慈,顾念着这些被罚的秀女...可又不好明着照拂,怕落人口实不是?”他巧妙地暗示着皇后的“善意”。
张德全将信将疑地挤开禄子,举着灯笼跨进门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空荡破败的屋子:“翠主呢?”
“已经歇下了。”禄子指了指那张挂着破旧帐幔的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无奈,“主身子骨弱,受了惊吓,又着了些风寒,早早便歇息了。”
张德全举着灯笼,刻意往床边走了两步,灯笼的光晕扫过床幔:“哼,这屋子,连个火星子都没有,比冰窖还冷,怎么住人?”
“谁不是呢...”禄子立刻唉声叹气,愁容满面,“可怜主金枝玉叶的,遭这份罪...唉...”
张德全又象征性地扫视一圈,确实家徒四壁,没什么可查的。他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行吧,皇后娘娘体恤下情,也是常理。咱们走,去别处看看!”罢,带着几个太监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晓晓和春喜才灰头土脸地从床底爬出来,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吓...吓死奴婢了...”春喜拍着胸口,脸煞白。
“禄子!你太厉害了!简直是影帝!”苏晓晓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
禄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心有余悸:“簇凶险,老奴实在不宜久留,得赶紧走了。”他快步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住,回头盯着苏晓晓,眼神异常严肃,“主!千万记住老奴的话!莫要轻举妄动!等老奴想法子打探到更多消息,再来寻您!”
苏晓晓用力点头:“好!你自己千万心!”
禄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门一关上,苏晓晓立刻像上了发条似的,扑向禄子带来的宣纸和墨锭:“春喜,快!帮我研墨!”
“主...您真要写啊?”春喜一边研磨,一边担忧地问。
“当然!这是咱们唯一的指望了!”苏晓晓咬着一支秃头毛笔的笔杆,眼神发亮,“得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求救!”
她趴在冰冷的床板上,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在粗糙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大字:“**身陷冷宫,遭华妃构陷,危在旦夕,乞援!——翠花**”
“翠花?”春喜看着落款,有些茫然。
“我的名儿!”苏晓晓咧嘴一笑,“在我老家那边,我叫苏晓晓,朋友都叫我晓晓。可在这儿...唉,钮祜禄翠花!认命吧!”她自嘲地耸耸肩。
她把纸条仔细折成一个方块,塞到春喜手里:“明儿个,瞅准机会,想办法递给安贵人。”
“安贵人?”春喜更疑惑了,“主何时认得安贵饶?”
“就选秀那会儿,她冲我笑了笑,瞧着挺面善。”苏晓晓拍拍春喜的肩膀,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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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苏晓晓是被腹中的饥饿唤醒的。她啃着昨夜剩下的冷硬馒头,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春喜!咱们去冷宫深处‘探险’吧!”
“啊?”春喜惊得差点跳起来,“主!您忘了昨晚那阵仗了?华妃的人还在盯着咱们呢!”
“正因为盯着,才更要弄清楚!”苏晓晓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撸起袖子,“我怀疑这冷宫里有秘密!昨晚禄子走后,我睡不着,仔细检查了床板,你猜怎么着?”
“怎...怎么了?”春喜紧张地问。
苏晓晓神秘地一笑,用力掀开吱呀作响的破旧床板,指着靠墙那面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角落:“你看这里!”
春喜凑近一看:“这...这不就是个老鼠洞吗?”
“才没那么简单!”苏晓晓压低声音,带着发现宝藏般的兴奋,“昨晚我伸手进去摸,里面好像有东西!”她着,不顾脏污,伸手探进那个黑黢黢的墙洞,用力抠了几下,竟拽出几根锈迹斑斑、缠绕在一起的铜丝!“看!和那卷《女则》一起发现的!肯定有蹊跷!”
春喜看着那几根破铜丝,依旧一脸茫然:“这...这能明什么?”
“明...”苏晓晓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智慧(或者冒险)的光芒,“这冷宫底下,藏着故事!走,咱们去探探路!”她抄起一根结实的木棍当“探路杖”。
她带着战战兢兢的春喜溜出屋子,在荒草萋萋、断壁残垣的冷宫大院里转悠。这里年久失修,野草疯长,墙角的青苔厚得如同湿滑的地毯。苏晓晓用木棍敲打着地面和墙壁,发出“笃笃”的空响。
“主...您到底在找什么啊?”春喜缩着脖子,警惕地四处张望。
“密道入口啊!”苏晓晓头也不回,语气笃定,“戏文里不都这么演吗?冷宫这种地方,最有可能藏着暗道机关!”
她绕到了佛堂后面——正是昨晚婉贵人带她们来过的地方。这座佛堂比清秋阁更加破败不堪,门窗腐朽,在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苏晓晓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主别进去!里面太吓人了!”春喜死死拉住她的衣袖。
“怕什么?本姑娘可是...”苏晓晓话未完,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她低头一看——一块腐朽的木板被她踩裂了!
“有门儿!”苏晓晓眼睛一亮,兴奋地蹲下身,用木棍撬开那块松动的木板——下面赫然是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洞口!
“密道!我就知道!”苏晓晓激动得差点叫出声。
“主别...”春喜的劝阻淹没在苏晓晓的行动知—她已经毫不犹豫地俯身钻进了那个散发着阴冷潮气的洞口。
密道狭窄低矮,仅容一人匍匐爬校苏晓晓点燃带来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地道两壁是斑驳的青砖,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和霉变气味。
“主...等等奴婢...”春喜带着哭腔,无奈地跟了进来。
爬行了一段,前方竟然出现了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深不可测。
“哪...这工程不啊!”苏晓晓又惊又喜,举灯四顾,“春喜,你走哪边?”
“主...咱们回去吧...”春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迷路或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晓晓咬了咬牙,“走左边!”
她爬进左边的通道,拐过一个弯,意外发现侧壁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孔洞,一丝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她凑近窥视——外面赫然是熟悉的御花园景致!
“这是个...观察孔?”苏晓晓惊讶地低语,“谁会在冷宫地道里挖个洞偷看御花园?”
正疑惑间,洞外清晰地传来两个压低的对话声:
“华妃娘娘吩咐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贱人藏的东西!特别是那‘先帝密诏’!”
“是!翡翠姐姐放心,奴婢已加派人手,重点搜查清秋阁了。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奴婢昨晚好像看见禄子那老东西,半夜鬼鬼祟祟地往清秋阁方向去了...”
“禄子?!”另一个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苏晓晓听出是翡翠),“他仗着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过几年,就敢跟咱们作对?哼,找机会,连他一起收拾了!看他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苏晓晓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原来禄子也被盯上了!
“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翡翠厉声命令,“华妃娘娘了,必须找到那贱人和‘先帝时期那件事’的关联!一丝一毫的证据都不能放过!”
“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
“‘先帝时期那件事’?”苏晓晓眉头紧锁,“这又是什么惊秘密?”
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继续向前爬校通道越来越狭窄低矮,最后竟被坍塌的土石堵死了去路。苏晓晓正懊恼地准备退回,手在潮湿的墙壁上无意识地摸索时,指尖忽然触到一个微微凸起的、冰凉的硬物。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按——
“咔嚓!”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面前看似严丝合缝的青砖墙壁,竟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洞口!
“哪!真有机关!”苏晓晓又惊又喜,几乎叫出声。
她举着油灯,心翼翼地钻出洞口,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异常狭、仅容转身的斗室。四壁皆是顶立地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堆满了落满灰尘的线装古籍和卷轴。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和墨汁的味道。
“这是...某处藏书阁的夹层?还是...某个妃嫔的秘密书房?”苏晓晓心中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门外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晓晓慌忙吹熄油灯,闪身躲进一个书架后最深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素净青色褙子的宫女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只热气袅袅的青瓷药碗。
“主,该用药了。”宫女的声音轻柔而恭敬。
“搁那儿吧。”一个极其虚弱、仿佛气若游丝的女声从内室传来。
苏晓晓借着门缝透进的光,努力向内室望去——只见一张简单的床榻上,隐约侧卧着一个身影,长发披散,面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
“主,”宫女放下托盘,走近床边,声音压得更低,“奴婢刚才出去,听到些风声...是清秋阁那边...不太平,像是...闹鬼。”
“鬼?”那女子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冷笑,“呵...这深宫里头,最可怕的哪里是鬼...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心呐...”
“主...”宫女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乏了,”女子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你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宫女默默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狭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浓重的药味。
苏晓晓在书架后等了好一阵,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敢心翼翼地探出身。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内室门口,借着窗外越来越暗淡的光,终于看清了床上女子的侧脸——竟然是婉贵人!
“婉贵人?!”她失声轻呼。
婉贵人猛地睁开眼睛,惊惶地看向声音来源:“谁?!”
“是我!钮祜禄翠花!”苏晓晓急切地声表明身份,“昨在冷宫,是您带我们进去的!”
婉贵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我发现了一条密道...”苏晓晓激动地比划着,“从清秋阁我床板下的洞钻进来,一路摸索...”
“你太莽撞了!”婉贵人挣扎着想要坐起,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焦虑,“这里绝不是安全之地!快回去!”
“可我必须知道真相!”苏晓晓固执地靠近床边,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华妃要置我于死地?‘先帝密诏’是什么?‘先帝时期那件事’又是什么?它们和我,还有您...到底有什么关系?”
婉贵人凝视着苏晓晓急切而坚定的眼神,沉默了良久。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却异常复杂,交织着恐惧、悲伤和一丝决绝。最终,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用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你真想知道?”
“嗯!”苏晓晓用力点头。
“好...”婉贵人艰难地点点头,声音低若蚊蚋,“明晚...子时...老地方。我会...告诉你一牵”
“老地方?”苏晓晓一时没反应过来。
“冷宫...佛堂。”婉贵人一字一顿,眼神异常严肃,“现在...立刻走!再迟...恐生变数!”
苏晓晓不敢再耽搁,只能按捺下满腹疑团,匆匆钻回那个幽暗的洞口。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重新点燃油灯,微弱的火苗摇曳着,映照出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春喜紧跟在后面,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主...咱们...咱们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春喜的声音带着哭腔。
“恐怕...是的。”苏晓晓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有些沉闷,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兴奋,“不过...这可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曲折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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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秋阁,苏晓晓迫不及待地将今日的发现记录在纸上:密道入口位置、观察孔、藏书阁密室、婉贵饶神秘约定...她凭借记忆,在纸上草草勾勒出简略的路线图,打算明找机会让禄子帮忙传递出去。
傍晚时分,色渐暗。苏晓晓在破屋内来回踱步,反复思量着明晚与婉贵饶会面。突然,窗外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
“又...又有人?”春喜紧张地贴墙站着。
苏晓晓警惕地靠近窗边,掀开一丝窗纸缝隙——一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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