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别墅·下午
柳志明刚刚结束疗养，疲惫地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再三叮嘱他必须减少工作压力，否则随时可能突发心梗。
要不是为了承霄那孩子……
我何必这么拼命？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有些欣慰。虽然公司最近风波不断，但好在叶承霄还算争气，至少比柳如烟那个不孝女强多了。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大门，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然而，柳志明刚一下车，就发现管家的脸色异常难看，甚至有些发白。
\"董事长！不好了！\"管家快步上前，声音急促，连气都喘不匀。
柳志明眉头一皱，不悦道：\"慌什么？塌下来有我顶着，慢慢。\"
管家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递过平板电脑：\"您……您看看这个……\"
屏幕上，赫然是几条爆炸性新闻——
【南湾事故家属泣血控诉：柳氏集团买凶杀人，至今未赔偿！】
【柳氏集团股价跌停！市值蒸发近百亿！】
【受害者家属集体围堵柳氏大厦，要求血债血偿！】
柳志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猛地攥紧平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这……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赔偿金不是早就拨下去了吗？！\"
管家低着头，声音发紧：\"财务部……款项确实批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家属那边一分钱都没收到……\"
柳志明的呼吸骤然急促，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钱呢？！
——谁动了这笔钱？！
他踉跄了一步，扶住车门才勉强站稳，眼前一阵阵发黑。
\"董事长！您没事吧？\"管家慌忙扶住他。
柳志明摆摆手，强压下心脏的不适，声音沙哑：\"立刻……立刻召开紧急董事会……\"
然而，他的话还没完，平板电脑又弹出一条最新推送——
【独家录音曝光！柳氏高管亲口承认：\"上头的意思，死几个工人无所谓，压下去就行！\"】
\"噗——\"
柳志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西装。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嘴唇颤抖着，却再也不出一句话。
\"董事长！！\"
管家的惊呼声中，柳志明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重重栽倒在地。
柳家……完了……
这是他陷入黑暗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快！快叫救护车！\"管家嘶吼着，双手颤抖地扶住柳志明瘫软的身体，冲着身后的佣人们大喊，\"董事长晕倒了！快！\"
市公安局·审讯室
惨白的灯光下，赵德海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嘴唇干裂，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显然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赵德海，我再问你一次。\"唐雨晴冷冷地盯着他，手指轻敲桌面，\"南湾工地的建材检测报告，到底是谁授意你伪造的？又是谁指使你嫁祸给施工方的？\"
赵德海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嘶哑，眼神却不断瞟向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仿佛在期待什么饶出现。
叶少......你找的人怎么还不来
你不是会保我的吗？
唐雨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动作，冷笑一声：\"怎么？在等你的靠山来救你？\"
赵德海浑身一颤，连忙摇头：\"不、不是......\"
\"赵德海。\"唐雨晴的声音突然放轻，却带着更重的压迫感，\"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买通质检、伪造报告、重大责任事故......\"他顿了顿，\"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把牢底坐穿。\"
赵德海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审讯椅的边缘，指甲缝里已经渗出血丝。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年轻警员王快步走到唐雨晴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唐雨晴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有意思。\"她突然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赵德海，\"你猜我们刚查到什么？\"
赵德海茫然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希冀。
\"你的叶少，今下午紧急预约了明上午十点的飞机，准备跑路了。\"
赵德海猛地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叶少过会保我！他明明......\"
\"明明什么？\"唐雨晴突然提高音量，\"明明让律师给你带了句话？'闭嘴，家人平安'？\"她冷笑一声，\"赵德海，你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这种空头支票也信？\"
赵德海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唐雨晴乘胜追击，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银行流水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叶承霄今下午的转账记录。\"她的指甲重重戳在纸上，\"他在转移资产！整整两个亿！\"
赵德海盯着那些数字，瞳孔剧烈收缩。
\"不...不会的......\"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律师明明......\"
\"律师？\"唐雨晴嗤笑一声，\"那个律师收了叶承霄五十万封口费，现在正在隔壁审讯室交代问题呢。\"她突然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叶承霄会在乎你的死活？他连自己的岳父都能见死不救，会在乎你这条狗？\"
赵德海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唐雨晴给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地递上一杯温水。她将水杯推到赵德海面前：\"喝口水，好好想想。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叶承霄却准备明一走了之。\"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只要你配合调查，指认主谋，我可以帮你申请转为污点证人。\"
赵德海颤抖着捧起水杯，水洒了大半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他的心理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我...我......\"他的声音哽咽，\"叶少他...他真的准备跑？\"
唐雨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审讯室的电视。新闻画面里，柳氏集团的股价正在暴跌，而滚动字幕显示：【柳氏集团董事长柳志明突发心梗入院，集团cEo叶承霄暂未回应】。
\"看到了吗？\"唐雨晴的声音冷静而锋利，\"柳志明已经倒了，叶承霄明就会消失。到时候，所有的锅都会扣在你一个人头上。\"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德海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我全都...是叶承霄指使的...都是他...这个王鞍骗了我......\"
唐雨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对记录员点点头：\"详细清楚，每一笔交易，每一次指示，都要有具体时间地点。\"
走出审讯室时，王忍不住声问：\"唐队，叶承霄真的订了明的飞机？\"
唐雨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是真的。\"她看了眼手表，\"不过，他恐怕没机会登机了。\"
立刻派人去抓捕他，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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